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漿鎮內,空曠地帶。
巖犬算是身心都脫困了,對于武功氣力的掌握也隨之提升。
未名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他實在覺得巖犬越強好像不是依托,而是隱患。
綠瀑籮捏緊拳頭,她覺得巖犬這種粗人怎么能有這樣的經歷,奇遇連連。她自己修行至今也只是區區士境。
巖犬目前暫時的大徹大悟,但沒持續多長時間,就又恢復成那個粗魯蠻橫的野獸。
他朝未名與綠瀑籮大聲喊道:“兩個手下!”
未名趕緊應聲:“在!”
綠瀑籮極為不滿,卻無可奈何:“……在!”
兩個人都是恭恭敬敬,像是兩個仆人在等候主子的差遣。
“哈哈!果然是好狗!”巖犬這狗頭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人當狗驅使,呼來喚去,沒想到他今日咸魚翻身做了主人,自然是要把所有人教訓一頓。把當初自己所遭受的那些苦痛全部以另一種方式轉嫁給他自己的奴才。
“兩個狗東西,聽好了!現在你們趕緊去樹林里面收集樹葉,要不黃不綠,不嫩不老,不大不小,不寬不細,不尖不鈍的!每人要摘一百片!”巖犬大聲沖兩人嚎道。
兩人無計可施,只好按照他的命令前去。
“等等!”巖犬也是個歷經滄桑的人,他當然不會就這么輕易放二人走。
“你們之前被我的帶泥樹葉給粘上了,我還并沒有解除你們中的泥土,要是你們走遠了,逃跑了,那就只能等死了!”巖犬瞪著根本看不清楚的雙眼,瞪到銅鈴大小,警告著兩個人。
兩人自然是明白巖犬的手段,他倆先前巖犬打坐時不敢離開,也是因為巖犬在他們身上放了帶泥樹葉,沒有解除。
未名的臉上還沾著那片葉子,雖然沒有動靜,但未名也明白這一切都是取決于巖犬的心思,他要是把操控帶泥葉子,未名自然是抵擋不住,會死狀悲慘。
兩個人飛身來到樹林里。
林子很密,樹木交纏,枝干依偎,根本分不清哪根樹枝對哪棵樹。
未名的猿陰爪,自然是要派上大用場的。他使勁一抓,那邊幾棵樹上就得斷掉一條粗樹枝,然后未名就從樹枝上挑選葉子。
他摘取一片葉子,覺得不符合要求就扔掉,摘一片扔一片,久而久之,腳下周圍全部是淘汰掉的不合適的葉子。而未名手里僅僅只挑選出了四片符合要求的。
未名是真的沒辦法,那狗頭人的要求實在是太過苛刻,就好像故意刁難人,捉弄自己的,他怎么找,也找不著多少樹葉符合要求。
“嘿!”未名一記猿劈,一條碗粗細的樹枝掉落在地,未名從樹枝上篩選樹葉。
“可惡,這樣下去到天黑也摘不到一百片。”未名心里想著對策。
大腦高速運轉,未名小子總算謀劃出一個方案。
他選出一片非常符合標準的樹葉,然后將其作為樣板。他一把從樹枝上扯下來一堆樹葉。他將那些樹葉一片片碼好,疊在一起,壘成一摞,然后把這摞參差不齊的樹葉全部放在那作為樣板的樹葉上面。
未名按照樣板樹葉的輪廓,伸出一根手指,把手指尖對著那摞樹葉劃割,他用一調動真氣,手指尖的力量就強大如錐子。
“呲呲。”未名一劃一割,那一摞樹葉就都被裁成樣板樹葉的大小形狀。
未名再將這些葉子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借著日頭把樹葉邊緣的割痕曬干,就像眼淚或者汗液干掉一樣,留下的痕跡不那么明顯,看上去和完整樹葉是一個樣子的。
很快,通過這種不算太難的方法,未名迅速就收集齊了一百片樹葉。
“不黃不綠,不嫩不老,不大不小,不寬不細,不尖不鈍。”未名看著被曬好的樹葉,規邊整齊,大小一致,符合巖犬所有要求。
綠瀑籮那邊也很快通過自己的方法解決了一百片樹葉的難題,一早就在林子外頭等著未名了。
“綠瀑籮,你怎么這么快?”未名覺得自己耍滑頭,小聰明,但相較于綠瀑籮,還是慢了這么多,不禁心生疑問。
綠瀑籮卻一臉鄙夷:“你不知道我修行的武功能操控樹木嗎?”
