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美的朋友,我叫陳帆,不好意思,剛才踢壞了你的門,我只是不想看見你這個當(dāng)父親的,不聞緣由便打小美耳光!标惙S手丟掉木屑,根本不在意抵在脖子處的釘子,“可能我這樣做,會管的有些多了,但是,看不慣,就是看不慣。”
“小子,你很有種?”孫尚武滿嘴的胡須,“我只需輕輕一動,你就會死在我手上!
“是嗎?強撐著的你,根本就刺不下手上的釘子,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這個當(dāng)醫(yī)生的,也看不出來嗎?”陳帆說完,身體微微錯開,向?qū)O尚美走去。
釘子依舊杵在空中,呆站著的孫尚武,忽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驟然蜷縮,劇烈地咳嗽起來。
“爸!!”
孫尚美再一次驚呼著,上前扶住她的父親。
孫尚武身體在向下倒去,一雙眼睛卻盯著陳帆,“這么年輕的醫(yī)生?不可能……小美,快走,他怎么可能是你朋友!他一定是來取我性命的人!
“不,不是的,爸!”
孫尚美看一眼陳帆,堅定地說道。
“哈哈哈,小美,人心險惡,你不懂,快走,快走!”孫尚武嘴角溢出鮮血,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帆。
噌!
一枚銀針在他眼里無限放大,扎進了鎮(zhèn)定神經(jīng)的穴位。
“我要是壞人,剛才你已經(jīng)死了!
陳帆走到孫尚武面前,居高臨下,神色淡然地說道。
被陳帆扎了一針的孫尚武,蒼白的臉恢復(fù)鎮(zhèn)定,隨即,他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手一下搭拉在陳帆的腳踝處,毫無形象,眼睛凸出來,“御氣行針?小子,快,快!再扎我一針!”
“不能扎了,要不是你底子厚,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陳帆看著一臉瘋狂的孫尚武,一臉發(fā)懵,將真氣渡入銀針,扎入人體穴位刺激經(jīng)脈,的確稱作御氣行針,至于讓對方這么癲狂癡迷嗎?要知道,這一招,他在山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只不過,那時真氣不純,沒有學(xué)到完整的蘊氣術(shù),不敢輕易使用罷了,如今,他即使不用透視眼輔助,也能準確的扎**位,并且根據(jù)病人的情況渡入多少真氣。
“不,我能承受得住,你可以再扎我一針的!”
孫尚武無視女兒瞪大的眼睛以及陳帆無奈的表情,他伸出手,將胸口穴位處的銀針拔了出來。
可當(dāng)他目光掃過手上的銀針時,表情卻再一次變得僵硬,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撥開蓬亂的頭發(fā),不讓頭發(fā)遮擋他的視線,看清手上針尖有三孔再往上又六洞上又有九條縫,銀針握頭上方似蟠龍繞柱一樣的紋路時,孫尚武帶血的嘴,忽然哆嗦起來,他呆滯地看向陳帆,喃喃自語的道:“玄門九龍針?不可能,打造這種銀針的人,已經(jīng)有三十年沒有再打造過了,使用這種針的老先生賽華佗,怎么可能還活著?小子,你從哪得到這種針的?”
見孫尚武瘋瘋癲癲,陳帆不由地說道:“孫大叔,我是賽華佗的親傳弟子,原來這針叫玄門九龍針?正好,這種針我也沒有多少,你知道誰能打造這種銀針嗎?”
“哈哈哈。
孫尚武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
“你是賽老前輩的親傳弟子?你知道他懸壺濟世的時候,我有多大嗎?我父親有多大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沒覺得賽華佗有啥身前名,哦,對了,在村里的時候,他名聲很大,叫偷雞賊老道!标惙f著,又拿出三枚同樣造型奇特的銀針擺在孫尚武面前,“現(xiàn)在,還有人會打造這種針嗎?”
“有,當(dāng)然有,會打造這種針的人,天下只有一個人,”孫尚武笑容一斂,“既然你是賽華佗前輩的弟子,那我問你,此針上的三孔六洞九縫,有什么作用?”
“三孔渡氣開經(jīng)脈,六洞勻氣海,九縫散內(nèi)氣,怎么樣,現(xiàn)在相信了嗎?!”陳帆將銀針收進袖子,“現(xiàn)在,孫大叔可以告訴我,誰會打造這種銀針了嗎?”
“誰會打造這種銀針啊?”孫尚武用起繭子的手旋轉(zhuǎn)著手上的銀針,雙眼微微有些失神,“陳小子,那個人,就是我啊!
“啊?”
孫尚美從發(fā)懵狀態(tài)中驟然醒來,一臉不可置信。
“什么?”
而陳帆,同樣驚詫的說不出話來。
“很奇怪嗎?”
孫尚武瞥一眼陳帆,顫抖的手從腰上拿出一個不起眼的皮囊袋,手指伸進去,取出兩枚銀針,一枚,和陳帆拿出來的玄門九龍針一模一樣,另外一枚,陳帆同樣見過,那就是孫尚文在給千手櫻動手腳的時候,使用過,形狀似釵鳳。
“我平生最得意的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幫那位老前輩打造了三百六十顆銀針,另外一件是……”
孫尚武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他忽然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沉默不語,臉上布滿了滄桑,顯然,另外一件得意的事,說不定成為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爸!”
孫尚美輕聲喊一句,求助似的看向陳帆。
“先讓孫大叔進屋吧,外面寒風(fēng)吹,對身體不好!
陳帆搭拉一只手,把孫尚武弄進武館后院的一間古舊的木屋里,武館屋子進深很長,里面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喧囂。
不等站在一旁的孫尚美開口相求,陳帆便伸手握住孫尚武的脈搏,替他把脈。
躺在床上的孫尚武此時半瞇著眼睛,審視般地看向陳帆,顯然還在懷疑陳帆‘中醫(yī)’的身份。
幾秒后,陳帆放開孫尚武的手,沉默不語,就像在思考。
“陳小子,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孫尚武雙手撐在床上,半坐起來。
“你沒服用九陽草和血飲花?”
陳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句,并看向?qū)O尚美。
“嗯?怎么回事?”
孫尚武看看女兒,又看向陳帆。
孫尚美小手在面前纏繞著,低聲道:“爸,那兩樣藥,就是陳帆送我的!
“你不是買的嗎?”孫尚武眉頭一皺,隨即又訕笑一聲,擺了擺手,“是了,這兩樣藥,你又怎么買得起呢,女兒,都是爸不好,這半年多,苦了你了。”
“爸,我沒事,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做什么都值得。”
孫尚美眼睛變得紅紅的。
孫尚武痛苦的閉上眼,當(dāng)他睜開眼時,看陳帆的目光變得冷漠,“小子,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說吧,你小子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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