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錄了下來?等白宇哲回來查看錄像的時候,一定會知道是她偷偷溜進了他的家。
她到底該怎么辦?
可是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權衡之后方芯靈還是打算立刻離開,萬一白宇哲臨時變卦回來,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離開白宇哲住的兩層住宅,方芯靈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二樓的畫面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了,那些東西看起來根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先進得離譜,還有那個電流門,這一切都讓方芯靈感到介懷。
白宇哲到底是什么人?二樓的房間又是用來做什么的?
這時突然一個人捂住了方芯靈的臉,將她拉到了巷子里,她剛想拼命掙扎,可是當看清來人,她直接怔在了原地。
“嚴修?”方芯靈驚訝地說道。
“芯靈,剛才桌底下的人就是你對吧,為什么偷偷溜進宇哲的家中?”嚴修板著一張臉問道。
“你不是和他去喝酒——”
“我以臨時有事先走了,你別打岔,快回答我的問題!”
“白宇哲收養了肉包,我擔心肉包過得不好,就想來白宇哲家里看下它,可沒想到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應,我剛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貓叫,我以為是肉包發出的,擔心它出事就翻圍墻進去了。”在嚴修的逼視下,方芯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生氣了。
“呵,我聽說你現在是名實習警察,難道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今天要不是我在場,你要是被宇哲逮到,你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嚴修的聲音愈發冷冽。
嚴修的話信息太大,方芯靈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嚴修,你的意思是白宇哲會殺了我?”
“不然呢?”
“我只是不小心闖進去,總不至于——”方芯靈看著嚴修凝重的神情,不由有些后怕。
“要不要你再回去試試看。”
“不了不了。”方芯靈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個姑娘家,膽子怎么這么肥?”嚴修皺眉道,“照你這個樣子,我看都不用別人找你,你自己都麻溜地送上門了。”
方芯靈慚愧地垂下了頭。
“進去看到什么了吧?不然你不會這樣。”
“我上了二樓,看到白宇哲養的泰國御貓闖了進去,被電流門烤焦了,還有房間里千奇百怪我看不懂的高科技。”方芯靈回想起那一幕,依舊心有余悸。
嚴修出乎意料得很平靜。
“你知道?”方芯靈驚訝地問道。
“嗯。”嚴修微微頷首。
“那他房間里那些東西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要用那么可怕的電流門擋著?別說是貓了,就連人無意間闖入都可能瞬間斃命。”方芯靈幾乎脫口而出。
“白宇哲是麻省理工大學碩士畢業的,二樓是他的個人研究室,別說是你了,就連是我進去也看不懂。“
“你是怎么認識白宇哲的?我之前怎么從沒聽你提起過?”
“他是跟我同個高中的學弟,跟我關系很好,后來去了國外讀書,前陣子才聯系上。”
“嚴修,剛才我出來的時候發現白宇哲的家里裝有攝像頭,我應該是被拍到了。”方芯靈垂頭喪氣地說道。
“我會幫你跟他說,讓他放過你,不過今天你在他家看到的一切都要守口如瓶,不許跟任何人說,包括你現在的男朋友——李成風。”嚴修認真地看著方芯靈。
“為什么?”
“第一,白宇哲是從事科研工作的,你私闖他的住宅,又看了他的工作室,已經算是侵犯他的隱私,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窺探到了他工作上的機密;第二,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白宇哲這人很不簡單,可能牽扯到國外一起重大連環殺人案,上級就是看我跟白宇哲關系比較好才派我秘密調查他,希望我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而且這個上級就是你一直崇拜的國際刑警許靖深。”
“重大連環殺人案?是許大神讓你這么接近他的?”方芯靈驚訝地說道。
“是的,現在知道他這個人有多危險了嗎?以后不許再一個人偷偷潛進他的家。”嚴修嚴聲叮囑道。
“知道了,以后不會了。”方芯靈嚇得臉色煞白。
“當然了,對于我現在做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夠保密。”
“我會的。”
“肉包找到了嗎?”
“沒有,你能不能幫我找下它?我很擔心。”
“嗯,我幫你留意下,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謝謝你,嚴修。”
方芯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李成風打來的。
“通通,你現在在哪?”
