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雙方的仇恨來說,白云子對于別動,說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別動對于白云子來說,只是一個必欲除之的禍患。
別動卻是恨死了白云子,因為他的嫡子,他中意的王位繼承人,就死在了白云子的手里!
人這種動物,心理上都有一種誤差,認為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在嫡子活著的時候,別動感覺不到他的優(yōu)秀。等到嫡子死于了白云子之手,別動方才體會到了嫡子的“優(yōu)秀”。
由于有著死去的嫡子做參照物,別動對于被立為世子的別樣紅,怎么看都不順眼。別樣紅呢,對于別動的苛求,一直賠著笑臉。
對于別動來說,看到了白云子,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而仇恨,能使一個人,爆發(fā)出比平時強大的多的力量!
此刻的別動,就屬于這種情況。
當白云子的短劍刺向別動的時候,別動出手了!
別動用上了他的兵器。
自從別動當上了崇武大陸的逍遙王,就沒有哪個臣子見過他的兵器。
因為作為崇武大陸的主宰者,別動根本不需要親自出手。
要抓什么人,要殺什么人,別動只要發(fā)一句話就行了。
就算是有臣子作亂,只要一道詔書,就能平定,甚至不用太尉仇良出馬。
就算是太尉仇良,就算是世子別樣紅,也沒有見過別動的出手,更沒有見過別動的武器。
當然了,別動在成為崇武大陸的逍遙王之前,曾經(jīng)是崇武大陸著名的猛將。
那個時候的別動,所使的兵器,是一對大鐵錘!
每個大鐵錘,都是用特殊的金屬制成的,每個大鐵錘,都有千鈞之重。
可以說,成為逍遙王之前的別動,力能拔山氣蓋世,在戰(zhàn)場上,橫掃千軍,罕遇敵手。“雙錘別動”的大名,響徹整個崇武大陸。
自從別動登上了王位,成為了崇武大陸的主宰者,他的兵器,就不為人知了。
甚至人們,都不知道別動曾經(jīng)使用過鐵錘了。
因為和別動同時代的人,知道別動使用鐵錘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死因,是老死的,天年將盡。
現(xiàn)在別動使用的兵器,是一根帶鉤的細絲!
這根絲極細,細到了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程度。
而且,這根細絲是無絲的。
當白云子的短劍刺向別動的時候,別動手中的細絲,出手了!
別動的出手,是迎著白云子的進迫,逆勢飛揚。
因為白云子在刺出短劍的同時,強大的真氣,隨著短劍傾瀉而出。
因此,帶給別動以強烈的壓迫感的,不只是短劍本身,還有伴隨著短劍的強橫的真氣!
尤其在白云子使出了“玄冥功”的情況下,伴隨著她的短劍的真氣,是十分強勁的!
那一根極細的絲,當別動用力揮出之后,竟然突破了白云子的真氣防御,直奔白云子的心口!
由于那根絲極細,而且是無色的,因此,旁觀的眾人,包括了太尉仇良,包括了世子別樣紅,包括了別樣紅的舅舅施展,甚至包括了云層中的嚴儼,都只看到了別動朝著白云子比劃了一下。
但是,只有身在局中的白云子,才感受到了別動那根細絲帶給她的沉重壓力!
倘若白云子不理會那一根細絲的話,那么,由于細絲長,而白云子的劍短,不等白云子的劍刺中別動,別動的細絲就會搶先一步擊中白云子的心口!
一根細絲,無足輕重,似是,細絲上,傾注了別動的深厚內(nèi)力,其力道之大,何止千鈞之重!
白云子識得厲害,因此,她硬生生地收住了刺向別動的劍,劍鋒一轉(zhuǎn),斬向那一根細絲!
白云子的短劍,削鐵如泥。
但是,當白云子的短劍斬在那根細絲上的時候,那根細絲,竟然毫發(fā)無損!
