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副將都來到了主帥的帳篷,夏凌生手中輕握著劍,將慕容瑾的想法大致重復了一遍。
副將們聽了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個想法太冒險了。
畢竟那山陡峭不好走,自己的將士們能不能安全到達還說不準,更別提給西越軍重創了。
當然,究竟是這些人太過于謹慎,還是太過于懦弱,慕容瑾并不想爭論,只道:“夏將軍,此次讓末將親自領兵吧。”
“萬萬不可,”還未等夏凌生說什么,底下就有個將軍出言阻止,“慕容將軍可是副將,這么可以冒這個險?”
事實上,他只是覺得慕容瑾武功高強,是唯一能與魯翰抗衡的人,如果慕容瑾出事了,恐怕南渝大軍就會徹底崩潰。
所以慕容瑾不能出事。
看著那說話的副將,慕容瑾不由蹙了蹙眉。
被慕容瑾清冷的目光盯了許久,那副將低頭不敢再說了。
于是,慕容瑾又說:“夏將軍,山頂陡峭,軍營將軍中,只有末將對那山稍微了解一下,因此,末將親自帶兵,最適合。”
“夏將軍,讓末將一起去吧!”慕容瑾的話音剛落,就有個副將如此說道,言下之意就是認同的慕容瑾的想法。
尋聲望去,是那個曾與自己一同征戰北狄的張副將。
這么一說,再有人反對就太不識時務了,夏凌生長呼一口氣,答應下來。
最后,夏凌生只留了慕容瑾,然后讓其他副將都回去歇息了。
人走完后,夏凌生看著慕容瑾,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小子。本來本將軍叫來那些副將,只是想另外找人去,想不到最后還是得讓你親自冒險。”
慕容瑾淡淡笑了,這是夏凌生見過慕容瑾為數不多的微笑,“將軍,那山陡峭危險,說實話,軍中除了你我,再無可勝任這一任務的人。而你是主帥,萬萬不可又任何差池,所以就只能是末將去。”
夏凌生也不打算阻止這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了,而是說:“本將軍看吶!此次班師回朝后,一定得叫陛下多培養培養幾個像你一般的新秀。”
慕容瑾微笑著。
夏凌生是在夸他。
“快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你親自點兵,前去重創西越!”夏凌生說得是重創而不是對付,看來他對慕容瑾的能力是十足的信任。
“是!”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蘇無名,陳知梔準備去找慕容瑾。
而她也算來得及時,慕容瑾剛出軍營,陳知梔就到了,看著慕容瑾身后的軍隊,又看看熟悉的副將,陳知梔心中暗叫不妙,“瑾哥你傷還沒痊愈,就又要出征了?”
山勢陡峭,慕容瑾也沒有騎馬。
這讓陳知梔有些看不懂了。
慕容瑾說:“去斑點事兒,不打仗。”
“你以為我會相信?”陳知梔看著慕容瑾穿著北海蛟龍甲,手中緊握著青龍劍,雙手環胸,哼了一聲。
慕容瑾覺得,在這種時候遇到陳知梔,簡直麻煩,他看著陳知梔,良久,嘆了口氣,“得了,你遲早都要跟來。不如就現在跟著。”
“瑾哥你這是同意我跟你一路了?”陳知梔送下手,美滋滋地看著慕容瑾。
“是啊。同意了。”慕容瑾就拿這個小妹妹沒辦法。
陳知梔哈哈了幾聲,蹦跶在慕容瑾身后,出發。
那座陡峭的山不高,但是山上的樹非常的茂密,樹葉葳蕤,是個適合埋伏的地方。
上山困難,即使不高的山,爬到一半已經要了許多士兵們的命了——好在他們都很會堅持,來到慕容瑾預計的地方,他便下令整頓休息,接著喚來了張將軍。
“將軍有何吩咐?”雖然同是副將,不過張將軍很清楚,慕容將軍的實力遠遠高于自己,而且,慕容將軍也的確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因此他說話也很客氣。
“你一會按照我們當初大敗北狄的第二個計劃,在這里埋伏。我去前面看看。”慕容瑾說。
“是。”
陳知梔跟在慕容瑾身后,這一路來,她雖然沒有和慕容瑾說一句話,但是也大概知道瑾哥要做什么了。
“知梔,你看。”慕容瑾撥開一大片樹葉,讓陳知梔湊了過來。
那下面,是西越大軍。
來來往往巡邏的西越士兵,密密匝匝大大小小的帳篷,叫陳知梔倍感驚訝,“瑾哥你是怎么找到這地兒的?”
