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害怕,木棍粗的小細胳膊微微的在顫抖,但是她的小手扣的很結實,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會溜了。
“叔叔你就收下我吧,我吃不多的,我可以給你干活,洗衣服,做飯我都會。”女孩乞求道。
“不需要。”
我用力的抽出了腿,對癱坐在地上的小女孩說:“我警告你不要跟著我,壞了我大事我會殺了你的。”
小女孩被嚇哭了,我沒有理會而是狠心離開,只希望她能不明白跟著我不會跟著她的父母好多少甚至更差。
就這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的饑餓感越來越濃,尤其是路過面館饅頭鋪的時候我幾乎邁不動步子,似乎能聞上一聞也覺得是一種幸福。
“叔叔,你餓了吧?”
我一扭頭小女孩眼淚模糊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跟我多久了,我有些生氣:“我不是不讓你跟著我了,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小女孩忽閃著淚眼說:“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讓我跟著你我能去哪?”
我不知道她這個理論是誰告訴她的,為了證明我確實分文沒有所以我把自己的口袋全翻了出來,苦笑著說:“看到了吧?跟著我你一樣吃不飽肚子。”
小女孩撅著嘴宣誓著那刻弱小而又倔強的心靈,“我跟著你又不是給你要吃的,我只想報答你對我們家的恩惠而已!我可以干活,我可以賺錢,我還可以照顧你!你怎么能那樣想我呢?”
“呦喲,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報答,你只需要老實回家去!你把剛才的話也給你爸也這么說一遍,你爸不是不賣你了?”我白了她一眼。
“你等我一會兒,我保證能讓你半柱香之內吃到那里的大白饅頭。”女孩并不理會我。
“好,我要是吃不到怎么辦?”說著我找了個石頭坐下。
“吃不到我就不跟著你了。”
女孩說完接著走了一段,在能看到我的位置找了個地一跪,開始了乞討要飯的行徑。
她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特別眨眼,尤其是那身極度不合身的衣裙讓她的身形顯得更加纖細。
她這個年紀本應該是在學堂里的,而舊階級貴族卻將本該屬于人民的文化財富禁錮起來,導致千年華夏文明終落后西方。
所以我非常痛恨封建的舊社會,以至于到現在很多古裝劇我都不看,只覺得演的那些都是些自視清高的糟糠之士罷了!
不過我不能可憐她,我要讓她知道跟著我并不幸福,要讓她覺得我是一個壞人,讓她自然而然的離開我。
不一會兒善良的布衣百姓給女孩扔了一個銅板,女孩捏在手里沖我晃了晃炫耀一番,拿著買了兩個饅頭高興的走了過來:“叔叔,你吃。”
我冷著臉接過她手里的一個饅頭,胳膊一用力扔到了地上,厲聲喝道:“吃吃吃,吃什么吃?你覺得我會吃你這嗟來之食嗎?我是堂堂的圣君,殺門的少門主,讓你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女孩急忙撿了起來吹了吹上面的土,緊緊的抱在懷里說:“叔叔我知道錯了,可是我已經完成任務了,你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了?”
我把眼一橫:“履行什么承諾?你不是被我買了嗎?我現在讓你滾!”
說完我大袖子往胳膊上一纏,背著手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任由旁邊的人在那里對我指指點點細細碎語。
身后是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這種聲音傳了很遠,我就近躲入了一個胡同遠遠的觀察者她,以免她遭到人販子的毒手。
可是直到天色越來越黑,小女孩的哭聲還沒有停止,她的聲帶已經沙啞,斷斷續續的有些喘不上氣。而之前勸說她的那些人也慢慢散去,并沒有出現那種圖謀不軌的壞人來打小女孩的注意。
我本想一走了之,因為這個小女孩已經耽誤了我太多的時間,可是內心的譴責又讓我拐了回去,問:“你為什么不回家?”
小女孩抹了抹淚,哽咽著說:“我奶奶已經很久都不舍得多吃飯了,我不想再讓她給我節省糧食。”
我說:“你可以出去乞討啊,這樣你奶奶不就有吃的了?”
“可是附近的人跟我們家的情況都差不多,如果我出去要吃的,他們家的人就會少吃一口,這樣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小女孩委屈的說。
我被這種為他人著想的義言所打動,也更加堅信我們的民族之初是一個友善團結互助的民族。加重了語氣說:“那你就走遠一點。”
“京城都是這樣,你覺得其他地方百姓過的還能更好嗎?”小女孩說。
“怎么了?發生饑荒了?”我問。
小女孩搖了搖頭,她告訴我說連年征戰農民本來就不富裕,現在秦皇又大修長城、阿房宮需要用不少人力物力。尤其筑墻需要用糯米汁讓糧食更加短缺,所以米面物價突飛猛漲絲毫沒有下滑的趨勢,即便這般朝廷還一直增加賦稅彌補朝廷大額開支,百姓生活已是苦不堪言。
我陷入了沉思,小女孩將手里另一個干凈的饅頭舉到了我的面前說:“叔叔其實我們也不屑吃這種要來的東西,但是我們今天不是走投無路了嗎?你就吃一口吧,你聽你的肚子一直咕嚕咕嚕的都快叫了一天了。”
我對她笑了一下,奪走她另一只手的臟饅頭,一口一口的帶著塵沙將饅頭啃在了肚子里。
小女孩扯著我的胳膊說:“那么臟,叔叔你不是圣君嗎?這怎么是你吃的東西?”
我咽下了最后一口,肚子了好受了不少,笑著說:“怎么不是我吃的東西?我正因為是圣君所以我才要吃這種東西,那樣我才能體會到最底層的人最需要什么。”
“您真的是圣君啊!我還以為您已經被始皇殺了呢!”
小女孩也咧著嘴笑了,這時我才發現她多長了一顆大齙牙,一笑嘴皮就掛在了上面。
我有些疑惑的問她今年發生了什么事。小女孩告訴我說因今年熒惑守心,嶺南又落入一顆大隕石。所以就有人傳言說那里會出圣君將來要推翻秦王政權,秦皇一怒下令將隕石方圓十里全都百姓殺光,只留下一首兒歌在民間傳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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