不過,由于白云子的這一斬,使得那根細絲的攻擊方向偏離了,不僅無法攻及白云子的心口,甚至不能碰到白云子的身體了。
別動一擊不中,輕輕地一抽,那根細線,立即回到了別動的手中。
別動的手一抖,那根細線,猛地上了半空,隨即當頭罩下,猶如銀河倒掛,朝著白云子劈了過去。
細線,本來是至輕至柔之物,但是,在別動的手中,竟然使得猛如山岳。
一道強橫的內(nèi)力,以細線為載體,朝著白云子壓了下來。
白云子絲毫無懼,甚至不理會從頭頂壓下來的那股重壓,她的短劍收了起來,左掌橫擊而出,直奔別動而去。
白云子并沒有掉入別動的節(jié)奏,她采取的戰(zhàn)術(shù)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特別是白云子現(xiàn)在正在運用“玄冥功”,任何平常的一招一式,只要白云子用“玄冥功”發(fā)將出來,都具有特別大的威力!
伴隨著白云子這一掌的發(fā)出,她和別動之間的空氣,也發(fā)出了巨大的變化,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音,猶如無數(shù)個悶雷在滾動。
當白云子這一掌發(fā)出的時候,旁觀的太尉仇良、世子別樣紅、別樣紅的舅舅施展,都吃驚不小:“這個女魔頭力戰(zhàn)多時,依然有這么強的內(nèi)力,實在是可驚可畏!”
不得不說,白云子采取的這種“圍魏救趙”的戰(zhàn)術(shù),確實有效,別動只好放棄了用細絲攻擊白云子的打算,左掌擊出,迎擊白云子的掌力。
兩股不同性質(zhì)的內(nèi)力,迎頭相撞,其力道之大,超過了兩列高速行駛的列車的迎頭相撞。
轟隆隆!
轟隆隆!
兩股內(nèi)力的相撞,爆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驚天動地。
站立在附近的仇良、別樣紅、施展等人,感覺到地面似乎都被震得顫動起來。
這是白云子和別動交手的第二招,也是兩個人硬碰硬的第一招!
兩個人的身體,同時后退了五步。
這一次比拼內(nèi)力,兩個人可謂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白云子的那張丑臉上,一經(jīng)運用“玄冥功”,就變得半邊臉頰通紅一片,半邊臉頰慘白一片。
此時此刻,在與別動拼了一掌之后,白云子的那張丑臉上,紅的地方更紅了,白的地方則是更白了。
觀戰(zhàn)的人中,有些膽小的,都不敢看白云子了!因為白云子的那張臉,太滲人了!
觀戰(zhàn)的人,認為白云子和別動拼了一個不分勝負。
其實,這完全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清。
識得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作為身在局中的別動,已看出了白云子已有后力不繼的現(xiàn)象。
因此,別動準備趁熱打鐵,一舉把白云子斬落馬下!
白云子的情況,別動看出來了,身在云層中的嚴儼,也看出來了!
白云子所使出的“玄冥功”,雖然厲害,卻是透支人的潛力,注定不能長久。
要是碰上一兩個同等境界的高手,一下子使出“玄冥功”,頗有攻擊不備之效。
但是,要是對方的高手太多,打倒一個還有一個,“玄冥功”能發(fā)揮的作用,就有限了。
嚴儼看得出來,要是他再不現(xiàn)身相救白云子的話,白云子可能就要吃大虧了!
嚴儼一旦認準了的事情,就不再猶豫!
他手持玄鐵重劍,從云層中現(xiàn)身而出,往地面而去!
動身也就是一秒,嚴儼看到了攔路的“遮陽網(wǎng)”。
要是時間從容的話,嚴儼就能解開這道“遮陽網(wǎng)”。
但是,時間緊迫,嚴儼知道白云子即將露出敗象,他只能采用簡單而粗暴的方式,破除“遮陽網(wǎng)”的攔截!
嚴儼舉起了玄鐵重劍,朝著“遮陽網(wǎng)”斬去,嘴里說了一個字:“破!”
別動看出了白云子已有后力不繼的苗頭,他一聲長嘯,主動出擊了!
這一次,別動沒有用他的細絲,直接用上了手掌,最簡單的招式。
別動拍出的這一掌,招式?jīng)]有復雜的變化,一掌拍出,直奔白云子的心口。
盡管這一掌的招式?jīng)]有絲毫的變化,卻是古樸而凝重,勁力十足。
手掌距離白云子還有數(shù)米,但是,發(fā)出的強烈的掌風,已把白云子的頭發(fā)和衣襟激得飛了起來,獵獵作響。
唯其沒有變化,反而令人無法閃避,只有奮力招架。
當別動使出這一掌的時候,旁觀的太尉仇良、世子別樣紅、別樣紅的舅舅施展,都喝了一聲彩!