慕容瑾看了一眼底下的西越大軍,說道:“前夜閑來無事,就根據符隰的圖紙去了幾個地方,然后我發現這里很適合伏擊西越。”
陳知梔收回了腦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也不錯。只是瑾哥,這座山真的好低,你看看人家那個帳篷,再搭三四個,就跟這山一樣高了。”
的確,比起那些巍峨高山,這地兒是在算不上是一座山。
慕容瑾放開那些樹葉,“你說得沒錯。但是也好在這山不高,否則我們也不好上來,不好下去。”
這倒是。
陳知梔想著。
“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這次,慕容瑾一共帶來了五千士兵,留五百人在這里埋伏,四千五百人跟隨慕容瑾直搗黃龍。
這種事情不能說危險,而是完完全全地送命。
慕容瑾還好,武功高強,打不過也能逃得了,只是那些士兵,沖下去就回不來了。
張副將來到慕容瑾身邊,說:“將軍,一切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
慕容瑾點了點頭,“叫上人,跟我來。”
“是。”
張副將覺得慕容將軍跟別的將軍就是不一樣。比如,夏將軍出征之前,會說一些鼓舞士氣的話,可是慕容將軍,就,就簡簡單單一句‘叫上人,跟我來’?
咳咳,張副將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比較好,于是就……叫上人,跟慕容將軍去。
四千五百人,跟著慕容瑾來到剛才那地兒,只等前方的慕容瑾一聲令下,他們只管往前沖。
“上。”慕容瑾抽出劍,指向天。
“殺——”四千五百個士兵,入泉涌一般沖下山,又不慎摔倒的,但是很快到底下又爬起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西越大軍混亂。
慕容瑾和張副將在上面看著,陳知梔找了個地兒躲起來,免得一會遇見魯翰。
這次的襲擊,效果很明顯。
西越大軍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個場面,根本來不及準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附近的南渝士兵殺死了。
魯翰聽見動靜,匆匆從帳篷內出來,拔出劍,一邊揮舞著殺人,一邊注意四周。
他看見了慕容瑾。
魯翰蹙緊眉頭,連忙叫人去取自己的弓箭。
慕容瑾也注意到了魯翰,手中緊握的青龍劍緩緩抽出,在張副將眨眼的瞬間,他已經騰空躍起,輕點樹葉,青龍劍出,樹上的樹葉被一股強勁刮下,匯聚在慕容瑾身畔。
陳知梔看著慕容瑾,心中感嘆,“受傷調養后,瑾哥的內力居然更強了。”
能夠御劍操控樹葉,這讓注意到他的人都驚訝了。
包括魯翰。
他實在想不到,幾天前他重拳將慕容瑾打出嚴重內傷,今日對方卻能利用內力將樹葉操控自如。
驚訝的同時,西越士兵已經將弓箭拿給了他。
魯翰將劍給了士兵,接過弓箭,趁慕容瑾不注意,進了一個帳篷。
慕容瑾沒有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魯翰身上,陳知梔卻一直盯著魯翰不敢走神——魯翰可是瑾哥的勁敵。
一聲巨響,匯聚于慕容瑾身邊的樹葉像一支支鋒利的暗器,穿過士兵的胸膛,大多數死去的都是西越士兵,可也有不幸的南渝士兵。
這一招耗費了慕容瑾大半的內力體力,所以現在的他已經是大汗淋漓,踩著的樹葉也明顯向下沉了沉。
而此時的魯翰,正在慕容瑾的左下方,他已經彎弓搭好箭,也已經對準了慕容瑾的心口。
“咻——”的一聲,那支利箭已經發了出來。
陳知梔一驚,看見現已經反應遲鈍的瑾哥,暗叫不好的同時彎腰拾起一塊小石頭,運足內力,卻只將那支箭打歪一點。
“瑾哥!前面!”陳知梔大吼著提醒慕容瑾。
慕容瑾已經累到虛脫,聽見陳知梔的叫喊,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竟有一支暗箭,可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根本來不及閃躲,就已經胸口中箭,嘴角溢出鮮血的同時,棄了劍,墜了地。
陳知梔和張副將一見這情況,皆是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看他的時候,慕容瑾臉色蒼白,嘴巴是紫黑色的。
“劇毒,這箭有劇毒!”張副將看看慕容瑾的臉色,又看看他胸口的箭,不安叫道。
“張副將你將我瑾哥帶回去,剩下的我處理。”陳知梔也是嚇得臉色慘白,但很快平靜下來,她見慕容瑾已經昏過去,想著不能讓瑾哥的傷白受,便如是說道。
張副將的眉頭蹙成川字,只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
張副將叫上兩個士兵,把慕容瑾帶回去后,西越營帳下面的南渝軍也被魯翰指揮著解決掉了。
當魯翰的劍刺穿最后一個南渝士兵的胸膛時,他的臉上早已濺滿了鮮血,而目光,也投向了慕容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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