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一條河道

    現在雖說是故意將夜軍向翼軍的陣地中引，但夜軍的勇猛依舊是顯而易見，而且這一點不能忽視。而到此時翼軍參戰的還是只是一部分，兩三萬人，全都是用來引誘夜軍深入陣地的人，犧牲很大。

    另一方面，夜軍在殺的盡興后，許多位置都出現孤軍深入的情況，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夜軍隨時都有可能被翼軍反過來包圍。另外，離兩軍交鋒已經有一段時間，剩下的兇獸都已被夜軍盡數擊殺。

    沒有兇獸的干擾，后面的夜軍更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往前沖。不過這邊的夜軍沖的快，林玄仲那邊的夜軍卻走的慢。在那李將軍的引導下，燕南天帶著三萬人走的盡是些小路。一路披荊斬棘，總算走了一大半路程，結果現在卻被前面的一條小河攔住。

    “李將軍，怎么回事，此地為什么會有一條河？”燕南天有些不悅，轉身看向一直拿著地圖負責引路的李將軍，心里想著要是因為一條河耽誤行程，那后果難以承擔。

    “燕將軍，地圖上并沒有標記這條的存在，探子在描述路線時也沒有提到，末將不知道啊，”李將軍自然知道前面有一條河出現干系重大，如果真因為這條河誤事，那第一個難辭其咎的便是李將軍本人。

    “燕將軍，事已至此，我等還是趕快想辦法過去吧，”站在河邊，朱自在根據河道的寬度推測了一下河水的深度，然后趕緊提示一下燕南天。

    “朱將軍說的對，燕將軍，不如我們先找兩個人試試？”跟著又有一名將軍提議。

    不再找李將軍的麻煩，在連續兩名將軍的建議下，燕南天轉身看向身后的所有夜軍，“會水的人站出來。”

    燕南天一聲喊后，那些隊列中陸續走出一些人來，有幾十數。

    “兩人一組，各自散開，盡快找到可以過河的位置，”見會水的人有不少，根據剛才兩名將軍的提議，燕南天又改善一下方法。

    “將軍高明。”

    ……

    一眾將軍覺得燕南天的指示很好，當即稱贊起來，令燕南天甚是高興。

    接著，在燕南天與諸位將軍的關注下，那幾十人迅速散開，按照下面千夫長的指示分開走到河邊，然后直接下河摸索水深水淺。

    現在是秋季，天氣早已不再炎熱，所以水很涼，那些人下河后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

    本來林玄仲還覺得幾米寬的河道不會多深的水，但事實情況似乎并非如此，那些人還沒往前多遠，河水就一點一點漫過了他們的膝蓋，又升到了腰。在往前三米時，有些地方水深已經達到常人胸口位置。

    與此同時，那些人已經走到河道中心位置，本以為那里是河道最深的地方，但是那些人再往前走，水位更一些，慢慢沒過一些人的口鼻，河道里水深的令人驚訝。

    在往前那些人完全是靠水性漂浮在水上，顯然雙腳已經碰不到河底，一個個接連回頭看向燕南天的所在位置等待指示。

    燕南天心神一緊，沒想到河水會那么深，現在河道長的望不到頭，會水的人卻如此之少，如果真被河道擋住去路，那真的會耽誤大事。

    “都給我回來，擴大探測范圍，”對著河里的那些士兵大喊一句，燕南天又轉身向一眾夜軍大喊道：“還有沒有會水的人都給本將出來。”

    燕南天一聲喊后，又從隊列里走出幾百號人，然后按照燕南天的指示，兩米一人，幾百人分散在河道旁，一齊測試水深水淺，一刻鐘后終于找到一處地方。

    等有結果后，燕南天一邊指責李將軍辦事不利，一邊趕緊帶人過去。面對燕南天的指責，李將軍是一句話都不敢說。而且在那些夜軍試水時，李將軍本來就一直是提心吊膽，如果真找不到過河位置，那他們還要沿著原路回去，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無法估量，李將軍自然無法承擔這種責任。

    現在燕南天又明確向李將軍表明這一點，李將軍自然無話可說。事實上，攔在他們面前的河道極窄，又是在山腳下，河道兩邊還完全被草木遮住。如果不到近處很難發河道的存在，所以此事不能全怪那李將軍。

