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陳帆單手托著下巴,“那我叫別人算了。”
“小子,不要太得意了。”
藤齋的聲音變得陰陰的,他微微側向陳帆,一只手放在太刀刀柄上。
“你不就是想偷師嗎,這么一點點小事都不愿意做,我怎么教你?嗯?”
陳帆將手上的藥攤開,仔細地檢查著,雖然他在言語上試圖激怒藤齋,讓他暴露目的,可他絲毫不敢小瞧這個人的野心,萬一他在藥材上動手腳,那就麻煩了。
陳帆剛動手檢查藥材,一股沁人的幽香竄入他的鼻孔,他側目而視,只見千手櫻用纖白的手端著半盆清水,目光盈盈地向他走來。
“櫻花小姐,你……”藤齋面色變化著。
千手櫻卻面若桃花,眉目含情,她將清水盆放在陳帆面前的桌子上,手望細腰的腰包里一掏,摸出一張精美的絲綢帕子,兩根蔥蔥手指往水里一撣,絲帕緩緩溶入水中,那盆中的水面,還浸泡著兩瓣艷麗的玫瑰花瓣。
“陳先生,需要我幫你洗臉嗎?”
千手櫻的手指在水里攪動著,那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帆,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帆和千手櫻有一腿。
聽著千手櫻那靡靡魅音,陳帆心神一蕩,體內的真氣自動運轉,驅散了大腦中的淫邪念頭,他猛然醒來,發現下方不少年輕人神色癡愣,心中大感驚訝,這個女人幫他打洗臉水,恐怕沒這么簡單。
千手櫻見陳帆僅僅失神了不到一秒便目光清澈,念頭通達,她那埋在絲帕下的手指微微一曲,那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怎么,水打來了,你不敢用?”千手櫻不露痕跡地將手抽回來。
可她的手剛離水面,就見陳帆的手掌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并朝她吹一口熱氣,另外一只手將絲帕從水里撈出來。
“真香!”
陳帆邪笑著,用絲帕擦拭著手指,那捏著千手櫻手腕的手沿著千手櫻白嫩的手指往下一滑,戴在千手櫻手指上的戒指被陳帆以詭異的手法取了下來。
“美人如蝎,你的尾針不會就只是一枚戒指吧。”
陳帆小聲道,他兩個手指望戒指側面一按,戒指里面滴出一滴像眼淚一樣的液體,液體滴入洗臉盆,就像一鍋熱水里滴入了一滴冷水一樣,水呲呲作響,像涌動的噴泉一樣。
千手櫻見狀,不由地神色一呆,而下一秒,陳帆兀然抓著她的手,往水盆下方按去!
“不……不要!”
千手櫻嚇得花容失色,嬌軀顫抖著,偏偏陳帆拿捏住她的寸脈,手一絲力氣也生不出來。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被盆里的水淹沒,她痛苦地閉上眼。
這一只美麗手,要毀了!
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發生,她睜開眼,卻見陳帆從水里撈起一瓣玫瑰花,輕輕地貼在她的衣服上。
“麻煩幫我把水倒了。”
千手櫻盯著那貼在衣服上的玫瑰花,只見沾水的玫瑰花很快將衣服腐蝕成炭黑色,她面色驚變著,將玫瑰花抖落在盆里,用慘白的手端起盆,朝角落奔去,她回頭看陳帆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好了,開始辦正事。”
陳帆露出潔白的牙齒,手掌心翠綠之光涌動,潮濕的手變得干燥,仿佛剛才他真的只是洗了一把臉一樣。
在藤齋陰郁的目光中,陳帆開始將檢查過的藥切成粉末,按照不同的比例兌成三份,分別放入三只木桶里。
霎時,木桶里開始彌漫出濃濃的中藥味道。
“馬老,趙教授,麻煩幫個忙。”
陳帆不露痕跡地將其中幾味藥藏進袖子里,朝馬先云和趙升說道。
“好。”
馬先云第一個來到陳帆的身邊。
“小帆,你沒事吧?剛才那女人下毒?”
陳帆嘴角一揚,說道:“七日喪魂散而已,我怎么會上當。”
“那就好。”
在馬先云和趙升的幫助下,陳帆將病人吳琦給弄到了第一個木桶里。
木桶的下方有恒溫設備,三只木桶里面的溫度各不相同,吳琦現在所在的木桶,溫度有四十三度,另外的兩只木桶分別是四十度和三十七度。
吳琦人進木桶之后,第一時間就發出嘶啞的慘叫聲,仿佛浸泡在藥桶里,就像是拿他油烹一樣。
尤其是木桶里加入藥之后,桶里咕嚕咕嚕不斷翻滾著氣泡,看起來就像是水煮開了一樣。
嚇得劉智等人連忙伸手下去試探水溫。
站在一旁的藤齋,卻是瞳孔中精光涌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而且,他鼻子像狗鼻子一樣輕微的蠕動著。
“龍膽草,蛇腥,兔耳蜂,苦翹蓮……赤砂金……不對……少了幾味藥……果然,這小子剛才在切藥的時候動了手腳,你以為,能瞞過我嗎?”藤齋藏在袖子里的手扳著手指暗暗計算著,嘴角閃過一抹得意。
陳帆并不知道藤齋居然能通過味道辨別藥有多少種,此時他正利用配制的藥拔除病人體內的火石之毒。
等藥效浸入病人的體內之后,他摸出銀針,引導藥力由外而內取出病人體內的火石之毒。
“陽關,曲池,名門,大椎,天宗,風池……”
陳帆每扎一針,藤齋都會嘴唇微張,念出對應的穴位,而混在人群中的一名女姬,更是手里拿著一部特殊的錄像設備。
咕咕咕!
木桶里的水翻騰越來越厲害,那不斷溢出的水泡顏色逐漸變得澄清,而一開始慘叫著的吳琦,此時卻露出舒坦之色,似乎已經熟睡過去。
“起!”
陳帆一收銀針,單手一提,猛然將木桶中的吳琦移到另外一只木桶里!
“呲呲!”
吳琦剛一入桶,平靜的水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就像水滴落在滾燙的石板上一樣。
熟睡的吳琦兀然醒過來,蒼老的臉上浮現出巨大的痛苦之色,他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慘叫間,眼淚都疼出來,但詭異的是,他眼角疼出的淚水,竟然是渾濁之色,就像硫磺溶在水里的顏色一樣。
不僅如此,吳琦身體剛才被銀針扎過的地方,在遇見木桶里的藥之后,不斷溢出淡黃色的體液,一股熏人的腥臭味,瞬間彌漫在空氣中,讓不少人連忙捂住鼻子。
唯有藤齋鼻子蠕動得比剛才厲害,他神色激動,喃喃自語:“我知道了,是配制比例發生了變化……藥浴與病人的體液發生了滲透交換……剛才他扎的穴位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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