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微剛亮,浮云朵朵經身飄過,一片淡淡的白云,顯得靜美悠然。
凜千陌單手懷抱著月雅,御云緩緩而行,一襲月牙白袍,衣袂飄飄,白銀花紋雍容華貴,他雙眼眺望著天邊,眼眸中卻毫無神情。
月雅雙手緊緊懷抱著凜千陌的腰,她安穩地靠在他的懷里,腦海和心中都想著南宮銘之事,她已經沒有自責感了,而是在為南宮銘傷感。
也許是因為她是妖,也許是因為她自小失去了父母,所以她要比別人想得多,什么事她都會想得很仔細。
風呼呼地吹著,飯坨身上的毛被風一層層地吹起來,吹得飯坨不由哆嗦,它抬頭又看見了它不想看見的。
飯坨一看凜千陌深沉的神情,它不用腦子想,它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凜千陌身為天界之人,除了六界之事,恐怕就無別的事情能讓他心事忡忡了,飯坨也是仙界中人,所以它敢篤定,南宮銘肯定是哪位仙人下界渡劫的。
而看月雅心不在焉的神情,飯坨知道她也是為南宮銘。
它就發現了,這師徒倆有一點很像,就是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挺上心。
飯坨聳了聳腦袋,實在經不住冷風襲身了,它便輕跳一躍而上,想要跳到月雅的懷里繼續睡覺。
月雅正呆滯出神著,被飯坨突然跳到她懷里給驚著了,她不由自主猛地便往后退,飯坨也被她一手打飛。
“啊……”
“啊……”
見狀,凜千陌手疾眼快,他一手便立即拉住了月雅,一手施法將飯坨帶回,兩人這才沒摔成粉身碎骨。
月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她狠狠地瞪著飯坨。
“死飯坨!你干什么。
“喂喂喂,我還想問你干什么呢?我差點被你打下去摔死!”
聽到飯坨理直氣壯的話,月雅更加氣憤,她一下就提起飯坨要打它,但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放下了飯坨,轉頭問了一句。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去哪啊?”
“你說呢,當……”
凜千陌話音未落,月雅便拉著他的袖子,她抬頭看著他搖頭說道:“師父,小月還不能跟你回云山!
剛剛想事想得太出神了,她都把南宮銘交代的事忘了,要不是被飯坨這一鬧,她還真就給忘了。
聽言,凜千陌微微一笑,他抬手摸了摸月雅的頭,淡淡問道:“你是想去往清觀,告知南宮銘的師兄他去世了,對嗎?”
月雅點了點頭,這是南宮銘唯一的遺愿,也是她為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不管怎樣她都有錯。
凜千陌當然知道月雅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一開始行云的方向,便是去往南凌清觀的方向,只是月雅不知道而已。
白霧茫茫,看不清楚任何東西,月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找不到師父,也找不到飯坨,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原地打轉,可她就是看不清方向。
月雅大膽地往前摸索著,沒走幾步,她終于隱約地看見了一個人,可還沒等她開口問什么,那個人便先開口了。
“我終于知道了,小時候為何跟你那般投緣了,月初仙子,別來無恙!
清冷的語氣,熟悉的聲音,他像是在跟故人寒暄一樣的口吻,月雅疑惑地看著前方的人。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你不記得我了?也是……”
說著,那人緩緩轉過身面對月雅,俊朗的樣貌,傲然正義的氣質,一身白衣錦袍,明明是一個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和神情。
“南宮銘!”
月雅不由感到驚訝,站在她面前之人,正是死去的南宮銘,她不知他怎么會在這里。
正當月雅開口要問些什么,玄青宇又淡淡說道:“沒錯,我是南宮銘,也非南宮銘,我原是天界戰神玄青宇,后來因動了情,修為散盡,轉世為人,這才有了你認識的南宮銘。”
聽玄青宇說這些事情,月雅一點都不以為然,她才不管他到底是誰,只要他們曾經認識就好。
月雅發證地看著玄青宇,從他深邃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有一絲傷痛,那絲傷痛是因為柳無言吧。
聽師父所說,他前世便已經愛上了她,那……
“兩世了,你可曾后悔愛過她?”
聽言,玄青宇不由揚唇笑了起來,可他那卻是苦笑,他眼神中透著難掩的傷痛,心里也隱隱作痛,他哽咽地開口。
“不管幾世,我從不曾后悔愛過她,我只后悔,我沒能好好愛她……”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為她舍棄性命也好,為她放棄仙位也罷,他從沒有一刻后悔愛過她。
他最后悔的是他沒有好好愛過她一世,讓她最后帶著仇恨和悲傷離開,而他卻再沒有機會能愛她了。
看著玄青宇黯然神傷的樣子,月雅低下了頭,也許她就不該問的。
他若不是深愛著柳無言,怎么會愿意隨她而去呢……
半響,玄青宇從往事中回過神來,他看著若有所思的月雅,淡淡問了一句。
“你愛上了你師父?”
