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作為東道主的我和林昊需要陪殷歌他們吃飯。餐桌上,她依舊是以一副古代特殊行業(yè)從業(yè)人員的嘴臉對著林昊,殷勤的倒酒,陪酒。林昊以開車為由將酒換成了飲料,吃著殷歌為他布的菜。我看著他們讓我惡心的互動,面對著一桌子的美味卻沒了將它們吃下去的興趣。
我將頭轉(zhuǎn)向了旁邊埋頭吃菜的小王。果然是大山里出來的孩子,單純,干凈。面對這種畫面竟然沒有一絲的不適,是我內(nèi)心骯臟了嗎?
感受到我的目光,小王把頭從菜里抬了起來,看著我,滿眼疑問。
我朝他笑了下。“吃完飯帶你去看長安街的夜景啊?”
“好啊。”他憨厚的笑了笑。
“吃吧。”我說。
他點了點頭,繼續(xù)和眼前的菜作斗爭。
真羨慕他啊,胃口真好。我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著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盤子,既然不愿看著殷歌和林昊,也不能總是盯著人家小王,那就盯著盤子吧。我無奈的想著。
就在我看著空盤子發(fā)呆的時候,一雙筷子夾著一塊溜魚片放進了我的盤中。我抬頭,看向收回筷子的林昊。
“發(fā)什么呆,你不是愛吃魚嗎?吃吧。”林昊看向我的眼冷冷的,不像剛才對著殷歌的溫柔。
看著他的臉,心里的委屈突的一下洶涌而出。為什么他對著她就能笑靨如花?對著我卻總是連個笑臉都舍不得給!就連給我夾塊魚口氣里都充滿了施舍。我不是他豢養(yǎng)的寵物!他不高興的時候丟在一邊,高興的時候給塊骨頭,我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我咬著牙,忍住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來。這樣真的很慫!雖然平時的我就是個慫人,但是唯獨今天,面對著他,面對著殷歌,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自己的懦弱擺在世人面前。
“別光吃魚,來,吃口菜。”許是看出我的情緒不太對,為了不那么尷尬,殷歌笑著給我夾了一口青菜。
我在桌下握著拳頭,剛剛修剪好的指甲刺得掌心生疼。手卻沒有松開一分一毫,我想要用疼痛來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筷子,夾著殷歌放到我盤中的青菜送進了嘴里,對她笑了一下,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笑容是否看著真誠。“謝謝。”
“不客氣。”殷歌的聲音清亮的如同她的名字,歌聲一般。
她見氣氛不再像剛才那么緊張就不再管我,繼續(xù)為林昊布起菜來。
我低下頭,努力的配合著現(xiàn)在貌似和睦的氛圍。開始慢慢吃著桌子上的菜,盡管放到嘴里時都吃不出它應有的美味。
直到最后,林昊施舍給我的那塊魚我都沒有動過,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盤子里,提醒著我對于他的位置。而我,也沒有再看過林昊一眼,也沒有看到他時不時看向我的眼睛。
飯畢,林昊結(jié)了賬。
出了飯店,我坐在林昊的車子里看著窗外的長安街一臉無語。本是我答應了小王要陪他看夜景的,林昊卻以他作為合作方,應該盡起陪客人的責任為由,硬是將我和小王,還有殷歌都塞進了他的車里。
車里的氣氛詭異。殷歌坐在副駕駛努力的找著話題和林昊搭茬;小王一臉興奮的看著窗外沒有心思理他們倆的事情;而我依然獨自生著悶氣,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游完車河,林昊將殷歌和小王送回了酒店。臨走時,殷歌還送了林昊一個飛吻。那個吻看在我的眼里很是刺眼。
坐在林昊送我回家的車上,我說不出任何字。
“你今天發(fā)什么神經(jīng)?大姨媽來了嗎?”林昊開口打破沉默。
“是!我大姨媽來了,我全家親戚都來了!”殷歌不在,我忍了半天的火氣和委屈火山爆發(fā)似的噴涌而出。
林昊開著車,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說“你吃錯藥了吧,發(fā)什么瘋!”
“停車。”看著他的眼神,眼淚一下子充斥眼眶,我忍著,努力不讓它掉出來。
“你發(fā)什么瘋!這是在高架上!”林昊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我讓你停車!”我喊道,歇斯底里。
林昊將車緩緩停在應急車道上,我把車門打開,下了車。
就在我下車的那一刻,眼淚終于忍不住一顆一顆的從眼眶里掉了出來。我沿著馬路向前走著,林昊就在旁邊開車跟著。為了可以甩掉他,我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因為不能調(diào)頭,林昊沒有辦法只能離開。
他的車開走,我最后的堅持一下子消散在風中。我蹲下身子,抱著自己,努力讓自己的心可以暖一點。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的抱著自己,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流著淚,我走下了高架,坐在馬路邊,拿出手機撥通了池林曦的電話。
“林曦。”我輕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司黎珞,你個沒良心的!我不聯(lián)系你,你就不知道主動聯(lián)系我是吧!這都多少天了,你都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池林曦的埋怨如同雨點般向我砸來。
“林曦。”聽著她向我的埋怨,剛剛收住的眼淚又不自主地流了出來。
聽見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池林曦緊張的問道:“珞珞,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兒?”
