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一仙一妖一鬼,也就是我、琳兒和郭娉婷,,一起回頭看向了門口那個身影,只是,我們每個臉上的表情都大不相同。
張臨凡依舊身著一件緊身黑色長袖衫,外套一件深藍發黑的長款帶帽子的敞懷衛衣,下身一條黑色緊身褲,一雙高筒的溱黑的馬丁靴,身背一個碩大的同色雙肩背。一頭略長的柔順頭發,烏黑濃密,斜長的劉海隱隱遮蔽著他的小半張臉,臉色仍如初見時一樣蒼白如紙,而一雙輕薄的嘴唇卻艷紅如朱!
“我來了!”
簡單的吐出這三個字之后,他就慢慢悠到我跟前坐下,冷淡如冰的臉上竟然也泛起了絲絲的笑意,就如二月春風融化冰封的河面一般,一時間把店中之前的寒氣一掃而空。
見到他的一瞬間,我的心沉沉的跳動了一下,差一點就紅上了臉頰。好不容易把這些感觀的情緒都壓了下來,我素著一張臉,淡淡的倒了一杯酒遞到了他跟前,沒有說一句話。
琳兒歪了歪可愛的小腦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低下頭去一副心有旁騖胡思亂想的樣子,似乎有什么事兒理解不了。
看了她一眼,這次我不禁莞爾一笑:這丫頭,肯定是在疑惑,我們的離開是匆匆決定的,除了萇菁仙君,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我們將去哪里,而且,我要躲的,其實根本就是這張臨凡!
“臨凡,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收起了疑惑,琳兒重新擺出了那副大馬金刀的樣子,坐在了椅子上,語氣中的不滿,任誰也可能聽得出來的。
繼續微笑著,張臨凡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做了回答,端起酒杯一邊慢慢的喝著,一邊打量著站在一邊緊張到全身都在發抖的郭娉婷。
他的眼神冰冷下隱藏著冰山火種一般的熱情,只是不易被人察覺,亦或者可以說,除了我別人都看不出來吧!
琳兒自然是明白他此時此刻在想的是什么,又生怕他會傷了郭娉婷,趕緊幾步竄到了她身前,俏眉一挑回手自腰間抽出了長鞭來。
“她不是厲鬼,她沒害過人,你給我收起那副看不干凈東西的表情!”
“他只是想知道,這郭娉婷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并不沒有惡意的!”
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我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并給她一個暗示,那就是有我在,不用擔心。
一向對我深信不疑,這一次琳兒也沒有例外,回手把鞭子放回了腰間,人卻沒有離開,仍舊擋在郭娉婷身前。
轉回頭來看著張臨凡,我清了清因為喝酒而有些發粘的嗓子,從頭到尾把郭娉婷告訴我們的事兒,都給他復述了一次,順便多添了一些感嘆。
低下頭去盯著手中握著的酒杯,微微的搖晃著酒液,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臉上的表情在微微的變化中,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感覺。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幫她跟田琛見上一面,至少讓田琛知道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這么一個人喜歡他,也算是對他們倆都公平,之后,她就到時間去地府了,之后再與前塵無任何瓜葛了,也算了她一樁心思,只是現在我手中沒有家伙兒,想讓他們見面,就只有讓再借助一次《莊周夢》了,如果是那樣,我怕田琛只會當它是一場夢而已!”
這真是的我擔憂,要不然也不會遲遲到現在還不動手,只是被當成了夢,那豈不是還不如不見,免得徒增了傷心。
聽我說完這些,張臨凡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跟著拿過了那個漆黑的雙肩背,在里面的一個側袋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物件,用一塊紅色鎏金紅的綢子包裹著,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了面前。
“可以試試這個!”
他的話聲音很低,但是卻很堅定,望著我的目光里,也有些灼灼。
“這是什么東東?”
琳兒一把拉起了郭娉婷快速湊了上來,并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個圓弄的東西。
拍開了她的一只小手,我把那東西拿了過來,掀去包裹在外的綢子,就露出了本物的顏色,那是一個大塊圓型表面光滑如鏡,質地卻微軟,并散發著陣陣幽香的東西。
“你是哪里來這么大一塊這種香的?”
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半晌,張臨凡微微聳了聳肩膀,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也不知道,或許是祖上傳下來的吧!
“公主,這是什么玩意兒啊?”