“我……”
還沒給月雅否認的余地,玄青宇便轉言又道:“月初仙子,我來你夢中只為親口跟你說一句抱歉,一千多年前,我不懂情為何物,因我的固執冷漠而傷害了你,一直以來我都很是愧疚,我……”
月雅是越聽越糊涂,于是她貿然便打住了玄青宇的話,她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月初仙子?我明明是月雅!”
看著月雅滿臉的疑問,玄青宇卻是淡淡一笑,他問非所答道:“你現在不必明白太多,你只要記住,不要愛上你師父,他不屬于你,你也不屬于他,九天更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隨著玄青宇的話說到最后,他整個人漸漸變得虛無,隨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以魂魄施法進入了月雅的夢中,便意味著他會消失在六界,可他卻甘愿這樣做。
一,他是為了他曾經所犯的錯,他想親口說一句抱歉,二,他不想因下一世找不到柳無言,而愛上了別人。
他可以傷她,可以負她,但他不可以忘記她,不可以離開她,因為他知道。
她最怕的便是他忘記她和離開她……
所以她去那他隨之,一起消失六界又怎樣?也許他還能在另一個國度遇見她。
“南宮銘,你說什么?南宮銘,你要去哪里……”
月雅猛然睜開了眼,她仿佛還沒反應過來,神情恍恍惚惚,心中滿是疑惑不解。
她怎么會做了這么一個奇怪的夢?她怎么會無端夢到南宮銘呢?九天是什么地方?月初仙子又是是誰?南宮銘到底要說什么……
月初?月初仙子……
不知怎么,月雅竟對月初這個名字感到很熟悉,可她又根本不認識什么叫月初的人,她自小就跟著師父了,她認識的人也就那么幾個。
疑惑之際,月雅回想起了南宮銘的那句,我終于知道了,小時候為何跟你那般投緣了,月初仙子,別來無恙。
南宮銘說的月初仙子好像是她自己,如果說她是月初仙子的轉世,而南宮銘是玄青宇的轉世,師父是認識玄青宇的,那玄青宇認識月初仙子的話,師父怎會不認識她?可是三百多年了,師父從沒有跟她說過只字片言。
如果她真是所謂的月初仙子,那她是為什么在人間呢?那師父為什么不告訴她?師父沒有理由不告訴她的。
除非他們之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月雅的腦子越想越亂,她連連搖了搖頭,立即推翻了她自己的猜想。
怎么可能!師父怎么會跟自己有仇呢,?有仇又怎么會收自己為徒呢?她怎么會是什么月初仙子……
想到這里,月雅不禁輕笑了起來,肯定地否定了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一定是因為自責過頭了,她才會夢見南宮銘和那些奇怪的話。
都說夢是胡思亂想才會做的,一定是這樣子的!
她說過以后要相信師父的,那么她就要全然地相信,師父那么愛她,他是不可能騙她的。
飯坨懶懶地趴在桌上,它呆呆地看著在床上躺著的月雅,越看它越感到驚訝和納悶。
這死月牙是瘋了嗎?從醒來就沒理它,時而一副呆滯出神的樣子,時而又一副疑惑驚訝的樣子,一會自言一會笑的。
死月牙該不是中邪了吧!不行不行!
想到這里,飯坨朝床邊猛地一躍,它大聲喊道:“死月牙,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嚇我!你醒醒。∧恪趺戳恕
“啊……什么東西?什么東西!”
飯坨剛一躍到月雅的身上,只聽到月雅一聲驚叫,她撩起被子就把飯坨狠狠地甩到了墻上。
同時,月雅速然下了床,她剛一下床,腳底的冰涼感讓她瞬間清醒,月雅這才驚訝地發現,她在一間房間里,她仔細地環視了房內一遍。
眼前有一張木桌,墻邊有一張書桌,擺著一些書籍和筆墨紙硯,墻壁上還掛著一些字畫,整個房間特別干凈簡潔。
抬手撓了撓頭,月雅緩緩轉過身,她身后有一張看上去不錯的床。
原來她剛剛是睡在床上的,難怪她睡得那么香,不過,這是個什么地方?剛剛又是個什么東西?
月雅抬眼往上一看,只見飯坨趴在墻壁上,一動不動,她看了一會,飯坨還是一動不動的,她噗嗤笑了起來。
“喂,死飯坨,你是想要當壁虎?怎么趴在墻上呢!哈哈,好好笑啊你!
飯坨平常不是被她打飛,就是被她給踢飛,所以它下意識地就會張開爪子,好抓住東西能站穩。
所以,看著飯坨一動不動地趴墻上,她估計它的爪子一定是抓入了墻壁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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