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這日,顏守財(cái)指揮著下人將行李裝車,也不知都裝了些什么,足足用了六輛馬車之多。
穆重嵐出來時(shí),剛巧見到一襲月白長(zhǎng)衫的蕭羨棠翻身上馬,整個(gè)人瞧上去竟似比前幾日消瘦了幾分般。
他便看向穆重嵐,眸光幽深,帶了幾分寒氣,直將穆重嵐看地有些心虛,低頭不敢與他對(duì)視。
其實(shí)自從那日被吼了一次后,穆重嵐便一直刻意躲著蕭羨棠,若非今日不來送行著實(shí)不合適,穆重嵐甚至都想躲到人走后再出來。
“小姐。”墨香輕聲喚了穆重嵐一聲,提醒她該去與蕭羨棠說幾句話,畢竟那么多人瞧著呢。
穆重嵐心里雖然不怎么情愿,但也明白這不是使小性子的時(shí)候,于是便呼了一口氣,佯裝無事地走到蕭羨棠身邊,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錦袋遞過去:“這是一些盤纏……”
“……”?蕭羨棠皺緊了眉頭,扯了扯僵繩,將不安的馬勒得不得不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而在這期間,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著穆重嵐,像是在探究什么。
穆重嵐察覺到他的視線,便更加不敢抬頭了,舉了半天的手見他不肯收,便一咬牙扯過他的手,將錦袋塞了過去。
雙手接觸之際,蕭羨棠立刻去抓穆重嵐的手,卻被穆重嵐躲開。
“我會(huì)照顧好莊子這邊,你莫要擔(dān)心。”察覺到蕭羨棠在看自己的收,穆重嵐像是怕手兒被砍掉一般,連忙將手縮到了袖中。
“少爺,可以啟程了。”顏守財(cái)走過來。
蕭羨棠雙腳一點(diǎn),胯下馬兒輕嘶了一聲,抬蹄向前,這般出了十?dāng)?shù)步,他突然回頭望了穆重嵐一眼,見穆重嵐眼中竟然流露出喜色,便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來,將其拽上馬背。
突然的變故將穆重嵐尖嚇的哇哇大叫,蕭羨棠卻充耳不聞,連甩數(shù)鞭,帶著她揚(yáng)長(zhǎng)而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顏管事。”墨香看向顏守財(cái)。
顏守財(cái)不解地回看過去。“嗯?”
“你家少爺難道是土匪不成!”
顏守財(cái):“……”
……
“吃嗎?”蕭羨棠將烤好的兔腿遞過去。
穆重嵐氣悶的扭開頭,肚子卻十分不爭(zhēng)氣地咕咕叫起來,害她頓時(shí)羞紅了臉。
“真的不吃?”蕭羨棠挑眉,假意要收回手。
穆重嵐見狀便立刻奪走蕭羨棠手中的烤兔腿,還故意用指甲抓了他一下。
蕭羨棠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指甲印,瞪了她一眼,她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可惡,他還有臉瞪自己?
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突然犯渾將她搶了就跑,還盡走些山間路,怎么會(huì)落得二人此時(shí)連客棧都沒得住,要窩在這么一個(gè)山野破廟中過夜?
想到自己餓到了現(xiàn)在才吃上這么一口又黑又沒滋味的兔肉,還要靠搶的,穆重嵐便扁了扁嘴,暗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蕭羨棠在一旁看著穆重嵐委屈地眼淚直打轉(zhuǎn),不由有些心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或許是因?yàn)樗且荒槨敖K于擺脫他了”的表情,讓他頭腦一熱,才將她擄了出來,此時(shí)見她這般狼狽,也有些后悔起來。
“我想吃杏仁豆腐。”
“……”蕭羨棠心道,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自己要去哪里給她買什么杏仁豆腐?不過心里這么想,看著她那委屈的樣子,想想她從小嬌滴滴的被兄父捧在手心中確實(shí)從未遭罪過,便軟聲道:“現(xiàn)在沒有,等到了下個(gè)城鎮(zhèn)就買給你。”
穆重嵐撇撇嘴,她也明白要蕭羨棠變出杏仁豆腐出來是在為難他,她之前也沒有那么喜歡吃杏仁豆腐,偏偏今天就特別想吃。
扯了扯自己臟兮兮的羅裙,穆重嵐又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好臭。”
聽到這話,蕭羨棠湊過來,低頭嗅了一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穆重嵐瞪大眼睛,有些艱難地吞咽下吐沫。
“沒有。”蕭羨棠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雖然穆重嵐看著很狼狽,但身上的味道確確實(shí)實(shí)是十分干凈的,甚至還帶了些女兒家特有的幽香。
穆重嵐低頭,雙頰有些發(fā)燙:“我想洗澡。”
“……”蕭羨棠的面上也是一熱。
因?yàn)闂l件所限,穆重嵐只能去河里簡(jiǎn)單的清洗,她往河里走,蕭羨棠則是站在岸上,眼睛一直盯著她,像是擔(dān)心她會(huì)被水流沖走。
“你不用一直看著我。”穆重嵐覺得自己洗澡,蕭羨棠站在旁邊守著十分奇怪,便出聲趕人。
蕭羨棠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然站在那。
穆重嵐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身上又確實(shí)很不舒服,便不再顧忌他,直接脫起了衣服。
倒是蕭羨棠,本來眼兒不眨地看著,見她衣帶一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背過了身,聽著身后的河水被撩起的聲響,也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面龐盡是越發(fā)得紅了起來。
這些穆重嵐倒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雖然河水還有些冷,但是總比臟兮兮的好,等她洗完了,蕭羨棠已經(jīng)先一步回了破廟升起火堆。
穆重嵐烤火的時(shí)候,他又將破廟搖搖欲墜的兩扇門拆了下來,取了一塊在火堆邊用石頭墊高,然后將破廟中大部分的稻草都鋪上上去。
做完這一切后,蕭羨棠回頭看了一眼穆重嵐,見穆重嵐正一臉嫌棄地看著那簡(jiǎn)易的‘床榻’,便又取了自己的披風(fēng)鋪上去。
“休息吧。”蕭羨棠說。
穆重嵐臉色一變,立刻道:“我要在上面。”
“什么?”蕭羨棠一臉不解。
“睡小室也就算了,至少還算干凈,這可是破廟,若是你讓我睡地上,我被老鼠給啃了,看你怎么跟我爹爹交代!”話音剛落,穆重嵐已經(jīng)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床榻’上,大有一付“不管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就躺在上面不起來”的意思。
蕭羨棠眼神閃了閃,踢開腳邊的另一塊門板,然后解了外衫跟著躺上‘床榻’。
他剛一躺下,穆重嵐便像是被燙到一般坐了起來,對(duì)他認(rèn)真地說道:“對(duì)了,我可事先跟你好,我睡相可不好,所以明個(gè)一早你可別誣賴我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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