王靜說：“集市西側(cè)街那兒有一家，叫什么來著？”

    趙立賓接話道：“大眾洗浴。”

    王靜點頭：“對，沒錯，就是那家，你知道？”

    趙立賓就笑了：“知道，我沒搬家之前，住我們前趟兒桿的胖嬸就在他家當搓澡工。”

    劉麗娜往前湊，扶著駕駛車座問：“是不是長得挺胖的，短頭發(fā)，說話嗓門特別大的那個？”

    趙立賓說：“沒錯，她姓徐，我們都叫她胖嬸。”

    劉麗娜一聽樂了：“我上次洗澡就是她給搓的。”

    趙立賓轉(zhuǎn)著方向盤說道：“是么，等一會兒到了，我跟她打聲招呼，讓她好好給你們幾個搓澡，她要是敢糊弄，等回頭我就到她家找她算賬去。”

    劉麗娜就笑了：“那倒不至于。”

    等到了浴池，趙立賓把車停在大門口，陪著張?zhí)K靜幾人走了進去，就這么短短進門的一段路上，至少遇到了三伙人跟趙立賓認識，互相打招呼的態(tài)度瞅著還都挺熟悉。

    趙立賓解釋：“我家是后搬到縣里去的，之前一直住在鎮(zhèn)上，這小地方不大點，住的時間長了，互相之間認不認識的也都打過照面。”

    說著話，到了柜臺前面，張?zhí)K靜幾人掏錢買澡票，趙立賓笑呵呵問收銀員：“今天女澡堂子是胖嬸班么？”

    收銀員看了趙立賓一眼，疑問道：“你是？”

    趙立賓說：“我是她鄰居，你一說大賓，她就知道了。”

    收銀員沒動地方，挑眉問：“你找她有事啊？你要是認識她，你就給她打電話唄，她正在里面忙著呢，我怎么去叫她啊！”

    趙立賓當著張?zhí)K靜幾人的面被懟了，既沒惱也沒怒，依然笑瞇瞇的說道：“你們不都是同事么，這怎么互相之間連句話都說不了呢？”

    收銀員臉色沉了下來，不再搭理趙立賓，伸手撕了澡票拿了柜門鑰匙分別遞給張?zhí)K靜三人。

    王靜怕趙立賓下不來臺，主動說道：“趙叔，等會兒我們進去了幫你叫人吧。”

    趙立賓臉上依然掛著笑，也看不出來喜怒，他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進去吧，我原本也沒什么事。”

    王靜點點頭，拉著劉麗娜和張?zhí)K靜拐進了女浴池。

    剛一進門，劉麗娜就忍不住小聲說道：“剛才可真是太尷尬了，那個女收銀員也是的，幫著叫一聲又掉不了二斤肉，這把趙叔給晾的，也太下不來臺了。。。。。。”

    王靜說：“一會兒出去了，誰也別再提這事了。”

    張?zhí)K靜點點頭。

    王靜伸手指著劉麗娜：“尤其是你，呆會兒注意著點。”

    劉麗娜吐了吐舌頭：“知道了。”

    等從更衣室出去拐進洗澡間，果然看到有個短頭發(fā)的搓澡工，正一邊干活，一邊跟客人閑聊，說話嗓門挺大，聊天內(nèi)容隔的挺老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劉麗娜拽了拽張?zhí)K靜的胳膊：“就是她，那個胖嬸。”

    張?zhí)K靜點點頭，劉麗娜又去拉王靜，問：“王姐，一會兒用不用幫趙叔跟這個胖嬸打個招呼？”

    王靜說：“看情況再說吧，我瞅著趙叔也不是非得跟她搭上話。”

    張?zhí)K靜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趙立賓剛才分明就是話趕話的事，只不過沒成想會遇到這么個不好打交道的收銀員，這事要是能翻篇最好就跨過去不提了，省得尷尬。

    可惜這只是張?zhí)K靜和王靜兩個人的想法，劉麗娜泡好了去搓澡時，剛好輪到胖嬸的班。

    劉麗娜躺在搓澡床上，笑瞇瞇問道：“你是叫胖嬸吧？”

    胖嬸一愣，仔細看了看劉麗娜，也露出個笑容來，問道：“咱們認識？我這冷不丁瞅著，一時間還真有點想不起來。”

    劉麗娜說：“不是我，我們項目部的司機跟你是老鄰居來著。”

    胖嬸驚訝了，問道：“什么項目部啊？你是？”

    劉麗娜笑笑：“阜路項目部，就是張家村那兒修高速的。”

    胖嬸這回想起來了，說道：“啊，知道，之前我們還聊過呢，你們這個工程要干幾年啊？”

    劉麗娜說：“怎么不得兩三年啊。”

    胖嬸問：“你說的那個司機是誰啊？叫什么名字？”

    劉麗娜回答：“他說一提大賓，你就知道了。”

    胖嬸一臉震驚表情：“你說誰？大賓？他是不是叫趙立賓，哦，還有個弟弟，叫趙立寬？”

    劉麗娜點頭：“啊，是他，你認識吧？這人是你鄰居嗎？”

    胖嬸眼睛都直了：“他在你們項目部上班呢？給你們當司機？”

    劉麗娜完全沒搞清楚狀況，還補充了一句：“他就在外面呢，剛送我們過來的。”

    胖嬸當時就驚呼出聲：“我的天哪，趙老大居然回來了？他不是搬去縣里了么？”

    一屋子人被這一嗓子驚的，齊刷刷轉(zhuǎn)頭看胖嬸和劉麗娜。

    劉麗娜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對勁兒，問道：“怎么了？他不是你鄰居么？”

    胖嬸說：“哎呦！他過來了，那我得出去打個招呼，你先等我會兒吧。”

    劉麗娜一聽急了，她這還躺著等搓澡呢，這么赤條條的晾著算怎么回事啊！

    她趕忙叫住胖嬸：“他又不急著走，你給我搓完了，再出去不遲。”

    張?zhí)K靜和王靜聽到動靜趕忙走過去詢問。

    劉麗娜解釋：“我跟她說趙叔在外面等著呢，她急著要出去，讓我給攔住了。”

    王靜聞言，瞪了劉麗娜一眼，轉(zhuǎn)頭對胖嬸說道：“你不用急，趙叔還要等著一會兒送我們回去，肯定不會提前走。”

    胖嬸遲疑了一下，這才作罷。

    等沒人注意過來了，劉麗娜忍不住問道：“胖嬸，你不知道趙叔搬回來了？”

    胖嬸說：“不知道啊，他這都搬走好幾年了，怎么就突然回來了？”說著，問劉麗娜：“他真在你們項目部工作呢？還給你們開車，當司機？”

    劉麗娜點頭：“啊，真的，怎么了？”

    胖嬸說：“趙老大居然能當司機，哎呦，這可真是。。。。。。”頓了頓，又問：“那趙立寬呢？他怎么樣了？”

    劉麗娜說：“也在我們那兒當司機呢。”

    胖嬸自言自語：“他們哥倆居然當司機了，這還真是。。。。。。都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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