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已經(jīng)聽不出什么怒意,反而更多的是無奈和疼惜。
華蓁聞言看著敏敏眼中的疑惑,也沒有堅持,只是點點頭。
白玉這才讓自的貼身侍衛(wèi)護送他們出宮。
等出了宮上了馬車,敏敏這才問出口:“蓁兒,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南詔王說你要瞎了?”
他們到王都的這段時間,華蓁只將她與金城公主的淵源告訴了敏敏,至于旁的并未說。
連著當(dāng)初如何逃到南詔的事情,都未曾提起。
敏敏自然也不知道華蓁哭壞了雙眼的事情。
見著華蓁不開口,一旁的江芙卻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公主有所不知,我家公主從大燕來南詔的時候,許是太過傷心,那時候又深受重傷,傷及了神經(jīng)。一路上落了太多的淚,因著我們一路上不得好歇,便也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和醫(yī)治,等到了南詔公主的眼睛便疼的厲害,金城公主讓王都的巫醫(yī)都來給公主瞧過,只說公主這次傷了眼睛,加上哭了太久,眼下已經(jīng)落了眼疾,如今只要落淚便會眼睛疼的如同針扎,若是再這般下去,只怕這雙眼睛就會瞎了。”說著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
當(dāng)初她是親眼看著華蓁從馬上摔下來,親眼看著蕭懷瑾策馬踩在她身上,親眼看著她這一路上的遭遇,看著她眼疾疼的時候,那種痛不欲生的模樣。
所以格外心疼。
若說在看著周姨為了救她們死在北風(fēng)手上的時候她恨過華蓁,但在瞧著華蓁忍受那種疼痛生不如死的時候,這些恨意全都消磨沒了。
有的只有對華蓁的心疼和疼惜。
敏敏聽著江芙的話,心中滿是難以置信,拉著華蓁的手,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蓁兒,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是不是真的?”
看著江芙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和敏敏眼中的擔(dān)心,華蓁輕聲道:“哪有她說的那么嚴(yán)重不礙事的。”
嘴角微揚的笑意,卻是平白讓人更是心疼。
瞧著華蓁如此,敏敏實在不敢去想她這一路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只是跟著紅了眼眶。
等回了公主府,便直接去尋呂韋。
呂韋坐在后面的馬車,剛下車還沒站穩(wěn),就瞧著敏敏紅著眼眶朝著自己奔了過來,。
當(dāng)即伸手將她攬住,問了句:“怎么了?”
就聽著敏敏抽噎到:“呂韋你是神醫(yī),你一定能治好蓁兒的眼疾對不對?”
呂韋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剛剛在宮中跟在敏敏身邊聽著白玉說的話。
心中猜測華蓁的眼睛當(dāng)真有問題。
正想再問幾句,卻瞧著一向很是堅強的敏敏哭成淚人,當(dāng)下只能先將敏敏哄好,讓宮女陪著回去休息,這才去見華蓁。
華蓁坐在玲瓏閣內(nèi),看著窗外,見著呂韋進來,當(dāng)即笑了笑:“敏敏太小題大做了,我不礙事的。”
“當(dāng)著我你還不愿說實話么?”呂韋聞言嘆了一聲,在華蓁面前坐下。
他與華蓁來說,算是兩輩人。
是因為當(dāng)初對華蓁的娘的情誼,這才選擇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
如今雖說接受了敏敏的感情,但是呂韋心中終是忘不了那個曾對自己燦然一笑的沈惜月,自然也不能瞧著華蓁受苦。
想到若不是自己跟著敏敏去了吐蕃,華蓁也不止于此,心中便覺得愧對沈惜月,多了幾分自責(zé)。
華蓁見此輕聲道:“此事與先生無關(guān),先生著實不用自責(zé)。”
“讓我看看吧,不管是為了敏敏也好,為了你娘也好,若當(dāng)真你有眼疾,我也該盡全力治好才是。”呂韋沒有問緣由,只是說了這么一句。
聞言華蓁待了片刻,隨后說了一聲好。
便讓呂韋仔細(xì)的查看了自己的眼睛,并且將所有的癥狀告訴呂韋。
良久等呂韋再診脈看完,瞧著華蓁放在手邊的書輕聲道:“你這眼疾并非是因為哭的太多,而是當(dāng)初傷了自己眼睛附近的筋脈,那些個為你診治的大夫未發(fā)現(xiàn)便用藥,引起了炎癥,加上后來你傷心太多,這才讓眼睛的炎癥越發(fā)的眼中,眼下想要徹底的治好很有些難。但是若好生調(diào)養(yǎng),也不至于會失明,只是你自己要當(dāng)心一些,這些日子千萬別太過用眼,看書這些能少則少,可記著了?”