“林曦。”除了叫她的名字,我竟說不出半個字。
“你到底在哪兒啊?你別嚇我啊!”
“東二環(huán)。”我報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在那兒別動,給我發(fā)個定位。等著我,我去找你。”我能聽出池林曦聲音中的著急。
“嗯。”我掛斷電話,給她發(fā)了個定位。
很多年了,除了看電視劇和小說,現(xiàn)實生活中我?guī)缀鯖]有哭過。因為父母不在身邊,我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堅強,堅強到可以應對一切生活中的難事。即使是答辯那天在學校被成群的粉絲們圍堵,還有那天畢業(yè)典禮上大家的為難,我都可以一一應對。淡定的,仿佛那是別人的事。還有后來被迫換公司,以及面對林昊的種種為難,我都沒有像今天一樣的感覺,感覺整個世界的天都是灰的,感覺自己的生活被別人踐踏,感覺委屈的無以復加。
這種時候,我能想起來的人就只有池林曦,想要抱著她好好哭一場,希望她可以給我安慰。
我安靜的坐在路邊,等著池林曦。季同的車卻停在了我的面前。
車門打開,池林曦從副駕駛沖了出來,拉著眼睛通紅的我,滿眼的緊張。季同跟著從車上下來,同樣緊張的站在旁邊。
我一下子抱住池林曦,眼淚又流了出來,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竟是有這么多的眼淚。可能是平時的時候流得太少了吧。
“珞珞。”池林曦小心翼翼的叫我。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我啞著嗓子回答。
就這樣,池林曦默不作聲的讓我抱著,不時地用手輕撫我的后背。而季同也在一邊安靜的陪著我們。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了許多,放開了她。
“珞珞,你今天怎么了?”池林曦依舊小心翼翼的,生怕我又哭了。
“沒事,就是覺得委屈,想你了。抱抱你就好多了。”我不想告訴她我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過,這種事請只有自己知道,說不清楚的。
“那你就不想我?要不要也抱抱?”季同展開雙臂做出一副求抱的樣子。
看著他我噗地笑出了聲,推了他一下。“不想。”
“還真是耿直啊,說句想我有那么難嗎?”季同用手捂著心,做難過狀。
“你別沒正形了,走吧,送珞珞回家。”池林曦踢了他一腳。
看著他們我感覺好多了,至少還是有人關(guān)心我,努力逗我笑的,不是嗎?我是不是貪心了?林昊本身就是那種油鹽不進的性子,我竟然奢望他會對我有些溫度,是我錯了嗎?
我搖了搖頭。不想了,我還有他們,足夠了。
“林曦,我今天能去你家嗎?”我看著池林曦問道,今天的我不想回那個冷清的家。
“當然可以。我爸媽知道我出來找你,也一直擔心呢。你跟我回去,他倆也能放心些。”
“謝謝。”有她真好。
“謝什么啊。咱倆誰跟誰啊。”她用肩膀碰了碰我的,“走,上車吧。”
“嗯。”
季同將我們送到了池林曦家。
“季同,今天麻煩你了,謝謝。”我向他道謝。
“不用謝,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的話,改天請我吃飯吧。我記得你上次還說下次你請呢。”
“好啊。我請你吃飯。”我朝他微笑。
“定了啊,我等你聯(lián)系。”說完,季同便開車離開了。
我和林曦上樓,池媽媽給我們開了門。
“珞珞你來了啊,你不知道,你給林曦打電話的時候嚇死我和你叔叔了。沒什么事吧?”池媽媽關(guān)心道。
“沒事,讓您和叔叔擔心了,對不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什么對不起。”池媽媽摸了摸我的頭。
“媽,你別總站在門口說話行嗎?讓我們先進去,珞珞今天住咱家。”池林曦看著堵在門口的池媽媽無奈的說。
“哦,快進來快進來。我去給你拿被子,你就睡林曦那兒吧。”池媽媽趕緊把我們讓進屋后,就去找被子了。
晚上躺在床上,池林曦一改八卦的臭毛病,安靜的像只貓咪,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在她身邊的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終于,這一夜不論是林昊還是邵弘文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久違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我給漫漫打了一個電話,請了假,不想要去公司面對林昊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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