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電瓶車在大街上狂奔。
油門擰到最大,所有的風都打在臉上如同刀割。
街上還很寂靜,但是我的心里生長著肆虐的狂風。
蘇曉長的不算絕色,但是看上去很清秀。
在社會上那些人眼里絕對算美女。
如果追趕她的那兩個是男人,那會發生什么?
手機都被搶走了,那她現在在遭遇著什么?
像她那種軟弱的性格,往后又該怎么面對自己的人生?
越想心情越焦躁。
越想身體越燙。
我死死地擰著電瓶車的握把,恨不得自己騎著火箭。
我的腳在踏板上不斷踩踏,希望自己快一點。
凌晨的風還有些涼爽,但是我的后背全部被汗浸濕。
騎了大約十分鐘,終于騎出了城區。
四周漸漸出現了繁茂的野草。
蛙鳴,雞鳴,田野里有狗在叫。
我騎行在漆黑的空無一人的田野小道上。
很快就要到達那個村莊的村口。
眼前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我減緩了車速,細細地觀察著。
應該是一群成年人舉著火把守在村口。
這個村口是城與鄉之間的唯一通道。
要想進出都必須經過這里。
所以,他們應該是守在這里攔截蘇曉。
由此可以推論,蘇曉還沒有被他們抓住。
蘇曉還沒有遇害。
這時我才冷靜下來,我的大腦才稍微清醒一點。
我深深吸了口氣,緩和著快要爆表的心跳。
“你,干什么的,停車停車。”幾個舉著火把的成年人沖著我喊。
我輕輕擰著剎車,慢慢停了下來。
“我回來看看老家的,嘿嘿。”我撓著頭賠笑,裝出一副很憨厚的樣子。
“這個時候回來看老家?”一個成年人狐疑地看著我。
“啊,家里長輩生病了,醫生說要取一捧鄉土作藥引子,我很著急啊,就連夜趕回來了。”村里人還有點迷信,所以我順口編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哦。”那人點點頭,“你多少歲?”
“我今年15了。”他們優先問年齡,所以應該是在算和蘇曉的關系,如果回答18歲,很容易聯想到同學,所以我把自己的年齡說得小了一點。
“15還好,你長得挺高。”男人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以前是村里人?”
“對啊對啊,我爸叫白大炮。”這倒不是胡謅,我小時候確實住過這里,而且老爹確實叫白大炮。
“白大炮啊,名字有點兒生。”領頭那個皺著眉頭說。
“就是以前那個被潑狗血的。”旁邊一個男人提醒。
“哦,他啊,果然是煞星,病得好。”領頭的男人露出一副嘲諷的笑。
我捏了捏拳頭,但是臉上還是堆著笑。
我爹以前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這事兒以后再說。
“你啊,有孝心,不錯,進村吧,但是你爹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了也別太傷心。”男人拍打著我的肩。
“誒,好。”我一邊咬著牙一邊用那種很乖的語氣回應著。
我踏上電瓶車準備進村找蘇曉。
那男人突然摁住了我的肩膀。
“怎么了,叔叔?”我強忍著惡心,繼續用那種很乖的語調回應著。
“路上遇到一個白衣服的女孩子,記得回來告訴我們,她偷了東西,是小偷。”那男人語重心長。
“好的,叔叔。”我笑了笑,騎車走了。
呵呵,蘇曉會偷東西?
理由編得真隨意。
好。
那么根據已知的情況繼續分析。
村里有很多人都在抓蘇曉。
理由未知。
蘇曉給我打電話的事應該還沒有被知道,或者說沒有被傳開。
不然我在村口的時候就會被不論緣由地摁住。
因為我是救兵這個事實太容易被聯想到了。
所以。
我是蘇曉的救兵這件事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
也就是說白大炮的15歲的兒子這個身份還可以用。
其次。
他們在村口守蘇曉。
說明她跑掉了,現在應該藏在村里的某處。
那么她會藏在哪兒?
我繼續冥思苦想。
蘇曉父母離異,所以她心理有一點創傷,很少會相信別人。
所以她不會往村里人家的家里躲。
而通向城里的路又被守死了。
她就只能往野外跑。
如果是我。
我肯定會往樹木荒草茂盛的地方躲。
那是一個走投無路者最后的掙扎。
我想了想,確定了思路無誤,就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們這里四面環山,荒野很多,可以藏的地方也很多。
但是看起來最適合藏身的應該就是南面。
那里有很多蛇蟲鼠蟻,野草也格外地茂盛。
有些地方荒草甚至齊腰。
人跡罕至,地勢也很險要,就算被發現了也能很快逃脫。
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往那邊跑。
我不知道蘇曉會不會這么想,但這是我最后的線索,我只能孤注一擲。
等著我啊,我來了。
我把電瓶車拴在樹上鎖好,而后徑直沖上了山。
山里有很多煩人的雜草和枯樹。
一個不小心就會刮得人滿身傷痕。
走在荒草里得格外小心,不然會被蛇咬。
我變出兩把長劍,一邊揮砍著枯枝野草一邊往山上沖。
臉好像被劃破了,一絲鮮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沁進眼睛里。
我擦了擦眼睛繼續往前沖。
蘇曉,蘇曉,你到底在哪里。
我很想大聲呼喊,又怕惹來那幫人。
我只能盲目地在山里尋找。
可是這座山很大,想要找一個人太過艱難。
我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
怎么辦?
對了,我是殘次品,相較于常人我還是有一點優勢的。
自從擁有了那本無撰白書,我對靈的掌控能力日益加強。
我可以把靈外放出體外來去替我聽,替我看,替我感受。
它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拔下一束枯草,把兩把長劍捆在身后。
我把雙手都摁在地上,把身體里的靈慢慢釋放出去。
我漸漸能夠感受到百米內大地的變化。
有蛇在爬,老鼠在奔跑,有風在吹動樹葉。
但是就是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我往前跑了大約一百米,再次重復釋放著靈。
這樣的動作重復了大約十幾次。
我的靈將近枯竭。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大地上那個與眾不同的脈動。
我瘋狂地朝著那個地方奔跑過去,終于看到了那個白色的影子。
那是蘇曉。
她趴在地上,一只手還在艱難地抓著前方的枯草不斷往前挪。
我趕忙把她扶起來。
她的半邊臉紅紅的,看起來像被人打過。
她最喜歡的那件白色套裙幾乎被撕爛。
她的鎖骨,小臂,大腿上全是傷痕和淤青。
“你來救我了。”蘇曉把臉埋進我胸口,小聲地哭了起來。
“別怕別怕,我來救你了。”我緊緊地摟著她。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她抽泣著。
“對,別怕,我來救你了,什么都別怕,我來了,沒人可以傷害你了,一切有我,別怕。”我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她后背的衣服幾乎被全部扯爛了,露出的纖細的背脊上也全是刺目的傷痕。
“你終于來救我了。”蘇曉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她的指甲有一些都抓進了我的肉里。
但是我一點也沒覺得痛。
我輕輕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起來。
我盯著她的臉,那張清秀的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
“你多久沒吃飯了?你是不是被打了……等等,你的臉為什么是這個顏色?你是不是被蛇咬了?”我連忙低下頭,望向她的雙腳。
她一只鞋都沒穿。
現在兩只原本素白的小腳很紅腫。
她的腳踝上也全是草木劃出的細痕。
看上去很讓人心疼。
但是最可怕的是。
她的右腳腳背上印著兩個細小的傷口。
“我,兩天,沒,沒吃飯了,剛才累得昏倒了,我不記得有沒有被蛇咬了,但是,但是腳很痛,有點麻……”蘇曉斷斷續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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