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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寧沒料到忘憂竟然會說這件事,她原本以為,如果那匹馬就是北地來的戎族人,既然有本事來,躲過一陣之后,自己回去不是什么難事,忍不住問:“那匹馬現(xiàn)在在哪呢?”
忘憂用手抓著被子一角:“我不知道,那天我潑了它滿身污泥,又給了他一粒用慶氏祖?zhèn)髅胤綗捴频摹丁呀?jīng)能夠化形成為人的靈獸,如果吃了這種藥,可以暫時隱藏身上的靈氣,偽裝成普通的獸寵,但是事后必須再服用一粒‘夕霜’才能恢復(fù),不然的話便只能一直保持獸身。”
“那天……我沒有給他夕霜,”忘憂吞吞吐吐地說,臉上飛起幾朵紅云,“我估計,他現(xiàn)在還跟其他的戰(zhàn)馬混在一處。”
其實初寧之前的猜測,與真相大致差不多,那晚來的“刺客”就是北地戎人中有天馬后裔血統(tǒng)那一支的首領(lǐng),名字叫做赫真。他的行蹤被撞破后,慌不擇路逃進(jìn)了忘憂的住處,不知道是他命太好還是命太不好,就那么巧的正撞見了忘憂在沐浴。
忘憂一氣之下,用朝露封了他的靈氣,又大搖大擺地牽著他從正在追捕他的齊王近衛(wèi)面前經(jīng)過,把赫真狠狠戲耍了一番。可后來事情便不受她的控制,赫真的真身被近衛(wèi)牽走了,當(dāng)做普通的戰(zhàn)馬送了回去。幾天下來,忘憂越想越不安心,不知道是怕赫真當(dāng)真被人給騎了,還是怕他惱羞成怒日后再來找麻煩,總之她想要盡快了解了這件事。
這事情要是說給別的人聽,多半會聽出點不同尋常的桃色意味來,可初寧滿心都在動她那點小腦筋,琢磨著朝露和夕霜的妙處。這兩種藥是慶氏特有的,外人并不知道,送夕霜的時候,說不定她可以動動手腳,順便把這個赫真給拿下。
北地天馬十分珍貴,多年以前東齊要出兵征討南楚時,曾經(jīng)向北地戎族借過一只血統(tǒng)純正的天馬,用來跟東齊自己的馬繁衍后代。只是借而已,并且借來的只是一只尚未化形成人的普通天馬,就花費(fèi)甚巨,給了無數(shù)的金銀、布帛、糧食,作為交換。
如果能把這個天馬部族的首領(lǐng)收為契奴……初寧只要想上一想,就忍不住嘴角上翹。
忘憂在她腦袋上狠戳了一把:“這事有那么好笑么?”
“沒有、沒有,”初寧趕緊收斂了一下太過放肆的表情,“麻煩多給我?guī)琢Oλ@事情有點難辦,我可沒法保證一次就能成功。”
從忘憂那里拿到飛霜后,初寧便借著在宮中的機(jī)會,打算先去齊王宮的獸苑看一看。天馬一族的首領(lǐng),想必修為不低,即使變回了一匹馬的樣子,也必定看起來毛色光亮、氣度不凡,這樣的絕世好馬,多半會優(yōu)先送進(jìn)王宮內(nèi)的獸苑。
初寧在王宮里繞了個圈子,翻墻進(jìn)了獸苑。這里什么兇獸猛禽都有,要是放在幾個月以前,初寧這么冒冒失失地進(jìn)來,很有可能是兇多吉少,成了獸苑里還不夠大伙兒塞牙縫的一頓加餐,此時她卻從容地取出咒簽,寫了一個“避”字。
戰(zhàn)馬單獨圈養(yǎng)在一處,因為金貴,所以照料的人也格外用心。初寧輕巧地翻進(jìn)去,在幾十匹戰(zhàn)馬中間逐一辨認(rèn)。
按忘憂說的,那匹天馬現(xiàn)在不能化形,也不能說話,看上去就跟一匹尋常的戰(zhàn)馬一樣,混在幾十匹戰(zhàn)馬里,其實不大容易找出來。但初寧自有她的辦法,尋常的戰(zhàn)馬即使再通人性,到底是心智未開的獸類,不會有人類的情感心緒,注視雙目不會得到任何特別的回應(yīng)。
而那匹天馬,因為有了近似于人的心智,如果盯著它的眼睛瞧,它一定會像人一樣覺得心虛別扭。
初寧就這么一匹馬、一匹馬地瞪過去,瞪得眼睛都酸了,終于發(fā)覺有一匹毛色純白的馬,不太對勁。盯著它的雙眼看時,它會若無其事但卻是故意地避開視線,反復(fù)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事關(guān)重大,初寧不想出什么岔子,記住了這匹馬所在的位置,又去把余下的馬都逐一驗證了,這才放行。她做得全神貫注,全沒注意一旁的矮墻上,有人手托著一只小小的旋龜,正似笑非笑地看熱鬧。
那個穿紅戴綠的人影,像是實在忍不住一般,低頭對自己手里的小烏龜說:“唔……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子,你說是不是?呵呵……”旋龜搖晃著自己的兩個腦袋,給不出任何答復(fù)。
初寧回到剛才確認(rèn)了的那匹馬面前,取出一柄小刀,在那馬的前額位置,比劃了幾下。她事先翻閱過家里的書,知道了結(jié)契的幾種方法,最常見也最容易的,便是取靈獸的額間血,放入酒中飲下。