    只是雖然河道不寬，偏偏河水很深，著實讓人意外。不管怎樣，對于燕南天來說，眼下的關鍵還是盡快過河上山繼續向夜軍大營位置趕去。

    現在由前面的夜軍開路，燕南天帶著一眾將軍走在中間靠前位置，后面還跟著大部分夜軍。時間緊迫，走的匆忙，林玄仲和許多將軍一樣沒時間去想河里會不會有什么東西。

    “啊……”直到身后有人突然發生一聲驚叫，林玄仲才回頭看看。

    “怎么回事？”緊接著，一個將軍轉身詢問。

    “河里有東西撞到我的腿，”那個夜軍面色緊張的剛說完，旁邊又一個人身體一斜，像是被人撲倒一樣差點栽在水里，幸好被旁邊的人扶住。

    “河里真有東西，”一眾將軍不用再懷疑那個士兵說的話，只是沒有人為此擔心。

    “可能是一條魚，大家不要耽誤時間趕快渡河，”回頭看了一眼停下來的隊伍，燕南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朝后面吼了一句。

    燕南天一聲怒吼過后，沒人再去擔心河里有什么東西，一個個迅速上前。等前面有人順利上岸后，后面一些擔驚受怕顧忌河里有兇獸的士兵趕緊加快腳步，可惜三萬多人要全部過河總歸是需要一段時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確認所有人都渡過河后，燕南天又催促士兵上山，要想繼續繞到翼軍后方，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在與夜軍主力失去聯絡的情況下，他們只有盡快趕到營地附近才能查看情況。

    穿著一身濕衣服上山無疑增大了爬山的難度，幸好軍中都是武修，體力不是尋常人能比。雖然上山期間出現一些人因為滑倒造成一定問題的情況，但燕南天還是帶著軍隊迅速翻過山嶺。

    等到山嶺令一邊休息一段時間后，燕南天又帶著軍隊繼續前進。與此同時，夜軍營地那里，雙方依舊打的火熱，戰場上聲響不斷。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討，趙旭三人并沒有想到什么高明的計策，還是打算按照方曲音的提議做，留下三萬弓箭手待命。

    若是中間真的出現意外情況，而且嚴重到改變戰場的形勢，那么趙旭或許會下令撤軍，到那時那些弓箭手則用來掩護夜軍撤離。這是一種無奈之舉，但是根據商量的結果來看，夜軍似乎只有這種辦法。

    拋開趙旭等人的顧慮不提，戰爭進行到此刻，夜軍已經占據絕對的優勢，戰線不斷地向翼軍后方推進。值得一提的是過去的一段時間里，翼軍被迫無奈，不得不大量向戰場注入大量兵力。以從側面包夾的方式，幾萬翼軍加入戰場。

    短短一刻鐘時間，整個戰場面積相較于起初而言已經擴大一倍。在翼軍增加兵力沒多久，張大膽直接向趙旭請命，“元帥，事不宜遲，屬下這就帶兵從兩翼打擊翼軍，斷開翼軍的后續支援。”

    “恩，”趙旭點點頭，現在的時機非常適合騎兵出兵，不過有一點，趙旭還是要說一下：“張將軍，萬一過會敵軍用什么奇計改變的對局形勢，你在前面察覺到情況不對，一定要第一時間帶兵回來，不要魯莽行事。”

    “末將領命，”答應一聲，張大膽已然明白趙旭是怕自己一時沖動，帶著騎軍沖入陷阱，以至于騎兵遭受損失。與步兵和弓箭手相比，騎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的確不能有所閃失，所以張大膽是真的將趙旭的命令記下。

    “駕，”沒多久，張大膽騎著馬回到后方的騎營位置，因為張一統已經被削職，現在張大膽是騎營的唯一主將，來到騎兵的陣列旁后，趙旭第一時間將從兩翼攻擊翼軍，以截斷翼軍后續支援的指示傳達給早已等待多時的騎營諸將。

    接著三萬騎兵分成兩路，從左右兩方圍繞戰場向前面的翼軍包夾而去，在地勢平坦的戰場上，騎兵與步兵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行動快捷，令敵難以反應。

    在那些翼軍剛發現夜軍的騎兵過來時，兩邊的騎兵已經像兩把尖刀一樣插入混亂的戰場，將外圍的翼軍分隔開來，一路挺進，勢不可擋。

    “元帥，夜軍的騎兵已經加入戰場。”翼軍后方，一個將軍向阮啟靈表面情況。

    “恩，”阮啟靈點點頭，坐在戰車上，其實阮啟靈對于戰場上的形勢比那些將軍還清楚。

    “元帥，現在可以執行計劃嗎？”得到阮啟靈的確定，一名將軍當即請示。雖說過去的一段時間里，翼軍都是一邊佯裝不敵，一邊誘敵深入，但依舊死傷無數。要是時間再長一點，翼軍犧牲更多一點，那阮啟靈所謂的假戰與正常的對戰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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