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從鄉下開到市里面去,車禍帶走了以楠的雙親,但帶不走以楠對他們的思念。
以楠對自己說,以后一定要變得堅強起來,不要輕易哭鼻子。
對于以楠的到來,外婆、舅舅一家人除了舅媽,他們的高興溢于言表。以楠是一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女孩,她能感受得到舅媽對她的不友善。
來到舅舅家的那天,外婆就把以楠叫進了房間談心。見了外婆,以楠再也抑制不住悲傷,兩人相擁而泣。以楠把頭靠在外婆的肩膀上,汲取外婆帶來的溫暖。
“我的小楠呀,真的是天造孽,你爸爸媽媽都慘遭車禍,留下你一個,你爸那邊又沒什么親戚……往后你就安心地在舅舅家住下,雖然你舅媽對你有點不歡迎,但她還是你舅媽,相處久了就習慣了,外婆還在就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好了好了,我的小楠不哭啊……”外婆輕拍著黎以楠的背,輕聲安慰道。
高一的暑假轉瞬即逝,黎以楠在沒有任何慶祝生日的方式下又長大了一歲。舅舅幫黎以楠辦了轉學手續,在市里面找了一間離家比較近的高中學校。
九月,一大早就艷陽高照,天氣炎熱,外面的土地被太陽烘烤著,熱浪翻滾,空氣粘稠。
黎以楠背著書包一手提著一袋垃圾,一手牽著舅舅的八歲兒子――周競下樓。黎以楠把垃圾袋扔進垃圾箱后,就吃力地抱起周競,把他放在有點破舊的自行車的后座。
“小競,你是不是又長胖了?”黎以楠一邊摸著小競的小光頭,一邊逗他。
“姐姐,我沒有!”小競大聲反駁,說完就撅著嘴,表示不滿。
黎以楠看著小胖墩生氣的模樣,忍俊不禁。她坐上自行車,把小競肉嘟嘟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說:“抱緊姐姐喔,我們要出發了,”腳踩上腳踏板,向著小競的小學學校前進。
把小競平安地送到學校,黎以楠就騎著自行車往自己的學校去了,今天她要去新學校報道。一路上暢通無阻,黎以楠騎自行車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點,身邊掠過了一絲絲微風,驅散了一點炎熱。
前方不遠處,有兩個十七歲男子走在路上。染著一頭張揚的黃發的男子用手臂勾著另一個男子的脖頸,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阿生,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這么困還傷痕累累的?”
另一個被叫阿生的男子此時正在打著哈欠,眼睛下面有一圈黑青色,是黑眼圈,臉部有些地方出現了淤青,右臉頰破了皮,手臂上纏著繃帶和貼著創口貼。
“沒事,鹿哥昨天晚上的酒吧出事了,我也在場。”陸生的聲音低沉慵懶,明顯提不起神,談談地說。
李槐聽完陸生無所謂的話語,他放下了勾住陸生脖頸的手臂,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皺起眉頭,若有所思,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陸生不以為意,無精打采地往前走。
“我勸你啊,你還是別管鹿哥那酒吧了,也不要去鹿哥那了,那里魚龍混雜,你這樣遲早會出事的!”李槐站在剛才停下的地方,不悅地說。
“出不了事也死不了,別擔心。”陸生停下腳步,轉過頭,笑了笑。
看著陸生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樣,李槐都不知道往哪里撒氣了,他快速走上前又用手臂緊緊地勾住陸生的脖頸,手臂摩擦到了陸生右臉的傷口。
“弄到我傷口了,拿開你的毒手。”陸生想掙脫李槐的手臂。
“還敢叫痛,活該你痛,哼!”李槐狠狠地勾住陸生的脖頸,手臂還往傷口那故意蹭了幾下。
陸生痛得呲牙咧嘴,奮力掙脫毒手。
兩個人扭作一團,一個在掙脫反抗,另一個在變本加厲,不亦樂乎。
黎以楠騎著自行車越來越靠近兩個男生,她看著前面兩個扭作一團的男生,心里笑道:“感情真好啊。”
在黎以楠騎著自行車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突然,李槐趔趄了一下,腰部撞到了黎以楠的車把。
腰部傳來痛感,李槐悶哼了一身。
車把受到強烈的沖擊失去平衡,黎以楠驚嚇地“啊”了一聲隨著自行車一起跌倒。
