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在山上跑是一件非常困難而又危險的事情,我被地上的樹根絆倒了好幾次,摔得七葷八素,身上也痛得要命。
身后已經(jīng)看不到那個鬼嬰了,但仍然不斷有邪氣在往那個地方匯聚,戰(zhàn)斗應(yīng)該還在繼續(xù)。
這時候距離我被素察抓走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呂大師和曹大師他們怎么樣了?還在堅持嗎?
我心急如焚,經(jīng)歷過剛剛在天上飛的便捷之后,現(xiàn)在這樣的奔跑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對面突然有個身影過來,我猛地停下了腳步。
對方突然消失了。
“什么人?”我隨手抓起一塊石頭給自己壯膽。
“孫……孫工?”那個人驚訝地叫道。
“張金貴?”我驚奇地問道。
“孫工!真的是你!”張金貴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臉上全是泥土和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我還以為你……”說起來,素察他們圍攻張老根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張金貴,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嚇?biāo)牢伊耍 睆埥鹳F的聲音帶著哭腔。“這山上……到處都是那些東西!”
“你看到什么了?”我驚訝地問道。按照道理來講,張金貴不太可能看得到邪氣啊?
“那個什么素察大師用一種東西給我洗了眼睛,說是能讓我一整天都看到那些東西。”張金貴苦著臉說道。
我們頭上,一條條灰色的邪氣正不斷向我背后過去,張金貴應(yīng)該也能看到。
“你怎么在這兒?”
“他們放蜈蚣的時候,我就往后躲了……后來他們?nèi)及l(fā)瘋一樣的往山下跑,我沒敢跟。”張金貴說道。“我看到你了,孫工,你怎么?”
“我和他們走散了。”現(xiàn)在沒有時間解釋,我關(guān)注的是呂大師和曹大師的安危。“你過來的時候,之前那邊還有動靜嗎?”
“山坡下面炸得砰砰響,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張金貴答道。
那就是還有希望?
我馬上向那邊跑了過去。
“孫工?孫工!”張金貴跟了上來,這個時候,他或許覺得跟著我更有安全感。
“我要去找呂大師他們,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一邊跑一邊說道。
“我該找什么地方?”張金貴問道。
“我不知道。”我茫然地?fù)u了搖頭。“但別去我來的方向,那兒有個吃人的怪物。”
張金貴漸漸停下了腳步,但過了一會兒,他又跟了上來。
“在哪兒都一樣。”他對我說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吧!”
跑出去大概一兩公里,迎面過來兩個人,不是呂大師他們又是誰?
“孫陽?”曹大師驚喜地叫道。“你怎么逃出來的?素察呢?”
“他死了。”
他們詫異地看著我。
“不是我!”我急忙說道。“是一個和張老根一樣的人。”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挑重要的說了,呂大師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幾位,趁現(xiàn)在我們快下山吧!”張金貴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但兩位大師都在面前,這讓他心里安了不少。
“我們不能走。”呂大師說道。“鬼嬰失控非同小可,尤其是它還吞噬了素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yīng)該是素察的親骨肉,這種禁術(shù)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素察因為它而法力高強(qiáng),但反過來,它也會因為吞噬了自己的父親而變得極其強(qiáng)大!不知道這些年素察都讓它干了些什么,但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這樣的鬼嬰必定會不斷尋找新鮮的血肉,如果它跑出去,那就不可收拾了!”
“它不是在和那些東西打嗎?”張金貴急了。“讓它們兩敗俱傷不就行了?我們能干什么?”
“老曹你帶他們倆下去吧,我過去看看。”呂大師說道。
“你不親眼看著它們都死掉不會安心,我又何嘗不是?”曹大師笑著搖了搖頭。“孫陽,你們倆趕快下山去吧!”
我猶豫了,但手中的符書最終給了我信心和勇氣。
“我跟你們一起去!”
“孫陽?”“孫工!”
“鬼嬰害怕這東西。”我舉起了手中的符書。“也許我可以幫你們的忙。”
呂大師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玉不琢不成器,好!你跟我們走!”
“那我?”張金貴可憐巴巴的地問道。
“走那條路。”曹大師給了他一道符。“埋頭向前,不管發(fā)什么事情都不要停留,也不要回頭。”
他千恩萬謝地走了,我看到曹大師背著一個包提著一個包,急忙把它接了過來。
“剛才?”我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問道。
“我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曹大師哈哈一笑。“沒想到那邪霧突然淡了,后來就變得更淡了。你小子行啊,沒想到我們的命還是你救的!”
“不是我。”我搖了搖頭。
其實說起來真正的功臣是素察,如果他能夠全心對付這邪物,也許……
“沒有你的話,素察那狗東西早就跑遠(yuǎn)了。”曹大師說道。“再怎么算我也不會把功勞算在那家伙身上。”
邪氣變得濃郁了起來,呂大師停下了腳步,從背包里拿出三個草人,咬破手指在上面各畫了一道符,然后給了我們一人一個。
“這個草人可以屏住我的氣息,只要我們不過于靠近,就不會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他低聲地對我說道。
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聽到鬼嬰凄厲的叫聲,我們爬到附近的一個山頭上,鬼嬰在我們對面大約一百多米的地方和一條邪氣化成的巨蟲搏斗著,它的身體已經(jīng)被咬得殘缺不全,但那個巨蟲也被它砸得肢體不全。
它們都是靈體,被損傷的部位不斷地有黑氣或是灰氣補(bǔ)充,但更多的傷口卻在那之前就產(chǎn)生了,這讓它們的樣子看上去都極其恐怖,支離破碎。
天空中過來的邪氣已經(jīng)開始變少,但它們卻在旁邊凝出了另外一條巨蟲,鬼嬰以一敵二,很快就被巨大的鰲牙咬斷了一條腿,叫聲越發(fā)凄厲了起來。
“邪氣好像變?nèi)趿恕!蔽倚÷暤貙未髱熣f道。它們面對鬼嬰依然占據(jù)了上風(fēng),但之前鬼嬰甚至沒有辦法與霧狀的邪氣對抗。
“應(yīng)該是被你們破壞了三座墓穴的原因。”呂大師手中緊緊握著幾道符箓,小聲地說道。
“那我們不是應(yīng)該去把剩下的……”我馬上說道。九座墓穴,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完全毀掉的有四座,另外兩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雖然我們并沒有破壞,但邪氣卻避開了那里。
如果我們能把剩下的三座破壞掉,那是不是就能夠除掉這個禍害了黑河子上百年的怪物呢?
“你想邪氣放開鬼嬰轉(zhuǎn)而追殺我們嗎?”曹大師搖搖頭說道。“它們會放過我們,應(yīng)該是認(rèn)為這邊對于自己的威脅更大。如果我們?nèi)テ茐氖O碌哪寡ǎ鼈兒苡锌赡軙D(zhuǎn)而攻擊我們,那時候鬼嬰可不會主動與它們戰(zhàn)斗,我們相當(dāng)于要面對兩個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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