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夏皇后拍案而起,緊緊蹙起眉,“好好的,書經(jīng)閣怎么可能走水?”
內(nèi)侍也是急得流了汗,“奴才不清楚,聽書經(jīng)閣的人說,好像是傅小姐放得火……”
夏皇后一聽,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她過得是新歷的生辰,難得與農(nóng)歷八月十五的中秋節(jié)撞上,本想好好地過個生日,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她,傅思誼在書經(jīng)閣又闖禍了!
更何況,夏凌生還征戰(zhàn)在外,夏皇后本就每日每夜的擔(dān)心,如今好不容易過個生辰,卻又被人給攪和了。
“陛下那邊通知了嗎?”夏皇后平復(fù)一下心情,問道。
“已經(jīng)派人去說了。”內(nèi)侍小心翼翼地回答。
御花園里,靠近夏皇后的人都聽見了這個消息,紛紛站起身來看向夏皇后,想要知道她會怎么做。
喻貴妃聽到這事兒,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反正又不是她的生辰,現(xiàn)在能夠看夏皇后的笑話,她樂得很呢!
陳知梔雖然離得遠(yuǎn)了些,但是憑她的耳力,卻是將內(nèi)侍的話聽清楚了,于是將這事告訴了謝氏。
謝氏一聽,自然心咯噔一聲,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謝芳華。
謝芳華卻是一臉平靜,她感覺有人在看自己,轉(zhuǎn)頭看去竟是謝氏,然后就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接著又轉(zhuǎn)頭看著夏皇后。
夏皇后很快徹底淡定下來,吩咐兩句,朝著小路匆匆趕去書經(jīng)閣。
王淑妃和喻貴妃也跟了上去,謝芳華走到謝氏身邊,“母親,我先去看看。”
正欲轉(zhuǎn)身離開,謝氏拉住了謝芳華,擔(dān)心地看著她,“一起去!
謝芳華猶豫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書經(jīng)閣燒得很厲害,連著附近的宮殿都被燒了,宮人們來來回回用水潑著那大火,有許多人的臉都被熏黑了,可絲毫都不敢懈怠,反而是越跑越快。
皇帝也匆匆趕來了,后面跟著一些大臣和公子,謝老丞相和謝烯然也在。
“怎么回事?”皇帝也是眉心緊蹙,問夏皇后。
他身后的大理寺少卿看著被燒掉的書經(jīng)閣,滿臉不安。
夏皇后看了一眼大理寺少卿,回答道:“說是傅小姐放得火。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人!
話音剛落,兩個內(nèi)侍抬著一個擔(dān)架向這邊走來,后面還有兩個內(nèi)侍則是拖著掙扎的傅思誼走來。
陳知梔拉著謝氏,躲在謝芳華身后,盯著眼前的場景。
傅思誼本來滿心歡喜地等著被放出書經(jīng)閣,這段時間里,她抄書抄得手都快起繭了,好不容易盼到中秋節(jié),書經(jīng)閣卻走了水,不僅如此,她還險些喪命!
她看見了大理寺少卿正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不由分說地推開了兩個內(nèi)侍,沖向大理寺少卿,大喊一聲:“爹!”
她撲向大理寺少卿,可是大理寺少卿卻看向皇帝,并沒有安慰傅思誼。
皇帝看了一眼擔(dān)架上燒傷了半邊臉的林婕妤,又看向大理寺少卿,黑著一張臉,“說吧,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決?”
傅思誼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大理寺少卿,“爹,怎么了?”
夏皇后走向林婕妤,她已經(jīng)昏倒了,全身灰灰的,臉被燒傷了一半,連衣服都有些焦了。夏皇后吩咐人去喊御醫(yī),又抬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書經(jīng)閣。
這下好了,書經(jīng)閣可是南渝最大的經(jīng)書收藏地,如今被某人一把火燒了,若真的是傅思誼燒得,那她這輩子都別再想翻身了。
“思誼,那火是你放得嗎?”大理寺少卿問。
傅思誼一個勁兒地?fù)u頭,“爹,怎么可能是我?您要相信女兒啊……”
大理寺少卿去撫傅思誼亂糟糟的頭發(fā),心里無奈極了。他相信啊,可是他相信有什么用?要皇帝相信那才有用。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
好在書經(jīng)閣的火勢沒有剛才那么大了。
御醫(yī)來了,替林婕妤把脈,不過現(xiàn)在可沒有人去理會林婕妤,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傅思誼和皇帝的身上。
夏皇后對傅思誼的映像非常不好,冷顏對她,“傅小姐,你可知這書經(jīng)閣是南渝最大的藏經(jīng)閣,如今你一把火燒了,該當(dāng)何罪?”
傅思誼聞言,連忙轉(zhuǎn)過身跪倒在地,句句求饒道:“皇后娘娘明鑒啊,真的不是我……”
給夏皇后報信的內(nèi)侍上前一步,低著頭說:“陛下,皇后娘娘,奴才這段時日一直當(dāng)值書經(jīng)閣,常常聽見傅小姐在抱怨她的處境。今天她放火燒書經(jīng)閣,奴才也是親眼所見!
