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正常眼光

    在同時關注兩個方面的情況下，揚石風完全可以應付只用四步八荒的林玄仲。在防御林玄仲攻擊的同時，揚石風還在適應八荒步的特點，適應過程不快，但揚石風一直都在把握機會。或許無法單純地通過一次斗武讓其掌握八荒步的全部特點，但是以后再對敵林玄仲，或是其他擅長身法的人時，現在的收獲會是揚石風那時的經驗。

    在揚石風不急不慢地應付著林玄仲的攻擊時，周圍的一些將領漸漸看出一些門道，林玄仲的身法有著固定的道路，幾乎每一種套路都是同樣的速度。細細觀察之下，林玄仲的雙腳每次落地都有講究，與常人在斗武會出現的情況完全不同。

    現在的林玄仲還沒用盡全力，同樣做為林玄仲的對手，揚石風一直都在保留實力，由此可以看出林玄仲的八荒步并不是不能力敵，只是不能隨意應付。在有那種可以破解八荒步的想法刺激下，一個個更加目不轉睛地研究著林玄仲的步法，試圖真正找處一些破綻之處，甚至有人還為此議論起來。

    “將軍又在練習劍術嗎？”因為兩人的比試已經持續一段時間，林玄仲還沒贏下揚石風，那些不是同張九天等人一起過來的將軍便做出這樣的推測。

    “好像是，”回話的人不能確定，在其看來，現在的林玄仲已經是非常厲害，當然揚石風的表現同樣不差。

    “可我怎么連將軍用的劍招都看不清楚？”

    “我還沒看清楚哪個是將軍呢？”比試情景如此精彩，旁邊的人卻不停啰嗦，回話的人有些不滿。

    其實現在對話的人大多還不知道林玄仲與揚石林為何比試，他們的注意更多的是在比試的勝負上，對過程有許多忽視的地方。如果能夠像其他人那樣耐著心看，這些人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畢竟他們都是高階武修，眼界要比普通士兵高很多。

    “張將軍，林將軍今日可是有意要給我們一次機會，”從林玄仲與揚石風斗武開始，阮易眼中的光芒一直沒有散去。在其看來，現在的林玄仲就是故意要讓他們找出八荒步的缺點，一點不在意這樣有什么不好。

    在觀戰這么長時間后，八荒步的所有套路都已經呈現出來。可以想象，單單是把八荒步的運行套路記下，以后再與林玄仲比武時都能讓人感覺到比原先輕松十倍。如果能找出八荒步的破綻，會更加輕松。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張九天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副頗有深意的樣子，頓時引起阮易與周圍人員的注意。

    “難道我說的不對？”阮易沒想到張九天想到的那個層次，所以很難理解張九天的回答。

    “將軍的確把身法套路都展示給我們看，但這不是身法的根本，或者說根本與身法無關！”張九天本不想多說什么，但既然阮易問了也不能不說。

    “張將軍可否再說的一些？”得到張九天的粗略解釋，一旁的常思源也來了興趣。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就算將軍現在一邊施展八荒步，一邊念著八荒步的修煉口訣，諸位也不用有太多的想法，將軍的身法第一沒有那么容易學會，第二并沒有什么破綻可言。將軍的那些徒弟現在都沒能學個明白，而且正常情況下，將軍不會給對手找到身法破綻的時間。”為滿足其他人的好奇，張九天只好耐心地與他們說個明白。

    “將軍還有徒弟？”

    “有好幾個，不過你們都不認識。”

    “張將軍是想告訴我們將軍的身法非常難學？”阮易眉毛一抬，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明白了張九天主要想表達的意思。

    “將軍只跟我說過一點，不過我覺得這一點已足夠令人望而卻步，”把十幾道充滿好奇的目光看在眼中，張九天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漫不經心地接著說道：“八荒步一定要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修煉，最好是在十歲之前，一個人根骨發育的初期階段。”

    “張將軍是說身法學習與筋骨有關？”不遠處的一位將軍聽到張九天的解釋后，已然猜到張九天想表達意思。

    “恩，”再次點點頭，張九天又接著道：“而且只有那種天賦極好的人才能修煉。”