琳兒才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似乎她是很喜歡這塊香,一個勁兒的把小鼻子湊到我跟前,用力的吸了又吸。
郭娉婷也很喜歡的樣子,雖然不像她那樣往我跟前湊乎,卻也是不經意的用力吸著鼻子,恨不得把味道多吸一些進身體里。
又斟了一杯酒,我端著酒杯微微的轉了轉之后,緩緩的啜了一點點進口中,感受著那份清甜滑入喉中,感覺甚是通透。
“初時有「犀照」一詞,在辭典中老早便有了些記載,大概是出自《晉書》里第三十七卷《溫嶠傳》中所記的一個傳說故事,嶠,旋于武昌,至牛渚礬,水深不可測,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水族復出,奇形怪狀。大抵意思講的是晉朝名士溫嶠,適逢寒夜,在武昌的牛渚磯見水深難測,遂將犀角燃燒四處視察,突然在水中展現午百魅影,隨波飄浮,嚇得一眾人等魂飛魄散!”
聽了這些,琳兒和郭娉婷還是一臉的懵懂狀態,好像完全聽不明白。
“你這丫頭啊,這些年真是白白活去哪里了!”有些好氣的掐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上,我重重的嘆長了一口氣,“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這些話,是在那些年里有了「犀照」一詞之后,民間盛傳的。但是,有些坊間所傳,并非如現代人說的那樣,都是事無根據皆是不可信的。
“哦哦,我想起來了,這東西就是犀角香嘛,我記得曾經有一小塊,后來用掉了!”
她這記性看來也不算太差,至少想起曾經有過一小塊兒,并且后來用掉了。只是,那次用得并沒有什么意義,沒有任何的收獲。
從我手中把那一大塊的犀角香抱了過去,琳兒的眼神里流露出市儈的光芒,那副貪婪的模樣,就差沒淌下口水來了。
這種反應也應該算得上是人之常情了,畢竟,這一磅犀角香可比一磅黃金還要值錢,而眼前自張臨凡背包中掏出的這塊兒,那可謂是價值連城了。只要他還是個凡人,是個知道錢是好東西,且做不到視錢財如糞土的正常人,那勢必是要引起貪欲的。
“不對啊!”郭娉婷望著這塊大犀角香,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這犀牛可是世界級的保護動物,它的角怎么可能會被制成香呢?而且也沒聽過,這種眼神不好又笨笨的動物有什么特殊能力,怎么這犀角香點燃了人還能與鬼通?”
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卻也略顯幼稚,但也足見現今這個社會對孩子們的刻板教育,只有那些書本上的知識,而對一些奇聞異事,還真是知曉得少得可憐。
“你以為是個傻牛的角就能制成這香啊?”琳兒聽她這么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連忙解釋道,“這一般的犀牛角制成的香,點燃的味道雖然與這犀角香相差無幾,功效卻不同,是無法讓人與鬼通的,因為能擁有那種神奇力量的犀牛叫做望月犀,不是有一句成語叫‘犀牛望月’嗎?就是指這種望月犀啦!”
「犀牛望月」出自《關尹子·五顯鑒》中,原文是這樣描繪的——“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識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
意思就是說,犀牛的角是彎曲的,且長在眼睛的前部,視線受到了角的影響,所以,看到的月亮也都是彎彎的。
而這望月犀因著正處月彎之時某只有些靈性的犀牛仰天望月,而吸了月之精華,遂在角的芯中生出一條白色線來,而就因這種白色的線,這只犀牛的角制了香,點燃之后,才能有人與鬼通的奇效。
這一大通全體說明白,我的口舌都是焦躁不已的,連喝了兩杯百花釀才得以清潤。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些奇奇怪怪被人說成傳說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啊!”
郭娉婷的灰色眸子里泛起了一絲清亮,叨咕著這句話的同時,讓人有些好笑。也真是個單純的孩子,自己都能由人變鬼,又見了鬼差陰司,那這世上還有些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吩咐琳兒去樓上取了倒流香和蓮花香爐下來,小心的切了一小塊兒犀角香,放在手中輕捏成塔三角型薄片,并覆裹在倒流香上面,
張臨凡用喝著酒的動作停了下來,望著我的一雙眸子里滿是異樣,閃閃爍爍的漆黑瞳仁里就像汪著一灣水,此時映著白熾燈的銀光,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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