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衣著考究,面容俊美的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原父,他眉角微微上揚,注視著原父的目光宛若再看一只卑微的螻蟻。
他揮了揮手,厲喝了一聲,當即有一群人涌了上來。
他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求饒的原父,道:“給我廢了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的腿。”
下人們得了令,立即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杖木,狠狠朝著原父的腿打了下去。
盡管知道那人手中的杖木并不是貨真價實的木頭,打下去并不會有多少疼痛。
但是,蒔蘿聽著原父一聲聲凄厲的哀嚎,心臟禁不住一陣陣的緊縮,抽得生疼。
鏡頭一轉,原父的腿上被“打”得鮮血一片。
在男子冷冰冰的命令之下,原父被兩個下人架著扔到了路邊。
那兩個人回過頭,不屑的朝著原父“啐”了一口,罵道“吃里扒外的老東西,報應”。
最后一個鏡頭是原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費力的拖著自己被打傷的殘腿,一瘸一拐的朝著往前走。
路邊的人對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他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像一只過街老鼠一般,任人責罵。
這場戲連著拍攝了五遍,導演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表示通過。
原父換下身上的戲服,快步走向一旁的場務,從他的手中接過一張紅色的鈔票,千恩萬謝的離去了。
在別人眼中,這也許僅僅是一場簡簡單單的交易,原父付出勞動,片方付出資金。
但蒔蘿卻明白,原父付出的遠不止這些。
利用自己身體的殘疾去作為表演的“道具”,就像是將本已結了痂的傷口一次次的撕裂,眼睜睜的看著它鮮血淋漓,自己卻只能強顏歡笑。
這一切對于原父來說,是痛苦,是負擔,是傷害。
何其殘忍。
蒔蘿想到原父昨日回家時的那個笑容,想到他對自己說,九月份就可以重回校園的話,她的心里一陣一陣的抽疼。
原父,他或許曾經因為殘疾而頹廢墮落,或許曾經泯滅了良知變得自私自利,但是至少現在他又重新醒悟了過來,他又變成了那個一心一意為女兒著想的負責任的好父親。
蒔蘿想,或許她應該代替原主原諒他了。
那筆六十多萬的欠款,蒔蘿不會代替原父還上,但是她能做的卻是幫原父拖延多一些的時間。
蒔蘿找到那些人,付給了他們五年的利息,并交代他們不要把自己來找過他們的事情說出去。
有了五年的利息,那些人自然不會緊趕著上門天天催債。
對于那群人來說,是誰還錢,出于什么目的,并不重要。
夜晚時分,原父回到家中。
看見了坐在庭院石凳上的蒔蘿,像是特意在等待他的樣子。
原父走到女兒對面的凳子上坐下,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閨女,是不是那些人又上門催債了?”
蒔蘿的面色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喜怒,但原父卻從她一言不發的態度上讀出了一絲不愉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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