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姐的電話打進來，“清堯。方便嗎？”
林清堯以為蓁姐是想著說她太過于意氣用事，不然怎么都不告訴公關(guān)一聲，就在微博上亂寫一通？
“蓁姐。”
林清堯頓了頓，“不管你如何說，微博發(fā)了，我就沒有后悔。”
“不是這個。”
蓁姐嘆了口氣，“我理解你對陸先生的情感。但是我找你，并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
“阿懷回來了。”
消失近三年的沈懷，林清堯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包括先生究竟是誰。
“在哪里？”
林清堯珉了珉干澀的唇。
“在他的公寓。”蓁姐幽幽道，“他想見你，如果不方便的話”
“我會去的。”
小然是早產(chǎn)兒。
比一般同齡的孩子都小許多。
雖然后來注射了血清，體內(nèi)的那些新型的藥物已經(jīng)得到了清除，但是林清堯一直很擔(dān)心孩子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偏偏，那個知道許多的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代言的廣告換成陸知行，銷量也很好。
廠商也就沒有追究臨時換角的損失，對外只是宣稱沈懷因為私人行程與廣告拍攝產(chǎn)生沖突，所以才會換人的。
粉絲們可并不這樣想，尤其是看到自己哥哥后面沒有什么作品，跑到公司鬧，嚷嚷著傳媒是不是把沈懷雪藏。
那些轟動的娛樂圈的事情，仿佛還如昨日一樣映刻在自己的面前。
林清堯戴上口罩，將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這才出了門。
沈懷的公寓，林清堯與陸知行鬧別扭的時候，來過兩次，算不上熟悉，也不算生疏。
畢竟她這樣的人，對于自己走過一次的路，都不會遺忘。
奇怪的是，昨天的消息這么轟動，沈懷家周圍竟然沒有記者。
她敲了敲門，聽到一陣滄桑的聲音，“清堯么？”
“是我。”
“門沒有關(guān)。”
林清堯咬著唇，手輕輕轉(zhuǎn)了門把，門真的沒有關(guān)。
三年不見。
沈懷也曾想著，再次見她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只是他看不到了。
在國的第一年，他與周萍被分別關(guān)在閣樓和地下室。
見不到光。
與小的時候一樣。
沈懷很想保護林叔叔的眼睛，卻最后還是沒有
“對不起。”
這屋子里很黑，長時間沒有人住，所以灰塵很多。
沈懷的那三個字，砸到了林清堯的心房，心情也變得很沉重。
“對不起什么？”
她問。
“是指你讓誤導(dǎo)我覺得阿行是殺父仇人的兒子么？”
“沈懷，你圖得究竟是什么？”
他現(xiàn)在哪里像一個男神的樣子，胡子拉渣，頭發(fā)也是亂蓬蓬的，人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我說，自始自終，我只圖一個你呢。”
沈懷的眼睛無光，即使林清堯拉開窗簾，陽光進入房間，她恍惚得閃了一下，他都沒有反應(yīng)。
林清堯覺得奇怪。
她對沈懷的土味情話，沒什么反應(yīng)。
“算了。”
他嘆了口氣，“清堯。你也不會對我的過去，有所興趣吧。”
許久，久到沈懷以為林清堯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他支撐起殘破的身子，一條腿似乎落下了什么病根，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著。
“你”
她終于瞧出了端倪，“你的眼睛？”
聽到林清堯的聲音，沈懷自嘲地笑了笑，“確切地說，是林叔叔的眼睛。”
那些，他說過。
“對不起。”
沈懷繼續(xù)道歉，“我沒能保住林叔叔的眼睛。”
隨后，他又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可是，可是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清堯以后”
這樣的沈懷，是林清堯沒有見過的模樣，她閉上眼，唇齒輕輕緩緩：“你都沒有開口，怎么會知道我有沒有興趣呢。”
那份歇斯底里的情緒逐漸平淡，沈懷扶著自己的那條病腿，順著墻壁，坐下。
“先生。死了。”
林清堯滿臉震驚：“什么？”
有關(guān)于先生，神秘得很。
林清堯私下里也查過，只是派出去的私家偵探回來恨不得將酬金雙倍地還給林清堯，“對不起林小姐，這生意，我們做不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勢力，讓派出去的人，統(tǒng)統(tǒng)回來，甚至倒貼錢，也不做了這筆生意。
“他死了，周萍?xì)⒘怂！?br />
沈懷冷笑，“長達(dá)數(shù)十年的計劃，荼毒了多少人！現(xiàn)在終于都解放了。”
周萍？
哪個周萍？
難道是嶺南更名為川北的那一年，死掉的周萍。
“清堯。”
沈懷想站起來身，剛剛那條病腿已經(jīng)坐麻，他起不來，只能靠著墻壁對著空氣說：“我們終于能夠像個正常的人一樣，好好地在這片土地活著。”
她聽得云里霧里。
沈懷似乎現(xiàn)在的話，完全找不到邏輯。
“你嘴里的周萍，是修遠(yuǎn)的母親嗎？”
“瞧我。”
沈懷咯咯地笑著，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腦勺，“怎么忘了說，我的義父先生叫高達(dá)，是你父母的老師，也是程國豐的親父。”
“很可笑吧。”
沈懷自嘲，“自己的兒子是警察，自己卻是犯罪團伙的頭目。”
“他不是老師嗎？”林清堯擰眉，“那跟自己的犯罪團伙有什么關(guān)系？”
“義父在國。”
沈懷解釋著：“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在礦山發(fā)生的那件意外？”
林清堯想起那個時候，川北還不算太平，遛遛司機做下的案子很多，最后還是現(xiàn)在警局的丁隊長親自勘查，最后偵破出趙家村人口倒賣的事情。
“嗯。”
“程修遠(yuǎn)在明德路附近勘查的信號，其實是劉坤身上的。”來自作者的備注：詳見前面第52章，程修遠(yuǎn)追蹤的信號，埋的小坑
“劉坤？”
林清堯想起最后那件案子落的兇手正是劉坤的親戚，王猛。
“不得不說。”
沈懷打斷了林清堯的驚訝，“義父的手段真高。”
“我不明白。”
林清堯走到沈懷的旁邊，“若是信號源是劉坤，那么跟那個高達(dá)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明白嗎？”沈懷空洞的眼神望著林清堯，“義父為了實驗的經(jīng)費，參與了人口倒賣的事情！”
“那劉坤，就是他的幫兇！”
沈懷譏笑：“至于王猛，他最熟悉劉坤以前的樣子，所以必須假借這件事，除掉他。”
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林清堯在腦海中迅速地將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
許久以后，她說：“劉坤也就是沈長安，因為殺了我的爸媽，所以隱姓埋名。當(dāng)年的事情，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做得出來的，王猛后來見到劉坤做了壹微的老總，自然心里面有些不甘愿，所以劉坤就利用職權(quán)，給他在壹微找了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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