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沉默,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還是風量功打破了寧靜,朗聲道:
“這件事很嚴重,在通天柱上死人還是第一次,我需要通報一下讓金不歸副閣主親自來審查一下!你們現在這里等一下,做一個見證!”
說罷他就招呼過來另一個吊床,從上面降到了下頭。
這時候在場的幾位再也站不住了,眼瞧著崔宏的尸體,嘴上也閑不住。
“也不知誰這么狠毒,要殺就殺唄,還將崔宏融入到了通天柱內,這是要掩尸滅跡么!”
“可不是,這手法也著厲害,要不是今天向莫到來,恐怕他一輩子都要被藏在里面了!”
“這不好說,通天柱早晚會被用到,到時候也可以將他發現!”
“真要是用到通天柱,恐怕那時候再發現崔宏已經完嘍,恐怕就會因為他而讓通天柱產生一些不好的效果,到時候甚至會影響到我們煉仙閣!”
“不至于吧,這通天柱這么高大,又有我們天天在往上加固印法,相比那些印法也足以保證通天柱的穩固了!”
“哼,那你到是說說,我們加固的印法是什么方向的?你也在煉仙閣有五年了,應該也了解不少了吧!”
……
周圍的人還在議論,向莫卻是沉默不語,望著躺在吊床上的崔宏看了起來,他一邊聽著旁人的議論,一邊伸出摸了摸崔宏身上殘留的礦液,一邊又看向了一旁的通天柱,眸子里多了一絲異樣。
不久,這里就來了一大批人,許多吊床也被拉了過來,控制在這周圍,讓更多的人得以登上。
金不歸作為這批人的領頭,頭一個踏上吊床,來到了崔宏身旁。
他俯下身,手不斷的按壓著崔宏的尸體,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大家也在一旁看著,一個個默不作聲。
整個場面都顯得靜寂無比,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大聲喘氣。
向莫也在注意著金不歸的手法,他剛才聽到金不歸是副閣主,這個年紀不小的副閣主上來也不發話,就那么一門心思放在了尸體身上,現在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而且對第一時間不是詢問狀況,而是檢查尸體,更是顯出他的干練與認真。
在摸索了半天后他又將一道印法打入到了崔宏體內,甚至還發出了一道靈力,可在半天的擺弄下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效果,最起碼在向莫眼里,這位副閣主仿佛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金不歸在檢查完畢后站起身捋了捋自己黑白混雜的長髯,一臉疑惑的表情,道:
“奇怪……真的好奇怪!”
身旁站著不遠的白素貞馬上靠前問道:
“金老,怎么了?是否發現了什么?這崔宏是怎么死的?”
“老夫……居然也不知道這崔宏怎么的?剛才通過檢查身體反應,再通過肆神印法依舊還是看不出崔宏的死因,奇怪的原因就在這里!老夫自執掌煉仙閣執法堂也有三十多年,見過尸體無數,可第一次遇到身上沒有半分損傷的身體,奇怪……太奇怪了!”
“這……”
白素衣無言,她也皺起了眉頭,看著這具尸體良久,想要說點什么,卻被人打斷了:
“他身體里有沒有可能中毒了?我是說那種無色無味的毒?進入身體后直接麻痹心臟,讓人猝死?”
聽到此言,眾人連忙望了過去,臉上全都是不屑與鄙視。
“金老的肆神印法乃是溝通身體內所有經脈與腹臟血液骨骼肌肉的印法,一有什么變化,肯定能有所感應,剛才金老說沒看出來,那么崔宏體內肯定不是因為器臟的原因,也肯定不是因為中毒!”
白素衣開口幫向莫解除了尷尬,可她的目光卻沒離開崔宏一步,似乎想在他什么看出點什么。
“也就是說他的死因不是內部原因嘍?是不是說,他的死不是身體的,或許可能是精神上的?”
向莫再次提出了疑問。
“小子,你哪那么多問題,金老說看不出來,就肯定有別的原因,少在一旁添亂,該去哪去哪!”
金不歸身后一人不滿道。
其余人也似乎對向莫有了些許不滿,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好了,將他先抬走,其余人也都回去吧,留下幾個人,哦,孫長樂與風量功你們兩個是才來的吧,先留在這里將這個坑給填上,其他人今天統統給老夫好好在屋子里待著,老夫到想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在這里殺人。”
很快,這里的人就消散一空,里面很多人還是很開心的,不用修繕通天塔在這里受罪,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只是出了死人這件事畢竟有些不吉利,不能將開心的表情暴露出來。
當眾人走出吊床的時候白素衣這才發現,剛才問話的向莫還沒出來,她一轉身,才發現向莫居然還在那里呆立著,目光閃爍的望著通天柱上的人形凹痕,久久不發一言。
“該走了,向莫,別待那里了,今天這事與你無關,你在那待久了不好!”
白素衣善意的提醒道。
“哦,白執事,我就再耽誤一小會,還有一些問題要問孫副執事與風副執事,問完就走,別擔心我!”
