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被捅了一刀子的人,變著花樣的想要把這事兒給隱瞞下去。
反而是捅了別人一刀子的人,卻逢人就主動說起這事兒。
怪?
怪極了!
“……我說杜檢官,你稍微停一下,停一下。”郝亦花無奈的開口打斷了杜冰的話,他有些擔心的用眼尾掃了一圈他辦公室里的幾位高層軍官。他懷疑杜冰就是故意要在這些對越川忠心耿耿的面前,主動提起她捅了越川一刀的!
要不然,杜冰何必在這兒侃侃而談?不但主動坦白她捅了越川一刀,甚至還要把她捅越川一刀子的細節(jié),都講的明明白白。她分明就是說給這幾個高級軍官聽的。
杜冰興致正酣,被郝亦花打斷,有些不滿,卻礙于郝亦花是九處的BOSS,只得抿了抿嘴唇,等待著他的下文。
“事情的經(jīng)過呢,我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重要的細節(jié),就不必再多說了。大家都很忙,杜檢官,你除了要跟我坦白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其他事情要跟我說嗎?”
杜冰腦袋一點,“有的。”
“杜檢官請說。”
“我答應(yīng)陸部長從今天起就來九處工作了。”
“嗯?!”郝亦花眼神都有點直了。
蔣欣然在旁邊冷冷的哼唧了一聲兒,“你才把陸師爺捅了一刀,現(xiàn)在又要來九處工作?杜檢官,你怕不是對面派來的臥底吧。”
杜冰莞爾一笑,淡淡的反問,“對面?是哪個對面呢。”
郝亦花清楚杜冰的段位,能跟越川打的你來我往的女人,豈是他家小媳婦兒能對付得了的角色?!
搶在蔣欣然開口之前,郝亦花直接說道,“既然你是跟越川商量好的,那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杜檢官,你先稍等一下,我處理點公務(wù)再給你安排職位,可好?”
杜冰點點頭,“我出去等。”
“不必。”郝亦花看似隨手一指,實則特意把杜冰安排到了距離蔣欣然最遠的沙發(fā)上,“其實越川之前也跟我提過幾次有關(guān)于你的事情。九處這么一個大攤子就落在我一個人的肩膀上,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越川一直很想幫我找一個有能力又與我配合默契的私人助理,這個人選,越川認為非你莫屬。我看你就暫時當我的私人助理吧,只對我一個人負責。等以后你做出一點成績來了,我再給你一個正經(jīng)的職位。杜檢官,這樣可以吧?”
杜冰絕對服從安排的點頭,“沒有任何問題。”
“杜檢官——杜助理,你心里也不要覺得委屈。我曉得你是越川花費了大力氣才從高檢院挖來的人才。可你雖然有越川的作保,我也領(lǐng)教過你的能力手腕,但你畢竟初來乍到。如果一開始我就給予你不錯的職位,大家會寒心的。這對你也沒有好處。空降兵,在哪兒都不被認可。當然了,我相信杜助理你的能力。假以時日,大家都會看到你的能力,到那時候我不管給你什么職位,都沒有人會反對和不服氣。”
杜冰點點頭,“謝謝郝助理的良苦用心。”
她謝的,不是郝亦花為她的職位思考再三。而是郝亦花為了幫她,打消這些高級軍官們的仇視與敵對情緒,才故意說了那么一番話。目的么,無非就兩個。第一,告訴這些高級軍官,她縱然捅了陸越川一刀,她也是陸越川花費了大力氣才挖來的人才。第二,她跟陸越川之間有一種特殊的關(guān)系。這種特殊的關(guān)系,高級軍官們并不清楚。她捅了陸越川一刀,她跟陸越川也不是仇人。
總而言之,其實就是一個目的。不讓這些高級軍官因為她捅了陸越川一刀,而對她有任何的不滿與仇視或者是敵對的情緒。更是為了避免她被九處人追殺。
她謝的,是郝亦花的這片苦心。
郝亦花心領(lǐng)神會的沖她閉了閉眼睛,示意她不必多禮。
其實他這么做也不是為了杜冰,而是為了越川。欣然剛才氣鼓鼓的跑回來,看見他就是脫口而出一句——
“氣死我了!我要氣炸了!郝亦花,你是聰明人,你快幫我想個辦法!”
他一臉蒙圈,“我當然可以幫你想辦法了,可你總要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生氣,不然我怎么幫你?”
“杜冰捅了陸越川一刀!”
“啊!?”
“你啊個屁!陸師爺心甘情愿給她捅的,理由么,反正陸師爺給我扯了一大堆。但我越想越生氣,沒有原因,就是生氣!”
“那越川都跟你扯了什么一大堆的東西呢?”
等欣然給他重復(fù)了之后,他又無語又好笑的望著她,“欣然,你也太護犢子了。知道么?護犢子也是有學問的,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護犢子。這件事兒,越川做的沒錯兒。”
“怎么連你也這么說!”
“該講的道理,越川都跟你講過了。不是我要這么說,而是事實本就如此。再者又講了,這些只是越川說給你聽的原因,那還有越川沒說給你聽的理由呢?欣然,看東西要看透假象看本質(zhì)。我問你,杜檢官捅了越川這一刀,你覺得她心里真的會無愧無心么?”
