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從魏國境內(nèi)傳來消息,莫卡爾的大軍已經(jīng)徹底趕上了東岳和南齊的大軍。
且之前被攻占的五座城池,也已經(jīng)有三座被其強勢收回。
“師父!從京城運過來的棉衣以及糧食全部都交接完畢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
“好!傳令下去!命三軍將士,拔營起寨,全速出發(fā)!”
吳老將軍一聲令下,云纖纖立即便吩咐人下去,命人準備了。
這一次,吳老將軍可謂是籌備甚密,云纖纖也盡量克制住自己,不將戰(zhàn)術(shù)泄露出去。
大軍行進兩日后,魏國境內(nèi)再傳消息,莫卡爾的大軍已經(jīng)一路披荊斬棘,將五座城池全部奪回,此刻東岳南齊兩國軍隊腹背受敵,大有全軍覆沒的趨勢。
“不管他!按原計劃進行!”
這一次,老將軍采用的,依舊是最常用的戰(zhàn)術(shù),暗度陳倉,和圍魏救趙。
暗度陳倉,便是在其余三方拼的你死我活之時,命令大軍由旱路改為水路,一路直逼魏國皇宮而去。
只要將魏國皇宮順利占領(lǐng),即便那莫卡爾有通天的本事,也會乖乖放下武器,繳械投降的。
這就叫擒賊先擒王!
水路固然很快,但是一到了河流湍急之處,難免會有顛簸,稍有不慎便會翻船。
“娘子當心!”
一個浪拍過來,云纖纖所在的小船大幅度的晃了下,而就在云纖纖站立不穩(wěn)之時,身后一只手臂卻結(jié)實的將攬住了。
“嗯。”
盡管是老夫老妻了,但云纖纖還是忍不住有些害羞。
畢竟這條船上,可不止他們倆個人呢!
魏國的帝都便是阜安城了。
從魏國邊境由水路到阜安城不過兩日的行程。
只不過,想不到的是,即便到了此刻,魏國皇宮的守衛(wèi)依舊森嚴無比。
“梓幽!可有給東岳和南齊傳遞消息,他們的人何時趕到?”
剛一上岸,老將軍便粗著嗓子道。
“徒兒早就傳消息出去了,其余兩國如今距離阜安城不過二十里的路程,他們差不多會和咱們一起到吧!”
正說著,蘆葦蕩的另一面便傳來了大軍行進的腳步聲。
所有人瞬間打起了精神,警惕的望向跫聲響起的方向。
當南齊的尤玘將軍一身鐵衣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吳老將軍終于暗自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尤玘將軍!”
尉遲丘見到來人后便立即一臉笑意的上前。
卻不想身后緊跟著的,竟然是莫卡爾的手下。
雖然眾人都沒注意,但是這一細節(jié),卻被慕容雨盡收眼底了。
但粗心的云纖纖并未發(fā)現(xiàn),而是跟隨著尉遲丘的腳步,一同上前迎接尤玘將軍的會師了。
“朵朵小心!!!”
慕容雨剛喊出口,尤玘身后卻忽然冒出了一眾人來,手中的弓箭早已拉滿了。
“放!!”
一聲令下,云纖纖猝不及防,想要拔出佩劍來抵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雨點般的箭“嗖嗖嗖——”的朝著她的方向鋪天蓋地而來。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際,也驟然烏云密布了起來。
“朵朵!!!!”
慕容雨有心上前,卻被身旁的士兵攔下了。
“翟軍師!別去啊!危險!”
“不!!!朵朵!!!不要不要!!!”
當箭雨落下之時,慕容雨恨不得沖上前去,幫她抵擋。
“尉遲丘!”
一波弓箭過后,云纖纖驚奇的發(fā)現(xiàn),箭身并沒有刺穿自己的鎧甲,而是全都被這一身的銅墻鐵壁擋住了。
這還得對虧了百里域派人精心為她打造的這一身行頭呢!
可比她靠前些的尉遲丘可就沒那么好的命了,身上中了數(shù)箭,就連額頭上,都插著一把箭身。
云纖纖簡直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傻了。
愣愣的看著尉遲丘在自己的身前倒下。
“快撤!快撤!!!梓幽!快回來啊!!!”
吳老將軍一邊命人撤退,一邊朝著云纖纖的方向喊道。
當?shù)诙暝俅纬w來時,慕容雨終于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將她飛身帶走了。
“想跑?!沒那么容易!”
莫卡爾的親信此刻也在隊伍之中,自身后取出一桿特別定制的羽箭,用盡全力,瞄準后,“嗖——”一聲,箭頭便準確無誤的自云纖纖背后的披風掛環(huán)內(nèi)沒入體內(nèi)。
明顯可以感受到,那一箭射穿了她的肩胛骨,直插入了心肺。
口中腥甜的味道溢出唇畔,云纖纖驟然癱軟在了慕容雨的懷抱之中,無法動彈了。
“朵朵!朵朵,堅持住!”
待慕容雨落地之后,手下人立即從他懷中接過了云纖纖來。
“啊?軍師!您的背?”
