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康成是不請自來。
到司空恒居住的府邸外,不出意外被門口的守衛(wèi)擋在外面。
祝康成對著后面擺擺手。
幾個家丁將抬著的木箱放在地上。因木箱沉重,發(fā)出咚的悶響聲。
祝康成帶著謙卑討好之色對幾個侍衛(wèi)拱手道:“小人特來求見司空將軍,還請幾位小兄弟代為通傳。”
說完便是幾錠白花花紋銀很是自然地遞將出去,“這些請幾位小兄弟吃酒。”
他后面那幾個家丁也是很有眼力勁地將木箱給打了開來。
霎時間,火把和門口燈籠的光芒都好似黯淡許多。幾個守衛(wèi)的眼神都被那些金銀珠寶給閃花了。
微怔半晌,那為首的守衛(wèi)才將祝康成手中的銀兩接過,又有些垂涎地瞧了瞧那些箱子,對著身旁弟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守衛(wèi)會意,向著府邸內(nèi)走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那這么知趣的笑臉人,自然就更不應(yīng)該挨打了。
這些守衛(wèi)也不敢替司空恒做主就將祝康成打發(fā)走,畢竟,這些金銀珠寶對于司空將軍來說怕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司空家家大業(yè)大是不假,但司空將軍畢竟還不是司空家的家主。而且,司空家的花銷也是不少的。
這么多現(xiàn)銀、珠寶,絕對能讓司空將軍手頭寬裕許多。
而過不多時候,果然有管家模樣的人跟著那進(jìn)去稟報的侍衛(wèi)走出來。
這管家是跟著司空恒從西平軍司過來的,實際上是司空恒的幕僚般人物。這點(diǎn),司空恒的這些親衛(wèi)們誰都知道。
祝康成并不知道如何稱呼,見得這人走出府門,只是拱手,笑道:“小人祝康成,求見司空大將軍。”
幕僚眼神不著痕跡地打量過祝康成后面那些箱子,神情頗為淡薄,擺擺手道:“隨我進(jìn)來吧!”
“好咧!多謝大人了!”
祝康成腆著臉賠笑,對著后面家丁擺擺手,連忙跟著幕僚進(jìn)府。
這府邸和佘拓護(hù)那座府邸看起來有些相似,應(yīng)也是得自于城內(nèi)那些西夏舊臣。
“祝老板。”
而進(jìn)府后,這幕僚竟是直接說了了祝康成的名字。
祝康成臉上露出些訝異之色,賠笑道:“大人認(rèn)識小人?”
幕僚輕蔑道:“你剛剛從佘拓將軍府中出來,又來尋我家將軍,真是財大氣粗啊……”
祝康成眼眸深處掠過精芒,臉上仍是堆著笑容,道:“失禮,失禮,還請大人在將軍沒錢替在下多多美言幾句。小人進(jìn)佘拓將軍府時,并未多做思量,按理說,應(yīng)該是先來司空大將軍這拜會才是。”
說著連忙又道:“改日在下請大人到府中飲宴,還請大人成全小人這點(diǎn)心愿。”
“呵呵。”
幕僚輕輕笑著,“你能說這番話,倒是也算將我家將軍放在了心上。”
然后便不再多言,向著前面快步走去。
祝康成深深看著他的背影,隨即連快步跟上。
他心里還是頗為喜悅的。
司空恒竟然在佘拓護(hù)府中安插有眼線,這只能說明,四大軍司之間也是勾心斗角。這對于大宋而言,當(dāng)然是好事。
到府內(nèi)深處。
祝康成得以見到司空恒。
司空恒年輕俊朗,儀表非凡。看起來當(dāng)真如人中龍鳳。
如他這般出生于名門大戶,且自小就出類拔萃的人,身上往往有著尋常人不具備的氣質(zhì)。
祝康成快步上前,對著司空恒拱手道:“小人祝康成拜見大將軍。”
司空恒斜眼睨他,竟只是輕輕擺手,“祝老板是吧,本將記下了。”
說罷看向幕僚,“吩咐下去,不得騷然祝老板的糧行。”
那幕僚連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便就對祝康成道:“祝老板,請吧!”
