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拼殺了一夜,此時一下子放松下來,一股疲憊之感頓時襲來,一凡還好,并不十分注意形象,靠著樹木沒有幾分鐘,便打起了鼾。柳如絮之前扶著一凡身上沾了些血,走到不遠(yuǎn)處的小溪洗漱完畢這才趕回來,在一凡不遠(yuǎn)處和衣睡去。
柳如絮一覺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一凡拿著新采來的水果,遞給了她幾個。他此時已然洗漱完畢,濕漉漉的衣服貼身穿著,透出了一股極強的男性氣息。柳如絮看了他一眼,便扭開頭去,問道:“今天,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
一凡答到:“我們先回營地,將童哥等人的尸體掩埋了,然后上山去,向云溪請教回中原的辦法。”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二人終于到了這海邊的小小營地之上。營地內(nèi)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尸體,各樣的兵器插在地上,有些已經(jīng)斷成數(shù)截。只看這些也能看出昨天這一戰(zhàn)究竟有多么慘烈。
此時二人手中并無鐵鍬一類的工具,一凡用手和劍掘土做坑,幸而他功力較強,倒也并未覺得有如何麻煩很快便決出五個墓穴來。二人將除了魔教弟子和董科的其他人全部埋葬在這個墓穴之中,并用較為粗壯的幾根樹枝一一刻上了眾人的名字。一凡在童威等人的墓前各鞠了三個躬,嘆道:“童大哥,釋宏師兄,各位兄弟,林某今日在此送你們?nèi)胪翞榘玻銈內(nèi)穗m逝去,但那份豪氣,那種光榮,那不畏強敵,慨然赴死的氣概我將永遠(yuǎn)的帶下去,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要將這種精神永遠(yuǎn)的傳播下去。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多加照顧,決不讓似此英雄的家人子女受到一點虧待。”
柳如絮隨著一凡向大家鞠了幾個躬,眼神中也透出幾分敬佩和遺憾之情。
二人在此站了許久才最終離去,這次的目標(biāo)便是山上的那座神秘的寺廟了。
柳如絮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說道:“這島上的規(guī)定不是說只有一個人可以回去嗎,此生我二人上去,也不知能否成功。”
一凡似乎卻并沒有多么擔(dān)心,道:“多少要先去試一試了嘛,何況此時這小島之上敵人已然全滅,并無任何魔教弟子或心懷不正之人能拿到這島上的機緣回去為禍武林,便是我等回不去了,那又如何?小燕與你都是我的好友,攜兩三人歸隱,離塵世之喧囂本就是我等江湖人士最終的歸宿。在這樣美麗的小島上過下去其實與歸隱也沒有什么差別了。”
柳如絮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大海,此時海風(fēng)拂面,柳如絮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佇立之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于到達(dá)了山頂?shù)男R中,一進(jìn)廟門,便看見云溪早已等在那里,此時她仍著著著一襲紅衣,陽光之下,嬌艷異常。
柳如絮見到云溪,笑著點了點頭,一凡則是快步走上前去,開心的招呼道:“云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的尋找著些什么。”
云溪也不搭他的茬,說到:“小子,你倒是真的夠出人意料,爆發(fā)出的磅礴劍氣讓我也著實吃了一驚。”
一凡搖了搖頭,道:“那一劍可遇而不可求,以后怕是再也用不出來了喲。”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未來的成就絕不僅在于此,這個普普通通的劍仙一劍,以后多半還會有許多。”
一凡聽了這話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幾分青年得志的快意,笑道:“那就乘云姐姐吉言了。”
云溪用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高手的成長之中挫折是必須的,要不我和你過兩招?”
