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語氣從一開始的生氣和惱怒,逐漸的疲軟了下來,變成了軟弱無力的哭訴,直到最后,青衣女子甚至已經低下頭去,失聲痛哭起來。眼角閃爍著的淚花使得她的這一雙眼睛仿佛閃爍著真真正正的星光,原本清雅出塵的身姿在這梨花帶雨的姿態(tài)下也是顯得更加的柔媚動人。在此時此刻,在此地此景,她幾乎還是卸下了自己平日里所有偽裝和強硬的外殼,只在這個人面前,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術宗宗主,只不過,是二十一年前的,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罷了。
而從她嘴里所說出的這每一字每一句,都宛若一根細長的銀針正在扎著曹無銘的內心,也不知道多少年他的內心沒有了這樣的觸動。眼眶當中也已經滿是淚水,只是,曹無銘終究還是曹無銘,他咬咬牙,將這流淚的沖動強行的憋了回去,隨后,有一種不知何名的悸動使得他驟然的伸出自己的右臂,將她攬入到自己的懷中:
“星河......對不起......”
感受著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觸覺,二十一年的時間過去,這觸感卻依舊相當?shù)那逦膊恢肋^了多長的時間,被曹無銘攬在懷中的女子的哭泣之音才漸漸的停歇,見著女子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下來,曹無銘松開了自己是懷抱,向后退了幾步,隨后有將那柄掉落在地上的斷劍給撿了起來,收回到劍鞘當中。抬起頭,注視著眼前這熟悉的身影,眼前這和二十一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身影,有些微微哽咽的開口說道:
“星河......你怎么會在這里......”
“如果我不主動出來找你,你難道還會去術宗找我嗎?”
諸葛星河收斂住了自己的哭聲,但依舊低著頭,略帶幾分怨氣,又或是羞澀的說道,她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之舉動,即使是在曹無銘的面前,她依舊感到有些羞恥。聽著諸葛星河的話語,曹無銘微微楞看一下,臉色隨即又沉了下去,的確,正如她所說,如果她不主動出來找她的話,恐怕這輩子,他也不會去踏足術宗去尋她。
“大概是在一年多以前,蕭大哥來術宗找過我......在那之前,他應該已經找過你了吧。”諸葛星河喃喃的說道,他這一句話就瞬間引起了曹無銘的注意力,要知道這些年以來,如果說曹無銘的心中還有著除卻報仇雪恨之外讓他上心的事情之外,那可能就只有蕭憑風的消息了吧。
雖然他和諸葛星河分開這么多年的時間,但畢竟還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而蕭憑風,這么多年來卻是杳無音信,甚至于長期處于被追殺的狀態(tài)之下,生死不明,而他這個做兄弟的居然什么都不能做,這更是讓他糟心無比。知道上次蕭憑風平安無事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他這么多年才算是松了一口氣,饒是如此,自那之后也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蕭憑風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而諸葛星河的這話語也毫無疑問的讓他放下心來。
“對......不過那次蕭大哥很快就離開了......對了,你既然都來了,要不要去看看他?”想到這里,曹無銘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不過諸葛星河似乎也早就想到了他要說些什么,立刻便回答道:
“在來這里之前,我已經去過一趟七忠院了......雖然,師兄他,不愿意回去,我尊重他的選擇,更何況,這里也需要他......對了,我來這里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是有關于,劍宗的,不,有關于九賊的事情!”
“什么!”
曹無銘的瞳孔驟然收縮,宗門被毀之仇,是他這二十一年來心頭揮散不去也放不下的心結,甚至連曹無銘自己都知道,如果不能解開遮蓋心結,自己的劍道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再進一步。因此,這么多年以來,只要是有關于劍宗,有關于那九賊的每一個消息,無論孰大孰小、孰輕孰重,對于他而言都是相當重要的問題。更何況,讓諸葛星河不惜遙遙千里也要來親口告訴他的消息,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信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諸葛星河手指上的儲物戒指閃過一道白光,一柄長劍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這把劍大約三尺來長,制式相當?shù)臉藴剩瑹o論長度、寬度、甚至是劍刃的厚度、劍柄上銘刻的花紋都看得出相當嚴苛精確的鍛造工藝。曹無銘從諸葛星河的手上接過這把長劍,從接過長劍的瞬間就感到了不對勁,雖然這長劍看上去很是輕便,但卻有著和這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重量,再加上那閃爍著寒光的鋒銳劍尖,曹無銘就知道這把劍價值不菲,而且必然是出自某鍛劍大家之手。
不僅如此,以曹無銘如今已經是半圣級別的境界可以清晰的觀察到,銘刻在劍刃之上數(shù)道古老符文的痕跡,那必然是以相當強勁的靈魂力量為基礎才能夠印刻上去的。精湛并且嚴苛至極的鍛造工藝、價值不菲的原材料、握在手中那頗為熟悉的制式和手感,還有那絕非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高深的靈魂修為,這么多的因素組合在一起,瞬間就在曹無銘的腦海當中出現(xiàn)了一個名字——
“原劍宗,鑄堂首席長老......沈劍七!”
二十一年前劍宗被滅之后,曹無銘歷盡艱辛,通過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得到了那背叛劍宗的‘九賊’的名單,其中,專司劍宗鑄劍的鑄堂就有足足三位,其中就包括曾經被他擊殺的原劍宗鑄堂副堂主李堯濤,在這名單當中,還有能力鍛造這樣等級的寶劍的,也就只剩下身為原劍宗鑄堂首席長老的沈劍七!他的鑄劍之術即使放眼當初的劍宗也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甚至同為鑄堂的李堯濤恐怕也要屈居他之下。
“大概在三個月前,中東域舉辦了一場拍賣會,這把劍就出現(xiàn)在那場拍賣會當中,后來幾經周折,我們術宗將這把劍得到......你看這把劍的底端......”諸葛星河不緊不慢的說道,一邊將手指向看來這把劍,示意曹無銘去看這把長劍的底端,曹無銘隨即一看,便在這長劍的最底端看到了一個看上去相當古老的文字——“古”。
“根據我們的探查,這把寶劍來自于一個叫做古劍門的宗派,就在中東域當中,行事相當?shù)牡驼{,如果不是此番調查,我甚至還不知道在中東域當中居然還有著這樣一個宗門。饒是如此,我們能夠得到的消息還是少之又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實力......我曾經試著施展奇門卦術,但是得到的信息卻依舊很模糊,不過,無銘,你應該還知道些什么吧。”
“這二十一年來我一直都在追尋這九賊的蹤跡,宗門保佑,其中我已經成功手刃七人,剩下的兩人......原劍宗鑄堂首席長老沈劍七,還有一人就是,原劍宗武堂堂主,顧明涯。這古劍門,恐怕就是這兩個人所創(chuàng)立的吧......”曹無銘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說在諸葛星河的面前他想要竭盡全力的讓自己不要失態(tài),但是看著他這面紅耳赤、青筋暴起的模樣,又那樣半分淡定可言?
“我一直以為當初的九賊全部隱居到了東極域這個偏僻之地,沒有想到還有沒有走的人啊,這樣也好......也好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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