“嘶――”黎以楠的手臂和腿撞到地上,摩擦了一下,受傷的地方沁出了血絲。黎以楠的皮膚嫩,火辣辣的刺痛感在受傷處彌漫,眼睛酸了一下,眼淚想涌出來。
李槐一邊道著歉一邊把被自己撞倒的自行車扶起來,使了一個眼色叫陸生扶一下受傷的女生。陸生繞過李槐,半彎著腰,一只手抓住黎以楠的手臂上方,把她提了起來后就馬上放開了手。
黎以楠抬起眼眸看向扶他起來的男生,想道聲謝謝,還沒說出口整個人就愣怔住了,臉頰和耳朵突然發熱,剎那間臉頰和耳朵紅了。
“同學,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傷到哪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啊?”李槐把一連串問題猶如連珠炮彈一樣急切地吐了出來,把還處在愣怔中的黎以楠拉回了正常狀態。
“沒事的,就…就只是擦了一下皮而已,不用去醫院這么麻煩的。”黎以楠連忙用雙手擺動表示否定,手掌心處鮮紅的血漬赫然在目。
“啊,你手掌流血了,我還是帶你去找一個藥店消毒包扎一下吧。”李槐愧疚地說。
“沒事的,真的不用,謝謝。”黎以楠從書包拿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掉血和傷口上沾著的沙子。李槐站在她身旁不知所措,想幫忙又怕自己粗手粗腳,弄疼了人。
陸生瞅了一眼黎以楠紅紅的眼眶,便低下頭從牛仔褲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剛才手觸摸到了躺在口袋里的創口貼,這是今天早上貼傷口時剩下的。
“既然當事人都說了沒事了,那我們走吧,阿槐,快遲到了。”陸生一邊說,一邊用手從剛才拿出手機的褲袋里摸索著。
“再等一下吧,阿生。”
“沒事的,你們有事就先走,我是真的沒事。”突然,黎以楠的眼前出現了兩張創口貼――陸生從口袋拿出兩張創口貼遞到了黎以楠的眼前。
“拿著。”
黎以楠愣了,沒有伸手去接。
陸生見前面這個女生傻愣傻愣的,便撕掉創口貼外面的包裝,直接把創口貼貼到她手上受傷的地方。
“嘶――”創口貼一貼上去,黎以楠疼得倒吸一口氣,縮了一下手。
“嬌氣。”陸生看著縮回去的手,低聲地說完便把手中另一張創口貼塞到黎以楠手中,抬起腳步往前走了。
以楠在腦海中思索了嬌氣一詞,然后得出嬌氣等于脆弱,不耐苦,以楠更想哭了,心里有點小難受。
“真的對不起啊。”李槐向黎以楠真誠地道歉后,便去追陸生了。
“真的沒事的……為什么這點小痛也想哭啊。”黎以楠懊惱地說,低頭看了一下手掌心貼著的創口貼和躺在她手掌心還未用過的一張創口貼,再抬頭看著前面那個給她創口貼并且說她嬌氣的男生,男生的肩膀寬大,脊背挺拔筆直。
以楠想把男生的背影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呆滯地站在原地,臉頰緋紅,心不安分地砰砰直跳,整個人處在犯花癡當中。
那個叫阿生的男生五官俊秀,鼻梁高挺,眉眼狹長,零散的碎發稍微遮住了眼睛,睫毛濃密而黑,耳朵上搭配簡潔的耳釘,長得簡直比女生還好看。盡管他的臉上有傷,但也絲毫掩蓋不了他的帥氣,反而給他帶來一種叛逆的象征。他的個子還很高,手臂肌肉強壯有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給提了起來。男生剛才扶她起來觸碰到的地方依然滾燙著。
以楠在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終于踩著自行車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學校。以楠把自行車放到車棚,就打算去找教室了。看著諾大的學校林立了好多幢教學樓,以楠突然犯迷糊了,不知道B棟教學樓在哪里,明明之前來辦轉學手續來過一趟的。
以楠喃喃道:“我記得應該是這邊……”以楠往左前方的那幢教學樓走去,走近了才發現是C棟教學樓。眼看快要遲到了,以楠心急,在學校奔跑了起來,尋找著B棟教學樓。以楠有點怕生,不敢問別人。
以楠一邊氣喘吁吁地跑,一邊用眼睛掃視教學樓上方鑲嵌的標志,跑了一大圈,終于找到了B棟教學樓。
以楠毫無疑問是一個路癡,生活中會犯迷糊,有點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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