其實云溪雖是極美,但一凡與其也接觸了一段時間,本以為多少有了些抵抗力,但此時她的手指觸摸著自己的額頭,自己只覺得整張臉都熱得發(fā)燙,不由得轉(zhuǎn)過頭去,躲開了她的目光,頓了兩秒,訕訕的問道:“怎么沒看到小燕啊。”
云溪嗔道:“小弟弟,是我倆不夠美嗎?還一定要找另一個女孩子。”
一凡只感覺自己頭都被云溪搞的大了,苦笑著說道:“姐姐,你就不要再打趣我了,我倆這次上山來,其實就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回去的辦法。”
云溪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不逗你了,那個小妹妹已經(jīng)被我送回了中原。不過你倆都還并不算是這場比拼的最后勝者,石板上所寫明明是只有一人可以回去,這時來找我,未免早了些。”
一凡與柳如絮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種堅定的神色,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云溪。
正欲說些什么,云溪卻搶先說道:“哎,現(xiàn)在看來,不管如何逼你們你們都是不會刀兵相向,反目成仇的了。呵呵,這規(guī)矩雖然是他定的,但我就任性一回又如何?你們兩個就都回去吧。”其實她話雖如此,倒也也藏著幾分私心,只覺得這樣瀟灑陽光的孩子不應(yīng)再經(jīng)歷這樣殘忍的時刻,那個人的想法雖然更為穩(wěn)妥,但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云溪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雖然都可以回去,但無終留下的造化卻只有一人能得到,柳妹妹,你先走一程吧。”說著猛地?fù)]了揮衣袖,隨著她衣袖的揮舞,柳如絮的身體忽然間升到了空中,隨后則是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不見了,她對這一凡和云溪揮了揮手,又看著一凡說了些什么,看口型似乎是再見二字。
一凡目瞪口呆的看著云溪的手段,這樣擺擺手,就讓一人消失的情景實在超出了他以往的理解范疇,這一揮之間,既沒有引動任何的仙家陣法,自身也毫無氣力傳出,可這樣竟就讓柳如絮瞬間不見了。
云溪也似乎看出了一凡眼中閃現(xiàn)出的不解,說道:“到了如今,我便把這島上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給你聽吧。”
二人在塔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云溪勾了勾手,從前殿之中飛出兩個酒壇,一個撞入了一凡懷中,另一個則是被她自己拿在了手里。
一凡與云溪碰了個杯,抬頭喝了一小口,酒在口中停留片刻,一股濃郁的酒香一下子迸發(fā)出來,光的香味兒就夠讓人沉醉了。在這島上此前的兩次飲酒,一次是久未見佳釀,喝得頗有些急。另一次是大敵當(dāng)前,只顧豪飲,都未細(xì)細(xì)品嘗這酒的美味,這次心情極是放松,時間又足,是一凡這般好酒之人,自是慢慢品嘗了起來。他一向功夫練得極為勤奮,天賦又佳,但也不過只是將其當(dāng)作愛好,并沒有什么江湖稱霸,獨步武林的想法,此前急于了解這島的秘密,也只是為了最終能帶著摯友回去,此時心愿已了,倒是不急于了解這其中的隱秘和機緣了。
柳如絮看了他這副樣子,心中也覺得頗為可笑,不知以他這樣的性格,最終留下來,對那個人的計劃是好是壞了。不過光說這孩子,卻著實有些可愛。
她扭頭看向一凡,輕啟朱唇說道:“芥子須彌,其實這方世界,并不為真。”
一凡吃驚的看向柳如絮,問道:“并不為真?那這些人,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人為真,事亦為真,看到的貪念,殺意,自私,張狂,皆是真。當(dāng)然,那些英勇,無畏,義氣,豁達(dá)也是真的。只不過這個世界卻不是真的,它只是被無終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方精神世界而已。”
一凡聽了,突然激動的跳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道:“那,那,那童大哥,千遠(yuǎn)他們其實并沒有死?”
云溪點點頭,道:“不錯,他們并沒有死,不過只是在此地被人殺死之人再也不會記得這些事情了而已。能記得的也不過是你,柳如絮等寥寥數(shù)人而已。”
一凡這是已激動得手舞足蹈起來,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云姐姐,你速速送我回去,我要和他們幾個喝上個三天三夜。”這幾日眼看著新友故交們在眼前一個個死去,一凡雖然并未說些什么但其實已是痛苦不已。這時聽到他們還在的消息。自然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激動之情了。
看著一凡的樣子,云溪感到又生氣又好笑,幾乎要忍不住上去打他一掌。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著那三層的小塔揮了揮手,圍繞在小塔之外的那層光幕立刻消融了去,入口第一次真正展現(xiàn)在了一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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