“我不知道!”
“你瞧你,你這帶著氣兒,我可沒有辦法幫你消氣呢。你等著瞧吧,用不了多久,杜檢官就會來九處給我報道。”
“嗯?!”
“別驚訝,這才是正確的劇本。杜檢官很快就會來九處報道,為九處打工來還債了。當然了,我是不曉得越川會用什么法子讓杜檢官虧欠他,但我跟越川相識一場,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就這么白白挨了一刀子,杜檢官給了他一刀子,他一定會從別的地方把這一刀給找回來,并且,是成倍的找回來。讓杜檢官來九處給我打工,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你且瞧著,不出一天的功夫,杜檢官一定乖乖來向我報道。”
“我信個鬼哦,你壞的要死。”
“等著吧。”
這不,還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杜檢官就乖乖來跟他報道了。
杜冰到底是越川挖來的人,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越川的這點面子,他總是要給的。如果越川想要‘報復(fù)’杜冰的話,哪兒用得著這些個高級軍官?杜冰連醫(yī)院大門都出不去,就會被五馬分尸。越川明擺著要讓杜冰進九處打工還債,他自然得幫著點自家兄弟了唄。
腦袋里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郝亦花還能有三心二意卻是有條不紊的解決了高級軍官們找他的事情。
“……大概就這樣兒,沒有問題了吧?”
高級軍官們齊齊搖頭,“沒有了。”
“那行,就按照剛才我說的,下去忙吧。”郝亦花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來捏了捏鼻梁,“你們誰出門的時候,拐個彎幫我去秘書處說一聲兒,午飯送到我辦公室來,三份。”
“不許說!”一直履行自己的承諾,安安靜靜不打擾郝亦花工作的蔣欣然忽然跳了出來,她特別嚴肅的搖頭,“郝亦花,你答應(yīng)過我今天中午陪我出去吃飯的。我不想每天都陪著你在辦公室吃飯!”
郝亦花沒想到自家媳婦兒居然會當眾反駁他,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杜冰,“欣然,別鬧。”
“我知道你今天放我鴿子是為了跟杜檢官說話。但我告訴你,沒門!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兒,你要是做不到,那咱們倆立刻離婚。”
“欣然……”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說你會對我好,我相信你了,我才嫁給你的,對不對?可你現(xiàn)在連對我的承諾都做不到,那我憑什么會相信你對我好?”
蔣欣然這話,也不無道理。
這才結(jié)婚不到五天的時間,郝亦花就已經(jīng)開始出爾反爾,那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怎么過?
杜冰就知道這位蔣大小姐是因為陸越川挨了一刀子的事兒對她心有不爽,她故意笑瞇瞇的說道,“沒事兒呀,我在哪兒吃飯都可以。郝助理,你不用太為難。我可以跟你們出去吃飯的,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蔣欣然炸了,“我們新婚夫妻出去吃飯,你瞎湊什么熱鬧?”
五名高級軍官一看著陣仗,麻溜兒的默默的從辦公室里退了出去。
擺明了是BOSS的家務(wù)事,他們可不想摻和,更不想?yún)⑴c,連看戲都不想看。
有些戲,可以看,看看也無妨。
但有些戲,不能看就是不能看,看了會死人的!不死也得殘疾!
杜冰樂了,勾了勾嘴角,“蔣大小姐,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呀。”
“少來——”蔣欣然一甩手,“我還生你的氣呢,你現(xiàn)在別跟我說話。等我氣消了你再來跟我說話。反正我這幾天氣是消不掉的。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來氣,氣的不得了。如果不是陸越川請你來九處,我真想讓人把你給轟出去!”
說實話,杜冰一點都不討厭蔣欣然。會直截了當?shù)恼f生她的氣,才證明了蔣欣然不是真的生她的氣。真正生氣的人,是不會說出口的,更不會表現(xiàn)出來,只會藏在心里邊兒,找準時機落井下石,踩上一腳。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她喜歡蔣欣然這樣直來直往的爽快性格,跟她相處,一點都不累,也不需要花心思去猜測她什么。很簡單,也很輕松,更透明。
杜冰正想在戲弄一下這個可愛的大小姐,眼角卻撇到了郝亦花不停沖她擠眼睛的模樣兒,笑著搖搖頭,她決定給未來上司一個面子,不逗弄上司的夫人了。
“放心好了,我跟郝助理就說幾句,時間不會太久。更不會耽誤你們兩個新婚夫妻的二人世界。”杜冰安撫了蔣欣然一句,見那姑娘只是氣鼓鼓的哼唧了一聲兒卻沒說話,更是加深了唇邊的笑意。
不但性格她喜歡,還這么懂事兒,蔣欣然真是讓人想不喜歡她都很難呢。
見自家媳婦兒已經(jīng)被搞掂,郝助理大大的松了口氣兒,他說,“杜檢官,越川已經(jīng)給我來了電話,讓我這邊也幫著掩蓋你捅了他一刀的事兒,就把他受傷的事情,栽贓到殺手的身上。你又何必逢人就說呢?你又不是不——”
“郝助理,我有我的打算。你想聽聽看嗎?”
“說來聽聽也無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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