因為別動這一掌的力道,明明顯顯地擺在那里,仇良等三人自忖與白云子易地而處,根本擋不了別動這全力一擊!
別動這一擊,乃別動畢生功力之所聚,千年的功力,實在是非同小可。
一掌發(fā)出,猶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朝著白云子沖擊過去!
別動這一掌,實有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
白云子見狀,心中暗暗叫苦!
因為白云子知道自己的真氣,消耗得很厲害!
但是,白云子性情之中,有著執(zhí)拗的一面,明知不敵,也要奮力迎擊!
因此,白云子沒有退避在這種狀況之下,就算是退避,也沒有用。因為別動的氣機,已如同附骨之蛆,牢牢地鎖定了白云子,使得白云子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白云子將體內(nèi)的氣息,迅速流轉(zhuǎn)一擊,雙掌奮力擊出。
白云子的迎擊,自然也是出盡了全力。
剎那間,白云子那一張原本丑陋之極的臉,變得十分猙獰可怖:臉上的肌肉顯得扭曲變形,小如黃豆的兩只眼睛,顯得更小了。兩邊臉頰,一邊赤紅如血,一邊慘白如雪。
轟隆隆!
轟隆隆!
兩聲巨響,驚天動地,震耳欲聾,那些尋常的士兵,都有一種失聽的感覺。
由于兩種性質(zhì)不同的內(nèi)力,劇烈地碰撞,使得空氣中,似乎有無數(shù)個氣團在激烈地碰撞。
其中的氣勢,如同山崩地裂,似乎地面都要被震得顫動起來。
在一邊觀戰(zhàn)的人,很多人都顯得站立不穩(wěn),身體搖搖欲墜。
就連白云子和別動,也各自退后了十幾步。
乍一看,白云子和別動,仍然是不分勝負,平分秋色。
但是,別動卻是心知肚明,他冷笑一聲:“強弩之末,何足道哉!”
白云子卻是連半嘴的氣力也沒有了,她只覺體內(nèi)氣血翻涌,無數(shù)的真氣,在相互碰撞,而且,這些真氣,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如同沒有頭緒的蒼蠅,在她的奇經(jīng)八脈之中,亂竄亂跳。
別動稍加運氣調(diào)息,感到還能一戰(zhàn)!
白云子卻知道,她已經(jīng)不堪一戰(zhàn)了!
休說別動再發(fā)來一掌,她接不住了,就算是仇良、別樣紅、施展任何一人,向她發(fā)來一掌,她也招架不住了!
白云子由于無法回頭或者仰視,看不到嚴儼的動態(tài),她心里暗叫道:“這個臭男人,就眼看著我死不成?我枉叫了他好多聲師傅啊!”
且說嚴儼,手持玄鐵重劍,一劍斬去,直接破掉了“遮陽網(wǎng)”。
“遮陽網(wǎng)”一破,仇良等人驀然驚覺,叫道:“有人來了!”
別動首先感到了一絲警兆,他一抬頭,便看到了嚴儼。
嚴儼一旦決定出手,動作就極快,他宛如流星之疾,連人帶劍,居高臨下地沖向別動。
在沖向別動的過程中,嚴儼斬下了他手中的玄鐵重劍。
玄鐵重劍,無堅不摧,況且,挾帶了嚴儼這一擊的雄渾無比的內(nèi)力!
別動知道白云子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要再發(fā)一掌,就能把白云子斃于當場!別動有這個把握!
別動很想這么做!
因為白云子是他的殺子仇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殺子之仇亦如是!
但是,別動知道,一旦他向白云子出手的話,他絕對沒有把握,擋得了嚴儼的驚天一擊!
嚴儼居高臨下的那一擊,帶給別動的壓迫感,是十足的!
別動很想替嫡子報仇,但是,別動更不想死!
別動已經(jīng)活了一千年多了,在其子別樣紅看來,已屬于“老不死”系列了。
但是,越老的人,越不想死,越感到生命的可貴!
甚至,為了多活一些,別動可以把世子別樣紅的性命給搭上!
反正,別動還有好幾個兒子!
于是,別動很不情愿地,收起了對白云子出手的沖動。
作為崇武大陸的主宰者,別動向來殺伐果斷,幾乎是一剎那間,別動就做出了放過白云子、全力迎擊嚴儼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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