那馬看見她手里的刀,眼睛立時就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顯然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抬起前腿就踢過來。
初寧側(cè)身躲了,順勢用胳膊卡住它的脖子,刀子仍舊要往它額間刺去。那馬忽然猛打一個響鼻,口中呼出一股風(fēng),吹得面前的干草四下飛散,霎時遮住了初寧的視線。
在她抬手捂住眼睛時,那馬又直起上身,猛地向后一甩,初寧便被它丟在身后,馬尾巴一掃,正拂在她臉上,后腿毫不客氣地便要踏上來。
初寧就地趴到,索性從馬腹之下鉆了過來,趁機(jī)取出一節(jié)竹筒,將一粒夕霜裝在里面,刺破了自己左右兩只手上中指正中間的位置,將血液滴在其中。這也是一種強(qiáng)行結(jié)契的方法,只不過效果比契奴主動獻(xiàn)出額間血要差上許多,很不牢靠,契奴隨時都有反噬的可能。
那馬一蹄子踏下去,并沒踩著預(yù)料中的人,便低頭去查看。初寧看準(zhǔn)了時機(jī)探出頭來,把竹筒正戳進(jìn)馬嘴里,打算猛吹一口氣,把藥送進(jìn)去。
她的嘴剛剛張開,就聽見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極其妖嬈的聲音:“小美人兒,你這是干什么呢?”
準(zhǔn)備好的一口氣沒吹出去,那邊那匹不同凡響的馬卻已經(jīng)做好了反擊的準(zhǔn)備,“呼”的猛吹了一口氣,竹筒里的藥丸骨碌碌滾進(jìn)了初寧的肚子。她驚詫之下想要吐出來,那藥丸卻直直地進(jìn)了肚,吐不出來了。
初寧一張臉漲成了紫色,指著突然冒出來的大鸚鵡“你”、“你”了幾聲,卻說不出話來。
夕霜是專門為了解開朝露而配置的,單獨服用其實并沒有什么特殊效果,只不過是使服用者的靈力在極短時間內(nèi)暴增而已。但初寧吃下的這顆夕霜又有點不一樣,因為里面摻了她自己的血。
她只覺得有一顆灼熱的東西一路向下,跟身體里來自姬重光的那顆元魄珠攪在一起,身體忽冷忽熱,連眼前的人影也漸漸顛倒起來。
那只大鸚鵡還在聒噪個不停:“小美人兒,你這是被我的美貌迷倒了么?”
初寧真想開口叫他滾遠(yuǎn)點,可是喉嚨里也像塞了團(tuán)火一樣,熱辣辣地疼,卻發(fā)不出聲音來。身體里翻涌的波浪越來越?jīng)坝浚K于沒能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身子軟踏踏地倒在了大鸚鵡懷里。
大鸚鵡景元一很及時地伸出了手,正好接住了倒下去的初寧,明明知道這人已經(jīng)聽不見了,還是忍不住嘴欠:“沒想到啊,幾天不見,我的魅力又增加了少許,竟然都能把人迷暈過去了。”
與此同時,幾條街之外,正閑閑坐著把玩一只青銅小獸的姬重光,忽然抬手壓在了肋下,鮮紅的血從他肋下的舊傷口處汩汩流出,很快就染濕了他墨色的衣衫。
由于那顆元魄珠的關(guān)系,他一直可以隱約知曉初寧的一舉一動,就在剛才,關(guān)于初寧的視線忽然變得異常清晰,可他只來得及看見初寧軟倒在景元一身上,接著便是從五臟四肢傳來的一陣劇痛,那畫面便再也看不到了,甚至連從前那一點隱約的感知,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初寧則陷入了完全的昏睡之中,在近乎回歸母體的混沌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睜開眼睛。渾身都痛,要不是記憶還在,她真懷疑自己是被那匹馬給踩了。
出師不利,竟然還是因為她的一口氣沒有馬的一口氣大,要是讓忘憂知道了,絕對要笑死她。
她強(qiáng)撐著坐起來,天上繁星點點,看上去似乎是夜半時分。一輪圓月掛在半空,清輝可人……等等,好像不太對,那輪圓月,還有那些星星,似乎太標(biāo)準(zhǔn)了些。她清楚地看得見那些從前只在古書上讀到過的星宿,斗轉(zhuǎn)星移的軌跡,也異常清晰。
這不是真正的夜空,而是有人用術(shù)法造出來的巨大星盤,用來推演星辰軌跡。
正當(dāng)她迷惑不解時,大紅大綠的人影像是撕扯開時空一般,憑空把屋外的陳設(shè)景致破開一道缺口,走了進(jìn)來。
“小美人兒,”景元一笑瞇瞇地摸摸她的額頭,“你在這里三天了,都沒人來找你,你這人緣也真是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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