向莫甚至連頭都沒轉一下,在草草回復了一句后,又專心的盯著那個凹痕看。
白素衣在嘆息一聲后只能無奈的離開了,一時間這里就只剩下了三人。
孫長樂到是沒覺得有什么,很快拿來了工具,準備開始填坑,到是風量功在一旁嘆氣道:
“這個崔宏啊,到是個老實孩子,來我們煉仙閣也有六年了,比聞良翰還要早,一直都很聽話,也沒出什么簍子,怎么說是就死了呢?”
“哦?風副執事,你是說這崔宏死的很意外?并不會因為有人和他結仇到導致被謀害么?”
向莫不僅感興趣起來,連聲問道。
“呵呵,小友也別叫我什么風副執事了,我們這都已經聊了半天了,如果不介意,就叫我一聲風叔!”
“風叔,那您也可以叫我小莫!”
向莫很高興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孫長樂差點憋著氣差點沒笑出聲,冷哼道:
“某些人就知道裝嫩,還風叔,都一般年紀了,還讓人家小輩叫叔,你還真有臉啊!”
“那又怎么了?總比某些人一直裝傻充愣,連話都不會說的好!”
“你……你說什么,誰不會說話啦,老夫只是懶得說,不就是崔宏么?當他來的時候還是我接待的,在你我手下都打過工,也沒見太出色的地方,資質平平,后來就被孔星火那個老家伙指派去修繕通天柱,就一去不復返了,顯然也不是一個用心鉆研印法的料,管他做啥!”
孫長樂有些惱羞成怒,手上的動作不免有些耽擱,剛被補全的一塊區域頓時出現了凹凸不平。
風量功剛想說點啥,卻再次被向莫打斷了:
“那個孫副……哦,孫叔,這一塊區域是不是和你們平時在通天柱上刻印印法的地方不同啊,我剛才看了看,似乎是兩塊工作區域的正中央,似乎這里不僅不需要刻印印法,而且這塊區域的結構也與工具區域的結構不同?”
“嗯……小孩子家,問那么多干啥,還不趕快走!”
孫長樂顯然沒有搭理向莫的意思,連聲催促道。
“給小莫解釋一下又如何,咋了,還耽擱你修繕了?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連個小輩都容不下,真不知道那些在你手下干不下去的學徒是不是都被你這驢脾氣都氣走的!”
風量功怎么會放棄這么好的時機,連忙抓住后反駁了孫長樂一句。
“好好號,姓風的,你是不是看剛才打架沒打贏,所以和這小子一起來埋呔老夫啊,那好,今天老夫活兒也不干了,就好好跟你理論理論!”
孫長樂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巨型印針,就要過來找風量功,然而風量功根本就沒與他對峙的意思,轉身過去對向莫道:
“確實如此,這之間不需要刻印任何的印法,而里面的結構也別平常工具區域的要略微松垮一些,里面不僅是鎏金,還有黑金,可以限制印法的發揮!”
“可是,剛才我看孫叔修補,僅僅稍微沒注意就在通天柱上留下了一些凹凸,還記得么剛才我們發現崔宏的時候外面表層是光滑無比的,可要是把正正一個人完整的放進去還不留下痕跡,這得有多困難?需要消耗多久的功夫?”
向莫再次凝眉掃視著那個深坑,不免疑惑道。
“這……”
風量功也是一愣,隨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陷入到了深思中,一旁還要發火的孫長樂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也同樣轉過身蹙起了眉頭,思考著這其中的關鍵。
片刻后,最先開口的不是風量功,而是一直不對付的孫長樂,他冷聲道:
“如果是普通學徒,要完成這么大一個口子,最少需要一整天,如果是像老夫以及姓風的這樣執事,需要大半天就夠了,要是副閣主親自來,連半天都不用,只是,修繕這件事從來都沒有一個閣主來過,就算他們要來,也會被人發覺,不會無聲無息的將一個人弄進去,就算是一般執事也夠嗆,小子,別想了,你想不出來的,做出這事的人應該不簡單,不是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家伙可以應付的,還是交給金不歸吧!”
言罷,也不管向莫怎么看,再一次開始了修繕工作,一旁的風量功也沒再停下來跟他聊天,也一起與孫長樂一起動手。
再看了半天沒有任何苗頭后,向莫也只能訕訕然離開這里,往自己的居所趕去。
這一路上他沉思良久,總感覺這件事透露著詭異的氣息,似乎總有出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在哪里,或許也跟他印法知識太少有關。
剛一出來就遇到事關人命的事,也讓他不敢大意,這個世道到處都充滿了危機,就算煉仙閣這個僅僅只是研究印法的一群人里也充滿著不安定的因素。
特別是他見識到了一些很新奇到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印法后,更讓他時時刻刻都提著一顆心,生怕遇到一些不講理的執事對他進行偷襲。
“還是太弱小了!”
向莫再一次生出了渺小的感覺,縱然他現在已經到了聚旋境,可以說已經是一位了不起的修道者,可在印法面前這種修為卻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玄奧的印法可以改天換地,有著種種莫測的神通,根本不是他這點修為可以改變的了的。
有了這種危機感,向莫也加快了腳步,往書房走去。
他現在只想好好學印法,什么都不去想,管他死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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