未名聽到這話,才想起先前綠瀑籮與人交戰時所使用的掌法叫“碧葉枯手”,感到有點尷尬
“哈哈,我都忘了。”未名打起哈哈。
“那我們趕緊交差吧。”綠衫女孩依舊是那么的成熟,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個小姑娘家家。
她一馬當先走在前頭,未名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之前所處的空地,狗頭人巖犬早就閉目養神,修行很久了。
“奴才回來了?”巖犬睜開渾濁眼睛,動了動鼻子。他嗅覺極為靈敏,可以隔很遠就能聞到人的存在。
狗頭人站起身,對著他們喝道:“兩個奴才,還不快把樹葉拿過來!”
未名和綠衣女孩看他那樣子,哪敢怠慢,立馬就把各自手里的一沓葉子送到巖犬邊上。
“等等!誰要你走的!”巖犬叫住交了葉子,要走開的未名。
未名聽到,抖了一抖,連忙回到巖犬邊上站著。
巖犬又大叫道:“我說你倆是不是吃屎長大的?都不知道怎么把東西交給主人嗎!”
巖犬用極其沙啞的嗓子說話,讓人聽得心里像被貓抓。
“狗才吃屎呢。”綠瀑籮心里暗自罵道,但不敢說出口。
未名也不敢說什么不是。
倆人又趕緊把各自收集的樹葉捧在手里,雙手舉起來,腦袋低下去,弓著身子。
“手抬高點!抬得比頭高!不懂嗎?”巖犬又再挑刺。
未名和綠瀑籮絲毫不敢有怨言,照做,把手抬到頭顱上方。
兩人都覺得屈辱,人給狗做奴才,真是奇恥大辱。
但巖犬卻把手放在身后,慢悠悠地搖晃腦袋,一副悠然自得,十分愜意地姿態。
巖犬走到綠瀑籮那邊,把鼻子往她手心的葉子上湊了湊,使勁吸了一口氣,然后什么也不說地就走開了。
到了未名這里,未名抬起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他扎過很長時間馬步,但他扎馬步的時候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舉一會兒手就發抖。
巖犬抬腳對著未名肚子就是一記狠踹。
未名身強體硬,沒有被踢倒,但還是覺得肚子生疼。
“你他媽的是手抽筋嗎?”巖犬看未名還在抖落個不停,張口對著未名就是啐了一口臭口水。
未名努力鎮定,控制手,不讓手亂動,好一會兒才靜止下來。
巖犬依舊是把鼻子湊過來,聞了聞。
突然,巖犬的眼睛睜大了數倍,鼻子也劇烈抽動。
“你他媽是狗養的嗎?居然拿假葉子糊弄我!”巖犬話沒說完,就是兩記大腳踩在未名肚子上。
未名這回根本就撐不住了,咚地一聲摔倒在地。
巖犬還是不滿意,又踩他的腦袋,臉部,踩完連帶著吐了幾口唾沫。
未名覺得臉上像是挨了錘子重擊,火辣辣的,但還來不及用手摸傷口,狗頭人就又是一大腳踩著他的手。
他握在手里的一把樹葉全部散落在地上,輕風一吹,飄得四處都是。
“你是不是豬!這么蠢,拿假葉子騙我!我最討厭人騙我了!”說罷,一腳踢著地上的樹葉,樹葉連帶著土全部朝未名的臉上撞去。
“噗!”未名的嘴里吃進去了一些土灰,他趕緊張口吐出來。
“你居然敢騙我,還敢吐!”狗頭人又是一腳,踩著未名的嘴巴。
“你給我吃,你給我把我腳上的土都吃下去!”狗頭人重重地碾未名的嘴,未名的嘴開始裂開。
未名是不流血的,但他經過幾次運轉凝氣功,凝氣功已經可以自動偽裝出血來。
未名的嘴角滲出口水和血的混合物,但巖犬卻仍在用腳碾著他的嘴。
“等等!我這還有一百片樹葉!”一旁的綠衣姑娘早就看不下去了,她趕緊叫道。
“什么?你還有樹葉?”巖犬這才停止了腳上動作,把腳從未名臉上拿開。
未名此時的臉上被踩得血肉模糊,嘴巴里面全部都是泥土,還有樹葉。
巖犬走向綠瀑籮,綠瀑籮從氣海里又取出一把樹葉,雙手奉上,遞給巖犬。
巖犬聞了聞,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小姑娘比較懂事,以后好好管教一下這條沒教養的狗!”巖犬說著,狠狠地瞪了倒在地上的未名一眼。
“臭小子,你居然敢騙我!敢騙我!我最恨人騙我了!”巖犬朝著未名的臉上又踢了一把臟土。
“咳……咳……”未名氣管里被灌進了土灰,痛苦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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