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曹大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但我已經(jīng)下意識地打開了天眼。
映入眼簾的東西讓我無法遏制地驚叫了起來。
那是一個巨大的渾身是血的嬰兒,慘白的皮膚就像是在福爾馬林藥水中長期被浸泡的那些標(biāo)本,它的五官扭曲而又猙獰,就像是有人用刀把它們?nèi)客诹讼聛恚蛛S意地重新放了回去。
一條如同蟒蛇一樣的灰黑色臍帶落在地上,另一頭卻連在素察大師的身上。
那些衣著怪異的人都小心地避讓開它所在的位置,但張金貴等人卻毫不知情,正穿過它的身軀走向謝老板。
我的喉嚨像是被人猛地掐住,發(fā)出了那一聲驚叫之后,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它正在看著我!
呂大師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我能夠看到鬼物的時候,它們便也能夠感覺到我。
我一直沒有辦法理解他為什么會表現(xiàn)出一種擔(dān)憂,但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
我知道最好的做法是馬上關(guān)閉天眼,但你在自己前行的路上看到了一支正疵著牙狗,你會假裝沒有看到它,希望它不會上來咬你嗎?
它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只是一瞬間,那個如同轎車車頭一般大小的腦袋便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幾乎要直接觸碰到我。
“妖祟避退,萬邪不侵,八方威神……”曹大師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東西的手疾速地向我伸過來,似乎是想把我拿在手里研究一下。
我終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聲霹靂突然平地而起,那個巨嬰一聲怪叫,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它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素察大師的眼睛瞇了起來,就像是毒蛇盯著什么獵物。
曹大師把我拉到了自己身后。
“這位道友,為何將自己的古曼放在外面?”他平靜地問道。
素察大師冷笑了一聲,卻沒有理他,而是對謝老板說道:“這個小兄弟很對我的胃口,一會兒讓他來和我詳細(xì)講講情況。”
謝老板大概是還對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些不解,愣了一下才對我說道:“孫陽,你……”
我毫不猶豫地?fù)u頭道:“老板,你換別人吧。”
如果是以前的我,雖然心里害怕,但大概還是會被迫答應(yīng)他的要求。
但我已經(jīng)知道這個素察大師身邊有什么東西,怎么可能還會答應(yīng)?
“你說什么?”謝老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這事我干不了。”他在我心里的積威猶在,我的聲音不知不覺小了一些,但一看到站在我前面的曹大師,我的膽氣又回來了。“老板你安排別人吧。”
“你還想不想干了?”謝老板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頂撞過,眉毛都豎了起來。
“那你就開除我吧。”我心里一橫,直接答道。
“謝老板,孫陽是安排給我的助手,怎么不問問我的意見就隨便調(diào)走?”曹大師這時候說道。
謝老板默不作聲,其實他請來這個素察大師,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不再信任曹大師和呂大師,希望他們從這個事情里抽身離開。
但大概是又擔(dān)心他們兩人心中不滿生出什么事端,不愿意把事情挑得太明。
素察大師再一次冷笑了起來:“曹大師對吧?莫非你還不甘心,想試試我的手段?”
他的漢語說得有些別扭,但卻勉強(qiáng)能夠讓人聽懂。
這時候,那幾個不知道是助手還是徒弟的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圍了過來。
“謝老板,這是什么意思?”曹大師問道。
“曹大師,這段時間你也夠辛苦的了。不過我這個地方實在是時間不等人,只好想想其他辦法。”謝老板不得不開口說道。“你也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道:“這點茶水錢,不成敬意,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樣的俗人一般見識。”
曹大師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去接那個信封,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我說道:“孫陽你跟我走。”
“曹大師,孫陽是我公司的員工……”謝老板不滿地說道。
“他已經(jīng)辭職了。”曹大師說道。
“孫陽!你是什么意思?”謝老板不好和他沖突,對我叫道。
“謝老板,這事情我真的干不了,你另請別人吧。”我再一次說道。
“好,你很好!”張金貴等人在旁邊驚得目瞪口呆,這一定讓謝老板感覺顏面無光。
“你想清楚后果。”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還要怎么想?
這個素察大師明顯是不懷好意,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剛才那一下,要么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枚護(hù)身符的作用,要么就是我這次從家里帶下來的那本符書的作用。素察大師擺明了是想搞清楚我身上有什么東西能夠讓他養(yǎng)的鬼嬰措手不及吃了個虧。
如果我留在這里,很可能會馬上就遇到危險。
而謝老板就算真的有傳說的那么心狠手辣,他的報復(fù)也是之后的事情。
“既然已經(jīng)用不到我們,那麻煩你安排一輛車送我們出去。”曹大師說道。“我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走。”
謝老板沒說什么,素察大師卻笑了起來。
“這樣做也太夸張了。”他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馬上就到中午了,吃過了午飯再走也不遲。”
“我們馬上就走!”曹大師卻斬釘截鐵地說道。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曹大師卻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的個人資料謝老板應(yīng)該有?”他皺著眉頭問道。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
他馬上遞給我一卷膠帶,道:“你的個人用品必須全部帶走!衣服,帽子,梳子,牙刷之類的一樣也不能落下!收拾的時候一定要清理干凈,一根頭發(fā)都不能留下!”
我有些不解。
曹大師小聲地說道:“這是個很厲害的降頭師,我未必是他的對手。謝老板那里有你的出身年月日,他很容易就能推算出你的生辰八字,只要有一根頭發(fā)被他找到,他就能對你使用降頭術(shù)!”
我心里一驚,急忙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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