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
安寧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她不想在下屬的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懦弱害怕的一面。身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張死人的臉,與一張死人的臉?biāo)哪肯鄬Γ龝粐樀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不被嚇到的話,那才不正常吧!
可她不是正常的人類,說的再簡單點,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九處的最高長官,身為九處的最高長官,她就是要無所不能,她就是要強大到無堅不摧。
只是一個死人罷了,怎么可能嚇得到九處的最高長官呢?
所以安寧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才沒有讓自己失態(tài)。她伸在半空中去撿圓珠筆的手,輕輕的點了點從左手數(shù)起第三個洗手間的門,又默默的重復(fù)了一遍,“死人了。死狀很猙獰。”
她就是從包包里拿口紅出來補妝的時候,不小心把包包里的圓珠筆給弄掉在了地上,她蹲下伸去撿圓珠筆的時候,眼尾一撇跟一張死人的臉?biāo)哪肯鄬Γ堑模蔷呤w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就那么看著她。
她當(dāng)時沒有被嚇到尖叫,真的是她非常厲害了。
警衛(wèi)員和保鏢們的分工非常之明確。他們太清楚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他們絕對不會搞混自己的職能是什么。
警衛(wèi)員二話不說,先抱住了安寧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只是輕輕的說道“夫人,這與您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扶您回審訊庭。”
而保鏢們,早就在安寧第一次說死人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走到了那個洗手間的門口。不過他們?yōu)榱瞬粐樀桨矊帲]有立刻推開洗手間的門,而是等警衛(wèi)員扶著安寧從洗手間離開了之后,這才一腳踹開了洗手間的門。
死的人,自然就是那個被陸越川送到這里的中年男人。
他的死狀非常猙獰可怖。
那是被人活活掐住了脖子,一點點斷氣,一點點窒息的痛苦的死法。他的雙眼瞪得很大,并且充血的猩紅。
保鏢將中年男人的尸體簡單的檢查了一遍之后,便確定了死因。
這讓保鏢們齊齊皺起了眉頭。
“隊長,這?”
“根據(jù)手印來看的話,殺手的身高一定在兩米以上。可如果真的有身高在兩米以上的人,不管出現(xiàn)在哪兒都太惹人注意了。我們不可能沒有留意到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但我們就是沒有看到身高超過兩米的人。”
“隊長,會不會是”
“不可能。你我都非常清楚,手腳的大小,一定是跟身高成正比的。身高一米五的人,絕對不可能有一雙大掌有一雙大腳。”
“也是有例外的。隊長你別忘了,就在咱們九處,五爺?shù)牡障担陀羞@么一個人。身高不足一米七,卻擁有一雙格外與他身高不相符的大掌和大腳。”
“可他是五爺?shù)牡障担谀睦铮瑘?zhí)行什么任務(wù),我們?nèi)徊恢2⑶椅也⒉徽J為,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是五爺?shù)牡障担宦犆谖鍫斠粋人。就算是夫人也無法命令他做什么事情。五爺會命令他在這里殺一個人嗎?”
哪怕,死的這個中年男人是利益集團的中層人員。
死的人是誰,其實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五爺?shù)娜烁緵]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在軍事法庭殺人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隊長,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不管。我們的任務(wù)是保護夫人的安全,這里死了人,與我們何干?我們又不是來辦案的。放著不管就好。”
“可是隊長,殺手真的會是咱們的人嗎?”
“不知道。我說過了,我們今天的任務(wù)是來保護夫人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一律與我們無關(guān)。不管死的人是誰,殺手又是誰的人,我們做好我們的工作即可。把門從里邊鎖上,我們離開就是了。”
“知道了。”
“咱們在軍事法庭里有人嗎?”
“有吧。隊長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監(jiān)控錄像。走廊里有監(jiān)控錄像,一定拍攝下來了夫人進入洗手間的畫面。想辦法給我把錄像刪除的干干凈凈。如果咱們在軍事法庭沒有人的話,那就直接聯(lián)系技術(shù)支援處,請求林晚晚處長的幫助。林處長一定有辦法可以刪除掉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只要這人的死跟夫人扯不上關(guān)系,那就與我們無關(guān)。”
“知道了,我這就去聯(lián)系技術(shù)支援處。”
從洗手間出來之后,安寧伸手推開了警衛(wèi)員。她脊背靠在墻壁上,閉上了狐貍眼兒,深吸了好幾口氣,再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如此反復(fù)了好幾次之后,她這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不能讓警衛(wèi)員一直扶著她的肩膀回到審訊庭,出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
平復(fù)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安寧這才重新睜開了狐貍眼兒,她平靜的說道:“死的人,你認識嗎?”
