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卷土而來，堅守高坡！”

    于禁望著郭汜麾兵而來，對士兵下令道。

    漢軍收到命令之后，退出兩面平地，紛紛向黑鷹嶺上攀爬。

    于禁清楚的知曉自己的實力。自己麾下臨時所屬，并非精兵。

    擋住敵軍一次進攻，已是出其不意，這一次西涼聯軍一鼓作氣進攻而來，于禁要避開其鋒芒。

    相比于守大路，不讓西涼聯軍通過。退回黑鷹嶺上，更能引誘西涼士兵。

    雖然大路敞開，通往漢軍中軍大營，但于禁確認這一部西涼聯軍在沒有攻克黑鷹嶺的情況下，不敢通過大路。

    因為郭汜所將，僅是一部先鋒。

    郭汜若敢輕進，一定會腹背受敵。前面有更多的漢軍在等待著西涼聯軍。

    于禁最希望的是郭汜是一個庸才，下令進攻黑鷹嶺。

    那樣，他的機會就來了。

    “敵軍已懼，兒郎們，攻下黑鷹嶺。”

    郭汜面色欣喜，一聲大吼，欲要一鼓作氣咬下正在攀爬黑鷹嶺的漢軍。

    “嗖嗖嗖……”

    這時，于禁布置在黑鷹嶺背坡上的一千漢軍弓箭手發揮了作用。

    上千支飛矢過漢軍，被拋向西涼士兵。

    在箭雨之內的西涼士兵紛紛駐足頂盾。

    西涼士兵追擊的腳步也由此延緩。

    漢軍在一千弓箭手的掩護下，皆爬上黑鷹嶺之上，列開陣勢。

    西涼士兵冒著箭雨而沖擊，高坡雖險，但是他們依仗人海戰術。

    “放雷石滾木！”

    望見漫山遍野的火把已經來到黑鷹嶺的半山腰，于禁一聲令下。

    黑鷹嶺上事先準備有大量的雷石滾木。

    隨著于禁的命令，山腰兩側的士兵紛紛閃開。

    漢軍士兵合力將雷石滾木推下高坡。

    “轟隆隆……”

    雷石滾木利用高坡傾斜的力量，既有動能，又有勢能，越滾越急。

    本來數百上千斤的雷石滾木，那種沖擊之勢被無限放大。

    “快退！”

    郭汜眼見如此，趕緊轉身跑路。

    他本來就站在大軍中間，所以沒有首當其沖。

    他不管不顧，推搡著一眾西涼士兵，向山坡下沖。

    將軍都如此了，半山腰的西涼士兵更加狼狽。

    他們丟盔棄甲，扔掉武器，拼命的向下逃。

    “轟隆隆”的聲音，就如死神的嚎叫。

    誰都明白，一旦被雷石滾木碰到，必死無全尸。

    洶洶的氣勢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彌漫全軍的恐懼。

    誰都在逃命，有的人渴望鉆入地縫，有的人希望再長兩條腿。

    在擁擠之下，無數人被推倒，惶恐之下，倒地之后，就在也起不來了。

    他們沒有死在雷石滾木之下，而是死在戰友的腳下。

    雖然西涼士兵已經跑的很快了，但是他們哪有雷石滾木滾的快。

    大盾根本不堪一擊。落后的西涼士兵被一塊快雷石滾木打在身上，有的人被打飛數丈，直接斃命。

    雷石滾木壓著他們的尸體，滾動之勢不減，欲要將山坡上的數千西涼士兵壓平。

    “哈哈，將士們，這多像當年的崤之戰啊！先軫之功已成。我也是降將，今日統帥了汝等。功成名就，就這么簡單。將士們，敵軍已潰，跟吾一起掩殺過去。”

    于禁心中難以抑制的激動。

    在將雷石滾木都滾下黑鷹嶺的時候，他單手舉著火把，在一塊巨石上長呼。

    于禁很會利用士兵的心理，他的話非常有感染力。

    這一刻，這些西涼俘虜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西涼士兵，他們都是漢軍。

    數千漢軍列陣而下，咆哮沖擊。

    此時，西涼士兵已經潰不成軍，死傷無數。

    黑鷹嶺的山腳之下，雷石滾木堆積，到處都是血肉模糊。

    西涼聯軍已經潰不成軍，郭汜也不知逃往何處。

    剩下的西涼士兵雖然還有許多，但已經心怯。

    見于禁率領兵馬張旗而下，七零八落的西涼士兵開始各自謀生，凌亂的向北奔逃。

    于禁率人掩殺，追十五里，又斬首三千，勝還。

    丑時。

    已經逃出黑鷹嶺數十里的郭汜捂著胸口回首一望。

    后方皆是丟盔卸甲的士兵，原本三萬兵馬，此時連一半都沒有。

    人人氣喘吁吁，臉上寫著惶恐。

    “敵將奸詐，吾等大意了！”

    郭汜悲痛的說道。

    郭汜太急于拿下黑鷹嶺這個要地，太注重利益，所以犯了兵家大忌。

    這一戰，他是失敗者。以三萬之師，拿不下只有五千人駐守的黑鷹嶺，反被殺得大敗。

    于禁將郭汜當做墊腳石，而郭汜很可能因為這一戰被聯軍剝奪帥權，永不翻身。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主力大軍到來，一起將黑鷹嶺吞沒。”

    程銀向郭汜說道，不過他看郭汜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這一戰不是他們之責，而是郭汜之過。

    屆時，他們會將責任推脫到郭汜身上。

    李傕、郭汜本就是喪家之犬，韓遂兵強馬壯，他的部下都不將李傕、郭汜放在眼中。

    翌日，辰時。

    李傕、韓遂、馬騰、宋揚等率領二十余萬步騎，在這隴山之間綿延數十里，旌旗遮天，陣容龐大。

    “汝看吾軍，每走一步，地動山搖。士兵一起喘著，就能生成云朵，軍容自古難尋，以此進行眾戰，誰能抵御？”

    韓遂和一眾將帥騎馬走在最前方。回頭一望，盡是兵馬，韓遂心中波瀾壯闊。

    “看來吾等的憂愁是多慮了，確實啊！兵馬三十萬，眾人齊心，劍指劉凡。待郭汜傳來攻克黑鷹嶺的消息，吾等長驅直入，一擊結束此戰，鏟除威脅西涼的大禍害！”

    李傕也接著韓遂的話說道。

    “諸位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在這隴山之間，吾軍兵馬雖多難以施展，劉凡若扼制各個險要，則是一場長期的攻堅戰。劉凡要是簡單之輩，也活不到今天了。”

    馬騰對他們潑一盆冷水。

    “今戰，不論如何，猛攻！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宋揚頗為贊同馬騰的話，放出了狠話。

    當年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漢羌軍起，就有宋揚的支持。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死，宋揚全身而退，可見其有些遠見。

    就在這時，如霜打茄子一般的西涼聯軍殘兵敗將與西涼主力軍相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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