“快走!”
他的身子,他自然最為清楚。
因為他是軍師,不必上陣廝殺,因此皇帝便沒有命人為他制作鎧甲。
盡管他胸前掛著朵朵向尉遲丘討來的護心軟甲,但背后卻毫無防護。
方才他救朵朵心切,也沒來得及去管那些箭雨,一不留神,竟中了好幾箭。
“軍師!我扶著您吧!”
“嗯。”
一直撐到了安全地帶,慕容雨才喘著粗氣,瞬間跌坐在了地上。
“老將軍,梓幽將軍她背后中箭了!”
也不知誰說了這么一句話,被耳尖的慕容雨聽見了。
顧不得背上的傷,他趕緊起身朝著云纖纖的方向去了。
“朵朵!你怎么樣了?”
此刻的云纖纖,早已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自腹部傳來的疼痛感早已令她渾身無力,四肢癱軟了。
“我……我怕是……活不成了……”
“別瞎說……你不會死的……”
直到看到慕容雨的臉龐,云纖纖才微微扯了扯唇角。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啊?是哪里受傷了嗎?”
隱約間,她似乎還是可以看得清,慕容雨此刻面色的慘白。
“我沒事……我好的很……”
“真的嗎?”
雖然她很擔心他,可卻是看不出他哪里有受傷,一雙美眸竟怎么都睜不開了。
周圍的一切忽然像是靜止了一般,云纖纖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自己的肉身,還有慕容雨……背后插著的那密密麻麻的箭羽。
“我死了嗎?”
她明顯可以感受到,身體在漸漸的向上飄著。
“哎!沒錯!你已經(jīng)死了!”
不知何時,時空道士已經(jīng)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熟悉的一身道袍,一副復古的圓片眼鏡,還有那大大的招牌,上有五行八卦陣,下有生肖星座圖。
云纖纖忽然扯唇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你都死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時空道士始終皺著眉毛,一臉生氣道。
“那他呢?”
“他也會死!馬上也快咽氣了!”
云纖纖一雙眼始終盯著身下的場景。
男子明明虛弱的要命,竟然還那樣癡癡地凝視著面前女子的尸體,那樣的眼神,原是她最為留戀的。
“道長,為什么?我們精心策劃的戰(zhàn)術(shù),怎么會這樣呢?”
明明老將軍策劃的天衣無縫,只差一步,為何就失敗了呢?
時空道士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沉吟著捋了捋胡子道: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那個所謂的劉副將,就是你們失敗的原因!你派去給南齊送信的人,劉副將曾經(jīng)有恩于他!你說說看,他會把信送給誰啊?”
見云纖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時空道士繼續(xù)道:
“這一時空的戰(zhàn)爭最多!貧道讓你早些你開,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玩大了吧?掛了吧?”
“道士……你是帶我回現(xiàn)代的吧?你……你帶我回去吧!我忽然好想家啊!”
不知不覺,她竟已淚流滿面了。
可這一次,道士卻只是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你逆天而行,不顧貧道的勸說,硬是要留在這里,已經(jīng)破壞了時空的平衡!如今,你很快就要魂飛魄散了!你口中的現(xiàn)代,再也回不去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你騙我的對不對?之前你帶著我穿越來穿越去的怎么就沒事呢?你一定是騙我的!”
她只不過是任性了幾次罷了,怎么連家都回不去了呢?
“真是個傻丫頭!貧道之前不是都和你說了嗎?你的靈魂,原本是屬于大興國的,只不過是被貧道一時的疏忽帶到了現(xiàn)代,帶你穿越回大興,原本就是將你完璧歸趙的,可你呢?失去了慕容雨后,便自刎離開了大興!原本我可以讓你在現(xiàn)代好好生活,你卻一心只想著慕容雨,還要與他再續(xù)前緣。這些貧道可也都成全了你了!但魂穿之事必定是逆天的行為,而且你率軍出征,險些將大魏徹底滅掉!篡改了歷史!現(xiàn)在好了!你折騰到頭了!你的靈魂已經(jīng)再難回歸本體了,馬上就要魂飛九霄了!”
時空道士的一番話,令云纖纖震驚不已。
從前,她確實不愿聽信道長的話,就是不肯跟他回去!
如今她在外面玩累了,想回家了,再想回頭竟然回不去了。
“那阿雨呢?”
未等道士答話,一個熟悉的聲音便自其身后響起了。
“朵朵。”
“這不!人來了!趕緊,抓緊時間,和你的朵朵告?zhèn)別吧!這丫頭就快要魂飛魄散咯!”
時空道士抱著自己碩大的招牌,隨便找了片云便坐了下來。
剛才他一直躲在朵朵的身后,聽著時空道士的敘述。
這才知道,朵朵竟然為了自己,逆天而行,心中實在惋惜。
“道長!你救救她!救救朵朵!”
看到阿雨那樣迫切的哀求,云纖纖竟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無比的滿足。
“傻瓜!別求了,沒聽道長說嗎?我就要魂飛九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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