祝康成都不禁有些愣了。
自己帶著那么多禮物過來,這司空恒竟是連杯茶水都不給自己喝?
傳聞司空恒心高氣傲,看來還真是不假。
他當(dāng)然不會就此離開,忽的直起身子,直視著司空恒道:“在下還有事情想要和司空將軍商議。”
司空恒見祝康成突然涌現(xiàn)這般底氣,好似便了個人似的,也是微愣,不禁皺眉。
祝康成卻是向著那幕僚看去。
司空恒微微瞇起眼睛,道:“有事直說無妨。”
祝康成便也不強(qiáng)求,說道:“司空將軍知道在下乃是糧行老板,可不知道,司空將軍是否知道在下的另外一個身份?”
司空恒表情不再那么漫不經(jīng)心,道:“你是……”
祝康成道:“在下乃是大宋中人。”
司空恒聞言,忽的沉默。
約莫過十余秒,忽的拍案,“那你還敢來見本將?”
說著有要將門外侍衛(wèi)喊進(jìn)來的意思。
祝康成只是輕笑,“司空將軍就不要嚇唬在下了。在下死了不要緊,只不知,司空將軍能否承受得起我朝皇上的怒火?”
司空恒聞言瞇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倒是的確沒有想過,祝康成竟會是宋國的代表。
那幕僚在旁邊也是露出極為詫異之色。
祝康成道:“在下奉皇命而來,想要司空將軍和我們協(xié)力救下女帝。事成以后,我朝皇上可保司空家興盛百年。”
司空恒眼神變幻。
忽的,他站起身,嗤笑道:“我司空家如今已是昌盛至極,何須你們宋國皇帝來保?”
祝康成并不動容,只又道:“司空家在西平軍司的確強(qiáng)盛,但不知,等我大宋禁軍殺到西平軍司,又會如何呢?”
“女帝在我們手上,你們有這個膽量么?”司空恒反問。
祝康成道:“我朝皇上的確重視女帝。但司空將軍不會以為,挾女帝在手便能永保西平太平吧?而且,女帝可只有一個。”
司空恒道:“本將何須永遠(yuǎn)依靠女帝,只待元軍趕到,你們宋軍又能耐這中興府何?”
祝康成輕笑著,“元軍山高路遠(yuǎn),就算來了,能保中興府一時,還能保中興府一世?再者,元軍是咱們宋軍對手么?”
司空恒聞言又是沉默,然后幽幽道:“那你的意思,本將是非答應(yīng)不可了?”
“不不不。”
祝康成搖頭道:“決定權(quán)當(dāng)然在將軍你的手里。只是……在下好似聽聞將軍的二弟司空扈好似也是如將軍這般雄途大略之人,而且,因為其母,頗為受您父親青睞?”
“哼!”
司空恒聞言忍不住輕輕哼了聲,“可我父親不還是將軍權(quán)交到了我手中!”
大家族子弟中多俊杰,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便如佘拓拔、佘拓立兄弟那樣,一蛇一蟒,最后的下場卻并不好。
司空恒是難得俊才,又是司空烈長子,本接管司空家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可惜的是,他的弟弟司空扈也同樣出類拔萃,更重要的是,司空扈的母親乃是司空社的結(jié)發(fā)妻子,娘家勢力也極為不弱,而司空恒的母親已逝,這點(diǎn)難以和司空扈抗衡。
如今在西平軍司,他和司空扈明爭暗斗。司空社雖然派他率軍前來中興府,但其用意,未免沒有將他支開的意思。
這點(diǎn),司空恒心里很清楚。
不管此役是勝是敗,他回到西平軍司,很可能都難以再挽回大局。
而祝康成既然說出這點(diǎn),顯然也是有過詳細(xì)的調(diào)查的。
他見司空恒仍舊故作氣勢,不禁又是輕笑起來,道:“軍權(quán)雖在將軍手中,但只是暫時的吧?”
然后并不給司空恒再辯駁的機(jī)會,直接道:“我朝皇上可允諾將軍,只需得將軍將女帝解救出來,日后,待西夏大局平定,我朝皇上保將軍你做那西平軍司的主管。整個西平軍司,甚至包括你的父親在內(nèi),都必須唯你馬首是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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