    “原來如此，”經過張九天的一番解釋，阮易與其他人總算明白剛才他們的一些潛藏想法有多膚淺，與其分出精力偷偷學習八荒步，還不如更加專注于尋找八荒步的缺點。

    “照張將軍這么說，將軍故意將八荒步施展出來給我們看，只是想讓我們知曉八荒步沒有缺點？”明白張九天的意思后，阮易從另一方面考慮到一個眾人都會關注的問題。

    “其實是因為將軍想讓眾位多了解八荒步，如果諸位能憑借自身眼力從中學到一些東西，那便是諸位的幸運，”在其他人投來同樣的目光后，經過不斷的考慮，張九天最終得到一個其認為最有可能的結論。

    “將軍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不是保護八荒步的秘密性會更好？”常思源此刻一臉不解，不知道張九天怎么把原來一件明白事，轉眼說的如此復雜起來。

    “不要試圖以正常人的目光去理解將軍的為人，否則你們永遠不會得到答案，”留下這樣一句別有深意的話后，張九天越發專注地盯著林玄仲，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熊熊烈火，再沒有與其他人對話的意思。

    與此同時，阮易與其他人跟著張九天一同盯緊林玄仲，一邊觀察林玄仲的舉動，一邊想著張九天的話。當他們都理解到張九天是在說林玄仲不是正常人時，一個個似乎也都理解了林玄仲現在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管周圍的人怎么想，林玄仲與揚石風的斗武已經進入第三階段。由于用四步八荒未能取得任何優勢，林玄仲已然走出五步八荒。五步比四步多出一步，但真正區別并不表現在移動距離上，而是速度與氣勢。

    當林玄仲走出五步八荒時，不止是速度相較之前大大提升，連氣勢都因此再次發生變化，那凌厲的氣息，周圍的觀戰人員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接下來，在眾人的視線中，林玄仲已經完全變成一道影子。隨著影子的移動，無塵劍不停地擊打在揚石風手中的兵器上。在揚石風根據剛才總結的經驗有意選擇以靜制動的情況下，可以看到揚石風還是只在一處區域移動，但其手中的劍卻以令人無法鎖定的速度隨時出現在任意位置，每次變化都會伴隨著一聲清脆有力的撞擊聲響。

    揚石風憑著豐富的經驗擋下林玄仲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在林玄仲還沒用身法取得優勢前，兩人的比試直接變成一場元力深厚的較量。

    現在的情形不是林玄仲想要的結果，因為在林玄仲看來，現在的揚石風與修成劍體的劍辰沒有區別。雖然在防守方面密不透風，但只要自己用些手段，不僅可以破掉他們的防御，而且還能改變他們的處境，所以揚石風用的保守方法并不適合被用來應付八荒步。

    為了讓揚石風不再過于保守，可以像之前封城城主那樣如影隨形的自己對發起攻擊，林玄仲再次提升速度，將身法施展到極致。

    林玄仲的連續攻擊迫使揚石風不停地運轉元力，盡管如此，揚石風還是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不到幾十息的時間，揚石風便完全明白，一般的七階武修根本不會是林玄仲的對手，這種認識更是讓揚石風意識到用正常的思維方式對決林玄仲根本沒有勝算，最多只能立于不敗之地，但平局不是揚石風的追求，所以揚石風不想再白白耗費元力，漸漸轉守為攻，把一身高階武修的氣勢全都展現出來。

    雖然沒有那天的劍凌霜和劍城一位家主那樣氣勢驚人，但揚石風的實力比之他們其實已經不差多少，所以在揚石風全力出手后，兩人的對決情形直接發生改變。可以看到揚石風的速度越來越快，反觀林玄仲的速度卻漸漸變慢。

    在眾人發現那種不太明顯的區別后，揚石風慢慢地把其自身優點全都展現出來。犀利的劍招，獨到的攻防經驗，再加上對八荒步的認知， 轉眼局勢改變。

    當林玄仲的五步八荒對于揚石風而言變成四步八荒時，占據上風并且掌握目前的對決感覺時，揚石風已經完全適應了林玄仲的速度。再加上對八荒步套路的熟悉，林玄仲的身法給其帶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弱。如此一來，揚石風自然越打越是順手。

    反觀林玄仲，在揚石風凌厲的攻勢下，不管是以身法或者劍術應付，似乎都不能帶來任何優勢。交手的次數越多，壓力越大。若不是有體術提供源源不斷的元力，林玄仲早就會覺得撐不下去。

    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由于遲遲無法找到揚石風的缺點，那種撐不下去的感覺愈演愈烈。

    穩居上風后，在揚石風眼中，林玄仲的速度與剛才施展三步八荒時沒有區別，因此，揚石風又有了可以隨時制服林玄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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