警衛(wèi)員輕輕的點了點腦袋,“是利益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我只認得他的長相,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去把郝亦花給我叫進來。”安寧如此吩咐。
警衛(wèi)員點點頭,卻說道“夫人,我先送您到審訊庭,然后我再去找郝助理。”
等夫人到了審訊庭,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是稍微的從夫人身邊離開那么幾分鐘也不影響什么。
安寧點點頭,搖頭拒絕了警衛(wèi)員的攙扶,自己慢吞吞的向?qū)徲嵧プ呷ァ?br />
她其實也認出了中年男人的模樣。畢竟是那個利益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她不可能對這張臉完全陌生。那個利益集團的骨干成員,以及骨干成員身邊的心腹,郝亦花都把他們的照片拿給她看過,并且要求她將這些人的模樣兒一一記在心中。
不需要她把對方的身份和履歷記得清清楚楚,但郝亦花的確是要求她把這些人的模樣牢牢的記在腦海中。
所以她剛才很快就意識到了死的人是誰,是什么身份。她之所以會問一遍警衛(wèi)員,也不過是想要再確定一下罷了。
她剛才冷不丁看到一張猙獰的死人臉,真的是被嚇壞了。她真的沒有勇氣認認真真的去看那張死人臉,辨別對方的身份。她只匆匆的掃了那么幾眼,所以不是特別的確定。聽到了警衛(wèi)員的回答之后,她這才百分之百的確定,原來死的人,果然就是利益集團的人啊!
雖然不是利益集團的骨干成員吧,但也是地位不低的管理層人員了。
安寧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
這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死在軍事法庭的洗手間?誰干的?
九處嗎?不可能。九處現(xiàn)在由她管理,如果九處真有這樣的行動,她不可能不知情。沒有人也不可以繞得過她。
那如果不是九處的話,還能是誰在這個時候殺了利益集團的管理層人員呢?
權(quán)煜皇嗎?
安寧很快又否定掉了這個念頭。
最終,安寧從牙縫中冷冷的逼出兩個字,“栽贓。”
警衛(wèi)員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他死死的擰著眉頭,因為身邊時不時會有人,所以他聲音壓得很低,“夫人的意思是,這人的死,是有人故意要栽贓給咱們的?”
“不一定是栽贓給咱們。很有可能還是要栽贓給權(quán)煜皇。你想想看,利益集團的管理層人員在開庭前死在了洗手間里,能是誰干的?誰跟利益集團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管是誰,肯定第一個就會想到是咱們九處,或者說權(quán)煜皇。我現(xiàn)在腦袋很亂,整理不出來一個頭緒。你把郝亦花給我叫過來。”
這種時候,她就格外的需要郝助理那顆聰明的腦袋幫她整理和分析了。
警衛(wèi)員暗暗的點點頭,送著安寧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之后,這才轉(zhuǎn)身去外邊喊郝亦花了。
安寧表情晦明晦暗的坐在聽審席上,一雙狐貍眼兒狠狠的閃爍著。
就算是要栽贓權(quán)煜皇,也該用點高明的手段吧?這種低級到了幼兒園程度的手段哪個傻逼會干?
那個洗手間位于頂層,不管是什么時候都很少會有人出入那個洗手間。可以說,那個洗手間基本上就是被空置被閑置的。幾乎不會有人去的洗手間,把尸體丟在這里,很明顯不是為了要被人發(fā)現(xiàn)。而是為了不被人所發(fā)現(xiàn)!
把尸體藏在嫌少有人出入的洗手間,一定是為了隱藏尸體,不被人們所發(fā)現(xiàn)。那么自然就不太可能是栽贓了。
如果不是栽贓的話那到底是誰因為什么理由殺了利益集團的管理層人員呢?
安寧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怎么總是這樣兒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夫人!”
就在安寧感覺自己腦袋要炸開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令人安心又可靠的聲音。
安寧猛地抬起頭,便看到了郝亦花那張平靜的臉龐。
她低低的問,“警衛(wèi)員都跟你說了?”
“嗯,說了。”郝亦花貼著安寧坐下,聲音也壓的很低,“夫人叫我過來,是要讓我?guī)湍惴治觯俊?br />
“沒錯。”
“夫人,輕重急緩,搞清楚。別被一葉障目,混淆了視線。”郝亦花笑瞇瞇的望著她,一雙眼睛精明又睿智,他慢條斯理的說道:“首先,現(xiàn)在死的是利益集團的人,他們急,我們可不急。夫人,如果我們著急的話,難免會落人口實,讓人覺得這人的死與我們有關(guān)。”
安寧真的是有點慌了,真的慌了。聽了郝亦花的話,她感覺豁然開朗,狠狠點點頭,“嗯,你繼續(xù)說。”
“不過就是死了一個奴才罷了,夫人,死的又不是陸越川,您著什么急呢?您慌什么呢?”郝亦花笑瞇瞇的樣子,特別能夠安撫安寧此刻凌亂不已的情緒,他說“那個洗手間人跡罕至的,普通人沒事兒根本不會去那個洗手間,把尸體藏在那兒,明顯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嘛。我倒是覺得,您應(yīng)該是被誤打誤撞,才看到了那具尸體。不是什么陰謀,也沒有您想的那么復(fù)雜。”
“說來聽聽,為什么沒有我想的那么復(fù)雜。”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