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老爺子不屈的倔強(qiáng)眼神,以及蘇哲的心驚膽戰(zhàn)中,人還是被進(jìn)了醫(yī)院。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醫(yī)院床位一直都這么緊張,顧傾城她二嬸和張勇一屋,和張老爺子對門,仨人愣是承包了半拉走廊。
顧老爺子看著醫(yī)院里住的這仨人,也是一陣哭笑不得,“讓你去走個過場,你倒好,把人給我走醫(yī)院來了!”
跟著開趴體呢?!
“也有好處,”蘇哲摸了摸后腦勺,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道,“方便走過場,效率高。”
“……”
顧傾城覺得蘇哲肯定就是天才本人了,這話說的她竟無法反駁。
“蘇哥,”一直跟在身后的裴錢頗為抱歉的朝著顧老爺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顧總,給你們添麻煩了。”
要不是因?yàn)樗K哲也不可能突然跳出來,結(jié)果為了他還結(jié)了張家這么個碴子……
從小到大,除了在部隊里那幾年,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出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人會是,自己之前一直算計著的蘇哲。
“沒事,”顧傾城一眼就看出了裴錢的顧慮,伸手指了指叫人包的跟毛毛蟲似的張勇,“這之前他就和張家結(jié)梁子了。”
就憑他人家孫子打成了一條蚯蚓,這梁子早就結(jié)下了,只不過……這回算是徹底解不開了。
裴錢順著顧傾城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瞪著老大的眼睛看著蘇哲,“這你打的?”
蘇哲四平八穩(wěn)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錢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拳頭朝著蘇哲的肩膀來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干得漂亮!”
顧傾城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覺這倆退伍老兵,不像是兵,倒像是土匪似的!
“走吧!”顧傾城斜了一眼蘇哲,“你不有效率嘛?一起都走了過場得了!”
裴錢自然而然的跟在一臉干部視察似的蘇哲身后,跟顧傾城倆,一臉看熱鬧似的幸災(zāi)樂禍。
蘇哲剛一進(jìn)門,屋里躺在床上吃香蕉的二嬸先是楞了一下,隨后手里的香蕉往旁邊花瓶里一塞,一個激靈的翻身,緩慢的在病床上擺好了造型,跟只熏雞似的開始哼唧。
一邊哼唧,一邊嚼著嘴里剩下的香蕉,“哎喲!翻天了!侄女婿動手打人!”
二嬸嗓門大,走廊里的人三三兩兩的往里看,不明就里的開始對著蘇哲和顧傾城指指點(diǎn)點(diǎn)。
見這樣子,二嬸更加變本加厲了,“怎么?還追到醫(yī)院里打人來了?”
蘇哲皺了皺眉,覺得二嬸純屬污蔑。
“那不是你讓我打的嗎?”蘇哲一邊說,一邊還來了個情景再現(xiàn),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天靈蓋,“你指著這里讓我打的!”
這話一出口,圍觀群眾心里大概就有數(shù)了,都不吱聲了。
二嬸一看聲援的圍觀群眾沒了,這還得了?
“哎喲喂!侄姑爺,“當(dāng)即在床上朝著蘇哲磕了個頭,嘴里還哼哼呀呀唱戲似的道,“你可別打我,我算怕了你了!現(xiàn)在的人啊!拳頭硬就不講道理!”
那架勢,就跟蘇哲是來跟她干仗的似的。
蘇哲皺了皺眉,覺得她這話里又漏洞,“動手能解決,為啥還廢話?”
顧傾城和裴錢在后頭瞪大了眼睛,眼看著二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跟發(fā)廊門口的旋轉(zhuǎn)小彩燈似的,心里一陣爽快的同情。
天道好輪回啊!
“你!”二嬸憋了半天就憋了這么一個字兒出來,算是在嘴皮子上徹底輸給了蘇哲,就連慣用的撒潑打滾都不好使了……
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還跟個鵪鶉似的,床上臥著呢!
這多尷尬呢!
“你給我出去!”二嬸悟了一下胃,又覺得有哪不對似的,抱住了腦袋,企圖用這種方式徹底結(jié)束談話,“我頭疼!”
“哦。”
蘇哲應(yīng)了一聲,壓根兒沒領(lǐng)悟二嬸想讓他走人的深意,毫無自覺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二嬸在病床上直打滾。
二嬸心里一陣陣叫苦,心說自己這么多年就沒遇到過這么難纏的家伙!
當(dāng)她在病床上打滾不累嗎?
“你出去!”二嬸變本加厲的拿著枕頭往蘇哲身上招呼,打從心底里存了巴不得砸死這貨的心思,可惜蘇哲連躲都沒躲,順勢就把枕頭抱住了。
“醫(yī)院的東西,“蘇哲皺著眉批評二嬸道,“壞了要賠錢的。”
“……”
這下不止是顧傾城和裴錢連載床上專心致志撒潑的二嬸都驚呆了,這貨的關(guān)注點(diǎn)也太奇怪了吧!
沒聽見叫他走嗎?!
眼瞧著蘇哲懷里抱個枕頭,不僅沒走,還拉了個椅子坐下了,二嬸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連呼吸都急促了,“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你這個瘋子!你別碰我!”
“沒碰你,”蘇哲坐在床邊,像個大男孩似的抱著枕頭,直勾勾的盯著歇斯底里的二嬸,“你別喊,我覺得咱倆可以好好講講道理。”
裴錢和顧傾城抽了抽嘴角,這貨是瘋了嗎?
看不出來人家跟你撒潑呢?
就這要能講道理,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看這個事兒哈,它是這樣的……”
蘇哲二郎腿一翹,倆抱著枕頭的手一交疊,深吸了一口氣。
這套動作,別人不熟,裴錢可是熟的要命!
猛然間回想起了那些年在小黑屋里被指導(dǎo)員支配的恐懼,不由得渾身一激靈,同情的看向了還在做困獸之斗的二嬸,覺得她簡直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蘇哲眉毛一挑一挑的,聲情并茂的開始了自己絮叨的談心之旅,這一說,就是半拉多鐘頭。
二嬸從一開始的嚴(yán)正抗拒,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到后來多次試圖轉(zhuǎn)移話題的失敗,最后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嘴唇干裂,吐沫橫飛,也就不過短短一個鐘頭而已。
從前有人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顧傾城覺得是在扯淡,可現(xiàn)在她覺得,這話說的真特么有道理!
你要是能堅持,說不定,母豬上樹都能比猴子快!
而二嬸此刻并不關(guān)心什么母豬上樹的話題,她躺在床上,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讓她憔悴的像條瀕死的金魚……
嘴唇微微張了張,二嬸難民一樣,可憐巴巴的朝著蘇哲伸出了手,說出了這輩子最真心的一句話,“喝口水……”
“喝水?”蘇哲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放著的礦泉水,笑的宛若春風(fēng)拂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
“沒事,我不渴!”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就像當(dāng)年面對鄉(xiāng)親們的感激,盛情難卻的兵哥哥,以堅持不懈的理念繼續(xù)說道,“這個事兒啊,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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