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塵左手碰壞的一個星期后,又一件事情的生讓紅塵悲痛的心痛到極點。
太陽還沒升起,許多家的煙囪還沒有冒煙。爺爺就被奶奶從炕上扶起。“昨天夜里還好端端不知怎么了現在就燙的厲害了”奶奶絮絮叨叨的說著。然后飯也沒吃陪著爺爺就去了診所。
還好,診所的大夫起的比較早。爺爺奶奶去的時候診所已經把土暖氣燒熱了。
“大夫,你給看看我家老頭子這是咋的了,頭燙的厲害”奶奶向大夫講述著爺爺的病情。大夫拿來體溫計,給爺爺試體溫,一邊詢問什么時間現的。然后還給爺爺倒了杯開水。過了一會取出體溫計,大夫一看可是吃了一驚,居然41度了,都快爆表了。趕緊先給吃了袋退燒藥,然后配了點藥水,給爺爺注射了。
說也是奇怪,打上退燒藥體溫就下來,只要是針一拔,立馬就開始燒起來,爺爺在診所呆了小半天,也沒見好轉,大夫怕病情耽誤,勸說爺爺去市里的大醫院去,檢查一下。畢竟小診所沒有太多的儀器。看個頭疼腦熱,感冒燒還可以。太難的疾病就只能送大醫院了。所以連夜就和奶奶去了市里面的醫大一院。留紅塵在家看家,因為是地房所以要有人照顧,不然水啊,什么的會凍,一些怕凍的蔬菜也會凍,紅塵也沒想太多,以為也就是一個急性重感冒或者是病毒感染什么的,所以就在家燒燒火,空余時間還給童話短信等等。
到了醫院,掛了號,醫生也只是按普通的熱給開了點藥水靜脈注射,然后在醫院留院觀察。過了午夜12點,爺爺的病情開始惡化!高燒不退,而且開始嘔吐,并伴有呼吸困難。值班的大夫趕緊來看,覺得事情嚴重了。最后還是給轉到cuI重癥病房,重新驗血,化驗細胞培養等等。直到早上結果才出來。確診為急性出血熱。(普及一下知識:急性出血熱,這是東北一帶的急性病癥,有傳染性,可能是由蜱蟲,或者是老鼠通過血液或是糞便的途徑傳播給人的。病早期很像是重感冒,如果不做病理分析很難確診,這種病的潛伏期一般是7-1o天左右,一旦出現熱癥狀,既已經到了中后期,如果不及時確診治療,存活率幾乎為零。)可是由于錯過了最好的搶救時間,歸根結底是醫院的不作為和對病人的漠視,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在那一刻消失了。
爺爺走的時候很痛苦,即是疾病帶來的,也有對生活的現狀積壓的。爺爺走了,去另一個世界了,從此不用再辛勤的勞作了,他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會被紅塵記住,并且放在記憶的深處,留作生命中回憶的相冊,想的時候就會去翻一翻。
第二天,天已經大亮。紅塵還賴在炕上,由于昨天睡得晚,早上沒起來,直到睜眼已經1o點多了;還沒有爺爺的消息。紅塵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昨夜夢到爺爺帶著紅塵去找紅塵的父親了,這個夢很奇怪,爺爺說過父母早就死了。所以一片陰云襲來。今天居然飄起了雪花。昨天還好好的呢!紅塵叨念著。
他急急忙忙去了醫院,已經快到了中午。當他推開病房門的時候,現呆坐在床邊的奶奶,右手不停的在撫摸爺爺的面頰,而爺爺只是平靜的像是死一般的躺著不動。“奶,我爺的病好點了嗎?”說著走進床前,看著眼睛緊閉的爺爺,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爺,爺,”紅塵已經滿臉淚水,用雙手晃動著靜靜躺在床上的爺爺。無論紅塵怎么叫,都叫不醒爺爺了。奶奶只是在一旁落淚,幾十年的在一起相處。習慣了爺爺在身邊陪伴,爺爺的突然去世,真是如天塌一般,但是看著紅塵,奶奶又必須得堅強,要是奶奶也倒了,紅塵怎么辦啊!
過了很久奶奶還是通知殯儀館的人過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還得入土為安,又不想打擾同村人,大操大辦,只是叫了一些來往比較近的親戚和相鄰,在村子外面的一塊樹地選了快比較好的位置當作墓地,連碑也沒有立,就草草安葬了。
爺爺的一生是平淡而光榮的。年輕的時候參加過解放戰爭,由于負傷所以回家務農,爺爺是個勤快人,又好鉆研,拜了一個老木匠學得一身手藝,靠著這個手藝娶了奶奶。也是靠著這身手藝把紅塵拉扯成人。一直到上大學。爺爺平時很是節儉,自己不舍得多花一分錢,雖然如今生活條件好了,而且國家對于抗戰老兵給予補助,可是爺爺依舊是穿的是以前的衣服,有的已經補丁摞補丁了,顏色多半是藍白黃的老舊顏色。
村里有不少的人都得到過爺爺的幫助,有的時候去給人家做家具看著家庭條件不好的就會少收一些錢,或者幫人家免費制作。所以爺爺在鄉里的口碑非常好。爺爺基本上是每個月都會給慈善機構寄去一些錢或者物。盡自己的**之力幫助最需要幫助的人。
爺爺走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一句話,唯一留下的就是爺爺的那種精神。無論生多大的事,無論遇到多大的難關,只是淡淡的微笑。一切難題在他眼里都是不值得提的小事。紅塵看著爺爺的遺體被放進棺材里,想著以后再也見不到爺爺的面容,聽不到爺爺的聲音,感受不到爺爺的胸懷,難過至極,不由得放聲大哭。
這么多年來,都是以爺爺作為榜樣的。為人處世都是模仿爺爺的。回想起這些年爺爺對自己的尊尊教導,在自己難過時逗自己開心,自己受傷時悉心照顧。他用盡半生的生命呵護著他,用寬大的臂膀保護著他,用豁達的胸懷圍繞著他。突然爺爺就不在了,這個打擊他怎么能承受的了。
想著自己曾經多次因為一點小事就和爺爺吵架,惹爺爺生氣。多次不顧爺爺的勸阻去做自己不應該做的壞事、錯事。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高燒,爺爺頂著大雨把自己送到診所,他渾身濕透,可是自己卻沒被雨淋著。想著自己淘氣把人家的青玉米掰下來扔的滿地,人家找上門來,爺爺又是賠錢有事道歉的,雖然被爺爺恨恨的湊了一頓,但是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親切了。只想著爺爺的好!
如今爺爺已經不能再保護他,不能再給他指路。從此就是陰陽阻隔永不能見,只有在夢里或許才能見到了。
處理完爺爺的后事之后,回到家里的奶奶看上去很是疲憊,相濡以沫了這么多年,如今只剩下奶奶自己了,不知道奶奶有多難過。而這時紅塵的傷還沒有好,只能依靠奶奶,奶奶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從此之后就要一個人撐起這個家了,紅塵再過些天還要上學。錢雖然不用愁,可是精神上缺少了爺爺的支持,以后的路還不知道有多少溝溝坎坎在等著奶奶呢。
時間就在痛苦與疼痛中渡過,有的時候,夜里經常能聽見奶奶的嘆氣聲,紅塵也只能裝睡,要不還能怎樣,畢竟人已經不在了。人生就是這樣,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生,給人帶來歡樂;在不知道的時候去世,留下的只是悲傷。
紅塵也是時常問自己究竟為什么活著,活著的意義又在哪里。
這個寒假真是讓他傷心又絕望。漫長的寒假都是在這樣的心情下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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