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老木屋腳下，卓一凡遠遠看到有幾十個老鄉，他們好像是送茶葉來的。他們到我這里來干什么？莫名其妙，莫非來找茬的？

    從車上下來，卓一凡見到艷姐跑過來。她急得像著了火似的。

    “一凡，你總算回來了。”羅艷跑到面前急說。

    “什么事？”卓一凡搞不懂地問。

    “鄉親們把茶送到你這里來了，看你要不要？”羅艷急著問。

    “他們不是有人收茶嗎？”卓一凡還是不清楚地問。

    羅艷趕緊托住卓一凡別上去，有事先商量清楚。

    “什么？”卓一凡正在想上去弄清楚明白。

    “一凡，他們的茶收不收？”羅艷布滿心思地問。

    “收啊！當然收啊！送到家門口了，哪有不收的道理？”卓一凡突然大聲，讓所有人聽得到。

    “可是，量太多，你可能收不下。”羅艷替他擔心說。

    “多少？”

    “芽尖，有三四百斤。”

    “這么多啊？”卓一凡驚愕了，是要好好考慮一下，關鍵手里錢的問題。

    “是啊，后面還有了。聽說有幾個茶老板突然不收了，他們統統回去了。他們只好把茶送到你這里。”

    “也真是的，這不是坑農民百姓嘛。”卓一凡來點情緒。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他們都是鄰村的茶農。他們采下的茶必須這兩天做好，不然都變成次品茶了。”

    “嗯，我們先把茶收下來。”卓一凡果斷決定了。

    “價格多少？”羅艷跟著問。

    “120斤。”

    “愿不愿賣？由他們。”

    “是不是高了點？”

    “我不能傷農，不能失信。”卓一凡深知誠信在鄉親們面前多么的重要。

    “嗯，聽你說的。”羅艷替卓一凡捏上一把汗。

    卓一凡來到老屋前看到許多昨天今天采下的茶，便開心地笑出說：“呵呵，這么多茶啊？你們都送到我這里啊？”

    “你要嗎？”一個老茶農問。

    “要啊！當然要啊！你們這里的茶，我都要了。只是價格沒有一百四了，一百二，你們愿意嗎？我也不會砍價。原因一下子來這么多茶，我們加班加點也做不過來啊。茶葉放一天，茶質降了很多。這個你們是知道的。你們看，我一百二全收了。只要你們相信我，絕不會坑你們。”卓一凡站在茶農面前輕松自然地說。

    “一百二沒問題。你快收下吧。”其中一個茶農恨不得馬上賣掉。

    “好，愿意賣的，馬上過稱。”卓一凡立刻招呼師傅們把愿意賣的全部收下。

    羅艷立即把好質量關的帶領收茶師傅去驗茶收茶。

    看到有茶農送茶來，卓一凡滿臉的喜色。

    有錢不賒帳，卓一凡到房里從保險行李箱里取出五萬現金。現在現金只有這么多了，明天再收茶只有到銀行取錢了。

    羅艷把稱好的茶，算好的錢給卓一凡看看。

    這么多啊？一共四萬八千六。五萬現金馬上用光了。卓一凡把五萬現金交給艷姐，把錢算給茶農。

    “你們以后有茶盡管送我到這里來啊。”卓一凡浮著燦爛的笑臉招呼每一個茶農，跟他們建立好關系。

    以后有他們給我供茶，卓一凡清楚也不愁沒茶收了。

    “師傅，今天加班，雙倍工錢。辛苦你們了。”卓一凡收茶之后，最為擔心的炒茶。四百多斤鮮葉，一兩天內全部做完，二十四小時不能停歇下來。

    “一凡，錢都付了。”羅艷把剩下的一百多錢送過來說。

    卓一凡看一眼說：“你拿著吧。”

    一分不能要，羅艷把一百多塊錢放進他衣袋里，發愁地看著堆滿一地的茶葉，替他著急呀！卓一凡也同樣心急。算了算，這樣下去要炒一百多鍋才能全部完成。時間不夠啊。我只有兩個灶臺炒茶鍋，需要在二十四小時內炒完。不然變成次品茶，那一斤茶至少虧上四百塊。

    “一凡，你收這么多茶。你傻啊！”劉雨天聽聞到兒子收了很多芽尖茶，急匆匆跑上來，看到生氣了。

    “你曉得做生意啊？”卓洋看到兒子收了一地的茶，開始以為聽錯了，跑來一看，屋里屋外全部攤滿了茶，急火攻心地問。

    “爸，你放心。只要做成茶，不會虧的。”卓一凡退一萬步想好，只要它們三分之二的做成極品綠毛尖，以最低價1000斤賣出，只有賺，不會虧。

    “哎呀，你也太大膽了。120一斤，這里有許多是昨天的下雨茶。他們冒雨采的，一百塊一斤都沒有人要。”劉雨天看了看茶葉，十分生氣地朝兒子背上拍響一巴掌。

    打的好痛啊！

    卓一凡疼痛地挺個身子忍受下來。此次，不是我坑了茶農，而是被茶農坑了。他們怎么把賣不出去的下雨茶買給我？

    “羅艷，你們把太濕的茶葉再攤薄一點，千萬別把葉子燒壞了。”劉雨天說著親自過去，把堆得厚厚的葉子再分攤散開。

    卓一凡看到艷姐非常聽話，按照媽的方法去做。她默默做事，不露臉色，但從整個身形看到了。她比我媽還緊張，好像是我媳婦似的，心痛自己的錢。

    卓洋罵一聲兒子之后，再也沒有出聲，現在趕緊采取急救措施，把萎調好的葉子馬上拿去炒制。

    “你把萎調差不多的葉子全收起來，馬上拿去炒。”卓洋指揮兒子。

    卓一凡聽到立刻拿起竹簍，跟艷姐一起把一些萎調差不多的收集起來，問：“你家里有炒茶的嗎？”

    “有，我們拿回去立刻炒。”羅艷速度比他快十倍的收集葉子。

    卓一凡看著滿地的葉子發呆了起來。剛才一時沖動，許多事還沒有考慮清楚，但當時根本不會想到其中還有這么多的麻煩。

    “你們搞好啊？”卓洋挑上兩筐需要立刻炒的茶葉說。

    “哎，我們知道了。”羅艷響亮回答。

    “來，回去炒茶。”卓洋招呼老婆，挑起兩筐葉子下山。

    劉雨天什么也話也沒有說，匆匆跟著男人下山。

    “我們去炒茶吧？”羅艷也裝滿兩大筐茶葉說。

    卓一凡點點頭。

    “哎，兩位師傅，今天麻煩你們努力了。你們馬上炒，加把時間炒好。”卓一凡特意交待他們說。

    兩位師傅過來看了看，對整個茶量估計了一下，向老板指明說解一下情況。其中有一百多斤可能要到明天上午，應該都不會影響到茶質。只是你們在整茶的時候仔細挑揀一下，基本全部都可以達到綠毛尖的標準。

    一聽師傅說的，卓一凡心中有底了。這有可能我從中撿到寶，因禍得福。

    羅艷親力親為把兩筐茶葉搬到車上。

    卓一凡悶聲開車，腦子里還在精心細算。在這個關鍵時刻，每一步都要走穩走對路。現在我們到羅艷家去炒茶。這兩筐茶，必須由我和艷姐一起完成，減少師傅們的負擔，減輕自己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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