“我在——”方芯靈抬眸看了嚴修一眼。
“剛剛我們接到報案,連城新區平江路附近的一間出租屋內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和曉楠他們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你趕緊過來吧。”
“好,我現在過去。”
“有案子?”嚴修問道。
“嗯,情況緊急,不跟你說了,先走一步。”方芯靈神情嚴肅地說道。
“去吧。”
方芯靈急急忙忙跑出巷子,順道攔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事發地點遠遠望去全是灰色低矮的房屋,房屋與房屋之間還擺放著許多散發著惡臭的垃圾,蒼蠅和蚊子仿佛將這邊區域給占領了,近乎每個門前都用黃色油漆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
在一間破舊、陰潮的老房子里發現了被害人的尸體。方芯靈在門外見到了尤俊和蘇曉楠,蘇曉楠臉色略顯蒼白,有氣無力地倚在木板上,尤俊正拿著筆記本,將農民工說的話記錄下來。
“你們這里是什么時候決定拆遷的?”
“就兩個月前,政fu下的通知啊,不得不搬吶。”
“你是怎么發現死者尸體的?”
“之前搬家俺沒能一次搬完,今天就有空回來了嘛。可就在俺經過那間房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腐臭味,俺覺得很奇怪啊,就透過窗戶探了一眼,這可不,嚇了俺一大跳!”農民工拍著胸脯說道。
“你還在現場見到過其他人嗎?”
“沒的啦,就俺一個人,什么人都沒見到。”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方芯靈走近尤俊。
“問完了?現在情況怎么樣?”方芯靈問道。
“嗯,李隊他們還在看,我們也才剛到二十分鐘。”
“曉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方芯靈指著蘇曉楠問道。
“剛剛進去了一會,出來就一直在吐,現在在休息。”
“這么嚴重的嗎?我進去瞧瞧。”方芯靈皺起了眉,然后轉身走進了出租屋。
出租屋內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甚至更小,剛一進去,方芯靈就聞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腐臭味,屋內有無數只蒼蠅蚊子飛來飛去,嗡嗡作響,李成風、楊沛武和謝波三人都戴著白色口罩。屋內的墻壁貼著孩子的獎狀和密密麻麻的聯系電話,但很多數字都被飛濺的血跡所掩蓋了,就連頭頂上的天花板也是。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兩張座椅,還有床尾用廢棄水缸當桌子擺放著一臺老舊的電視機,被害者的尸體就癱臥在床上,黑紅的血已經將整張被褥都染透。
被害者的死狀可謂是慘不忍睹。
被害人的頸部被割了兩道口子,有道很長的口子直接從她的左臉皮割到了右臉皮,她的尸體就像是被剖肚的青蛙尸體,胸部和腹部只剩下了后背一層薄薄的皮,脊柱在光線的照射下呈現一種詭異的暗紅,里面發黑的臟器被兇手掏了出來,有的被放在床單上,有的倒落在布滿污垢的地板上,左肩上掛著長長的條狀物體,是從死者體內拉出的小腸。
方芯靈只覺得胸口被壓得死死的,一股惡心的沖動從胃里升騰,她忍著嘔吐跑了出來,在屋外大喘了幾口氣。等將腹中那種難忍的感覺壓了下去方芯靈這才重新折回去,可沒想到撞到了迎面走出的李成風。
“覺得不舒服的話就不要看了,人多了反倒可能破壞現場,交給沛武和謝波,他們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在里面待久了也不舒服。”李成風關切地看著方芯靈。
“好的,那我就不進去了。”方芯靈點了點頭。
可是這時蘇曉楠卻走到了他們面前,打算再次進去。
“曉楠,你不是很難受嗎?為什么還要再進去?”方芯靈拉住了蘇曉楠的手。
“芯靈你和李隊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不用看,但我是隊內的犯罪側寫師,了解兇手的作案手法推斷出她的心理特征是我的職責,所以再難受我也要忍著。而且我只要一想到被害者的家屬看到她這番模樣,一定會比我們所有人都難受,所以我一定要進去。”蘇曉楠堅定地說道。
方芯靈和李成風聽完蘇曉楠的話微微一怔。
“加油!曉楠。”方芯靈鼓勵道。
“曉楠,你現在是名合格的刑警了。”李成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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