話音剛落,未等皇帝和夏皇后說話,傅思誼就猛地抬起了頭,怒喝道:“狗奴才!你的眼睛去哪兒了?本小姐沒有放火!”
喻貴妃的手搭在身邊丫鬟的胳膊上,不屑地看著傅思誼,但是一想起傅家和喻家的關(guān)系,卻也只能說:“是啊,憑你一人的片面之詞,叫我們?nèi)绾蜗嘈?更何況,書經(jīng)閣可不止傅小姐一個人,不是還有林婕妤么?”
內(nèi)侍說:“陛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奴才當(dāng)時和小輝子一起值夜,小輝子就是人證!
皇帝看了他一眼,“傳小輝子!
不多時,一個瘦瘦矮矮的內(nèi)侍被帶了過來,行了禮,小輝子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皇帝問他:“你是小輝子?你看見傅思誼放火了嗎?”
小輝子點了點頭,但始終不敢抬起頭去看皇帝,“奴才就是小輝子。奴才和小葉子一起當(dāng)值,親眼看見傅小姐用打火石放了火,不信的話,陛下可以檢查檢查傅小姐身上有沒有打火石!
皇帝揮手,有宮女準(zhǔn)備上前收傅思誼的身,卻被大理寺少卿攔住了,“陛下,臣的女兒根本就不會用打火石,她素日里連門都很少出,廚房都很少進(jìn)!陛下,您可千萬別聽信奸佞小人的話!”
書經(jīng)閣的火基本被滅了,只是木頭被燒焦的味兒有些難聞,叫王淑妃忍不住蹙了蹙眉。
夏皇后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這都是被傅思誼引起的,“傅大人可別護(hù)短,先叫宮女看看能不能從傅小姐身上收出東西來吧!”
大理寺少卿還想繼續(xù)解釋,但是傅思誼可不怕,她身上不可能會有打火石,如果叫別人來搜卻搜不出來,她就可以洗脫冤屈的話,那么她愿意受點委屈,于是她看向夏皇后,點著頭,眼神誠懇,“皇后娘娘盡管搜,我沒有做的事情,是不會承認(rèn)的!
夏皇后哼了一聲,冬嬋便上去搜身。
傅思誼站起身,攤開了雙手。
冬嬋福了福身,“傅小姐,冒昧了!苯又阈袆悠饋。
期初冬嬋表情平靜,沒有一點反應(yīng)。反觀傅思誼,她的內(nèi)心多少有些緊張,心臟也怦怦直跳,甚至有些腿腳發(fā)軟。但是她告訴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因為她沒有放火,身上也沒有打火石。
冬嬋摸著傅思誼的袖子,忽然摸到了很硬的東西,她蹙了蹙眉,伸手將衣袖內(nèi)的東西拿了出來,呈給了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手中的黑乎乎的石頭,青筋暴起,“還說不是你?”
傅思誼一臉絕望,癱瘓在地。
陳知梔看著皇帝手中的打火石,想拿來看看,不過現(xiàn)在,她可不敢做這種事情,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皇帝手中的打火石。
喻貴妃走到皇帝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胳膊,“陛下,傅大人不是說了嗎?傅小姐根本就不會用打火石,即使搜出打火石又能怎么樣?這難保不是別人栽贓陷害呀!”
謝芳華淡淡地看著喻貴妃,心中冷笑。
平日里沒見她有多聰明多聰明的,這關(guān)鍵時刻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夏皇后則是冷笑一聲,對著喻貴妃道:“貴妃,這傅大人說她的女兒不會用就不會用,那是不是本宮說這火石傅思誼放的,那就是她放的?”
喻貴妃臉色一變,“皇后娘娘你可別曲解了妹妹的意思!”
現(xiàn)在她二人可是斗道水火不容的境界,夏皇后也不愿意再忍著她了,“本宮只是實話實說!苯又挚聪蚧实,“陛下,如今人證物證皆在,難道還要放了這個縱火兇手?”
此時的傅思誼已經(jīng)癱瘓在地,愣愣地低著頭,被別人這么指證來指證去的,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個縱火的兇手一般。
大理寺少卿也不知道該替傅思誼說什么,他看向喻尚書,但是對方卻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袖子,壓根不肯看他一眼。
謝老丞相突然站了出來,“陛下,老臣有一件事情在心頭憋了許久,不知可說與否?”
皇帝心煩意亂的,對當(dāng)初沒有直接定傅思誼的罪這件事情后悔極了。他南渝最大的藏經(jīng)閣被燒,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燒,如果連個兇手都找不到,那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
現(xiàn)在倒好,謝老丞相又站出來有事要說,叫皇帝非常不耐煩,但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地位,不得不揮袖同意,慍怒道:“丞相說!
謝芳華看著謝老丞相,就連謝老丞相身后的謝烯然也忽然緊張起來。
他不知道謝老丞相要做什么,但是看這緊張的氣氛,他可不希望謝老丞相又要說什么惹怒皇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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