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你管我喜歡誰啊。”劉旺發(fā)了一個傲嬌的表情,可是鼻子卻酸酸的。
“旺仔,我現(xiàn)在在公園散步。公園里有條小路,路旁長滿了枝繁葉茂的大樹。雖然這條小路很暗,但是可以透過葉子間的縫隙,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月光是不是可以從縫隙間灑下來,像流蘇,像泉水,像瀑布?”
劉旺心中想象著那樣的場景,想象著那個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女孩。
“對!可漂亮了!”
“你一個人散步嗎?”
“是啊。不,不是,還有星星陪我呢!”她發(fā)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不管陪在你身邊的是誰,只要你開心,那就夠了。”
劉旺摘下耳機,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謝謝你,旺仔。”
“我從來不想你對我心懷感激的。”
“可是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么了。”
“你什么都不用說的。”
“旺仔,我本來想讓楚文浩陪我散步的。可是后來我把他給打發(fā)走了。”
“為什么啊?”
“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雖然我白天總是大大咧咧,笑得沒心沒肺的,可是每到晚上我就會變得很敏感很脆弱,總是莫名其妙地難過。”
“這些他知道嗎?”
“我沒有跟他說過,我不想告訴他。以前我自己一個人走路的時候,覺得仿佛跟這個世界背離了,沒有人懂我心里的難過,好像我天生就是一個只會笑的傻子一樣。”
“那現(xiàn)在呢?”劉旺已經(jīng)從那個彌漫著盒飯味道的空調(diào)間里走出來了,站在陽臺上望著繁華而又寂寥的城市。
“我一開始以為,有很多朋友就不會孤獨了。所以我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也交了很多的朋友。我們一起笑,一起玩,可是我們總是隔著很遠的距離。”
劉旺那時候就覺得,陳藝欣的這句話似乎話里有話。不過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有時候不止是地理位置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是啊,能夠有一個懂自己的人就很不錯了,不該奢望那么多的。”
“你覺得月亮她孤獨嗎?”劉旺看向夜空,突然問道。
“她有那么多星星陪著,應該不會孤獨吧。”
“可是,她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黑夜。哪怕是星星,看起來好像近在咫尺,可是實際上卻相隔好幾萬光年。也許有的人,用盡一生也無法走完那段距離。你說……我會不會就是那想要陪在月亮身邊的星星?”劉旺嘆了口氣,晚風撫動他的額發(fā),輕描淡寫地偷走一絲哀傷。
“旺仔,你為什么喜歡我啊?”過了一會兒,陳藝欣的回復才姍姍來遲。
“可能是某一天,月亮她笑得太燦爛了吧,讓我的整個夜空,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劉旺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寫出充滿詩意的話,就算拿來感動一下自己,也足夠了。
“旺仔,或許我才是那個想要走到月亮身邊的星星呢?”夜幕下,陳藝欣坐在石凳上,臉上有一些淚痕。
“你老是叫我旺仔,我卻不知道應該怎么叫你。”劉旺看著對話框上面的備注,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別說是當面叫出來了,就連在QQ上發(fā)一下,他似乎都沒有勇氣。
“旺仔,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啊,只要別學我們班那群男生一樣叫我陳大傻就好了。”
“藝欣,一心。你的名字真好聽。”
“嘻嘻,我覺得旺仔也挺可愛的啊。”
“不要在外面待太晚了,早點回家吧。”
“旺仔,你知道嗎,我剛才有種沖動,我想立刻跑到你面前去。”
“為什么?”
“因為我是想要走近月亮的人呀!”陳藝欣發(fā)了一個吐舌頭的可愛表情。
“那你愣著干什么,心動不如行動啊?”他發(fā)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嘁,你剛才還讓我早點回家呢?”
“你怎么還沒把你房間收拾好?”身后傳來爸爸的聲音。
“噢,馬上!”劉旺笑著應了一下,準備回屋。
誒不對!爸爸是怎么看見我的?我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影子嗎?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自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恢復正常了。
為什么會這樣呢?劉旺回憶著剛才自己都做了什么。
剛才在爸爸離開房間之后,自己就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然后看了陳藝欣的空間,再然后兩個人就聊上了。他也沒有到別的地方去,就是從床上下來走到了陽臺上而已。
劉旺發(fā)現(xiàn),自己每一次變成透明的影子都是在長時間玩手機之后。可是他還沒有想明白是什么契機讓他又變回去的。
他不知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到底意味著什么,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并沒有給他帶來實質(zhì)性的麻煩,所以他也不想在這事上花太多腦細胞。
陳藝欣晚上臨睡前給劉旺寫了一條留言,留言只有兩個字:晚安。外加一個吐舌頭的表情。劉旺現(xiàn)在一看到這個表情就會想起陳藝欣露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的笑臉,想著想著就不飲自醉了。
在學校里面,每天上午和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后,劉旺都會留在教室里多看會書或者寫會作業(yè)。因為剛下課那時候,整個教學樓的人都像發(fā)了瘋一樣涌到餐廳或者操場,劉旺討厭熙熙攘攘的人群。所以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都會刻意避開。
不過像他一樣喜歡留在教室里后走的,可不一定都是好學生。有的人會趁教學樓里老師少的時候,到處“偷電”。那些帶著手機和mp3的人在這時就會紛紛掏出作案兇器,在教學樓里四處尋找空余的插座。
不過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有時候這樣的福利可是很難得的。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傳奇人物,丁仙人。班里的男生喜歡把偷偷玩手機稱作“修仙”,而這位丁仙人可謂是修仙之人里的魁首。據(jù)說,直到高二下學期,這位仙人已經(jīng)被段長、主任、任課老師等沒收了五六部手機了,而且這些手機都是他省吃儉用自己買的,因為他的家里管得非常嚴。
可是管得越嚴,這個叛逆年紀里的少年仿佛就飛得越遠。他現(xiàn)在上課已經(jīng)完全不聽課了,要么睡覺要么玩手機,而且還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有時候,大家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除非是催他還錢的時候。對,為了買手機他還四處借錢了。
不過這樣一個被人遺忘的家伙,倒是也為大家做出了一些貢獻。他會很樂意有償?shù)貫榇蠹姨峁按洹狈⻊铡V灰o他一個鋼镚,他就會幫懶人們在夜自修下課前把電子產(chǎn)品的電充滿。為此,丁仙人經(jīng)常逃課去空教室占插座。漸漸地,代充服務被很多人接受,都快形成一條產(chǎn)業(yè)鏈了。
丁仙人在這樣的空余時間里,要么在一邊代充一邊玩手機,要么在四處搜刮錢財企圖買下一個手機,要么就是窮困潦倒四處乞討。
丁仙人和劉旺是同一個寢室的。雖然兩個人都是帶了手機的犯罪分子,可是作風完全就不一樣。丁仙人經(jīng)常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獨自一人拿著手機和充電寶躲到寢室的陽臺上修仙。有一次劉旺早上起床去外面拿衣服的時候,一推開門就看到只穿著一條褲子的丁仙人縮在角落里,捧著個發(fā)光的磚頭,精神依舊很亢奮。
“劉總。”丁仙人一臉假笑,湊到劉旺的課桌前,在上面放了一盒純甄,“最近手頭寬裕嗎?”
“你有何貴干?”劉旺沒有抬起頭來看他,依舊在草稿紙上揮舞著筆墨。
“想必你也聽說了,昨天我的小米又陣亡了,我可能又要開始過上非洲人的生活了。”丁仙人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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