華蓁聞言點點頭,只是面上的笑容多了些無奈。
將書遞給江芙收起來,笑著道:“如今在這公主府之中,本就是無趣的緊,若是再不能看書打發(fā)時間,著實有些折磨人。”
呂韋只當(dāng)是沒聽見,囑咐了幾句,隨后說道:“我回去先給你配些藥,緩解你眼睛的疼痛。”
說完站起身來,準(zhǔn)備往外走,卻是想了想頓住腳步回過頭來:“蓁兒,玉清那邊你這兩日就盡量少去。”
華蓁聞言知道呂韋是怕自己看到沈玉清心中難過,到時候難免會落淚,眼疾又開始疼。
嘴角微揚,卻是搖了搖頭:“她畢竟是我的表妹,如今落了這個下場也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不去呢。先生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絕對不會讓先生擔(dān)心的。”
呂韋知道華蓁素來是很有主見,她既然已經(jīng)這般說了,自己再勸也沒有別的意義,便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
看著呂韋離開,江芙忍不住開口:“公主,呂先生說的是,公主還是少去表小姐的院子吧,若不然瞧著表小姐,公主難免會傷心。”
“好了,江芙,你何時也變得如此脆弱,動不動就落淚。”看著江芙紅了眼圈,華蓁很有些無奈。
秦淮不知道宮里發(fā)生了什么,因著白玉對他不喜,所以他雖說領(lǐng)了個都尉的差事,卻很少在白玉跟前出現(xiàn)。
送華蓁進宮便在宮門外候著,等回來見著敏敏和呂韋的表情,當(dāng)即心頭一跳問道。
“可是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秦淮一身盔甲還未曾卸下,敏敏上前抓著他:“你是跟著蓁兒一路從京城來的南詔,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會有眼疾,蕭懷瑾呢?”
聽到敏敏提起蕭懷瑾的名字,秦淮一直溫和的面容多了幾分怒意。
“公主日后還是莫要再提起蕭懷瑾,特別是當(dāng)著蓁兒的面。”
見著秦淮的態(tài)度,敏敏更覺得這其中有事情,當(dāng)即態(tài)度強硬的攔著秦淮:“你既然不想讓我在蓁兒面前提起,那就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若不然我就去問蓁兒。”
聞言秦淮眼中的神色變了變,多了幾分冷意。
呂韋見此站起身來,直接擋在敏敏和秦淮中間。
呂韋當(dāng)初跟在華蓁身邊便是很受華蓁尊重,秦淮心中自是清楚,再是不悅也收了眼中的冷意。
見此呂韋這才松了口氣,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懷瑾利用了蓁兒對他的感情,利用了蓁兒的信任,將寧家的兵馬和天策軍歸為己用,并且還利用蓁兒設(shè)計出這場宮變,在麟德殿射殺蓁兒。若不是蕭正則臨終前替蓁兒擋了一下,只怕蓁兒早就死在大燕的皇宮之中了。
當(dāng)時我?guī)е睜I的將士趕過來,卻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最終見到蓁兒的時候,卻是在蕭懷瑾的馬蹄之下,蓁兒就是那次被蕭懷瑾的馬蹄踩踏傷了神經(jīng),不僅僅是神經(jīng),更是傷了右手,如今她的右手幾乎是拿不起任何重物。”
“蕭懷瑾?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敏敏卻是難以置信。
雖然之前聽沈玉清說蕭懷瑾利用了華蓁,但她從心底是不相信的。
覺得依著蕭懷瑾對華蓁的感情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才對,可是眼下瞧著秦淮眼中的恨意,明白秦淮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當(dāng)即和呂韋對視一眼,心中滿是震驚。
秦淮見此冷聲道:“現(xiàn)在你該是知道,蓁兒落入這個地步,沈玉清如此,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拜那個心中只有權(quán)勢,利用蓁兒的感情,甚至在得手之后,更是想要除掉她。”
“蓁兒被她傷的夠狠了,好幾次差點沒了性命,所以請你們?nèi)蘸竽谒媲霸偬崞鹗拺谚崞鸫笱嗟氖虑椤o論是我還是金城公主,都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做南詔的永安公主,別的我們不想去管,也不愿去管。”秦淮說完看了敏敏一眼,眼中滿是警告,隨后直接出了花廳,朝后院去找華蓁。
玲瓏閣的丫鬟見著秦淮進來,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恭敬的道了句:“公主不在屋子里,興許是去看沈小姐了。”
秦淮點點頭,朝著沈玉清住的院子走去。
呂韋給沈玉清吃了藥,穩(wěn)定了她的情緒,卻也讓她陷入睡眠。
從華蓁進宮的時候便睡下,到現(xiàn)在還未醒。
秦淮進門就瞧著華蓁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沈玉清,眼中的情緒很是復(fù)雜,叫人看不清楚。
聽著動靜,華蓁回過頭看著秦淮的雙眸站起身來。
“回來了?”
“嗯,大王可曾說了什么?”
秦淮聞言嘴角帶著笑意,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只是滿是溫柔的看著華蓁。
華蓁則是輕步走到外間,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天色,輕聲道:“他能說什么,帶敏敏進宮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對了我有件事想讓你去查一下。”
聽著華蓁開口,秦淮當(dāng)即應(yīng)聲:“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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