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川飛快的看了安寧一眼,隨后垂下眼皮,“嫂子,說實話?”
“當(dāng)然是實話!
“我心里認(rèn)為您能扛得起,可我……也還是有些擔(dān)心。五爺他扛著九處有多不容易,我在他身邊看的清清楚楚,F(xiàn)在把九處這么大的家產(chǎn)交在你的手上……我沒有不信任你的能力,我就是擔(dān)心你。那些各個都是豺狼虎豹,連我平常跟他們周旋都覺得很不容易,您……怕是難。”
怕是難……
陸越川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委婉了。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讓安寧擔(dān)此重任,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唯一選擇。她能否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wù),真的不好說。
懸!
安寧苦笑一聲兒,“陸師爺,你們真的都太高看我了。”
“嫂子,不要妄自菲薄。不是我陸越川一個人認(rèn)為您可以,亦花,戰(zhàn)狼,他們都認(rèn)為這時候只有您才能扛得起九處。還有五爺,我想如果五爺知道的話,他也會相信你的!
也就只有在陸越川面前,安寧才多少流露出一些弱勢的模樣來,她緊張的搓了搓雙手,“陸師爺,我怕我承擔(dān)不起這么大的責(zé)任,我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兒,耽誤了——”
“嫂子!”陸越川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安寧,他雙手死死的按著安寧的肩膀,“嫂子,九處說你行,你一定行。你現(xiàn)在就是九處的最高指揮官,你如果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就想想五爺。如果是五爺?shù)脑挘麜趺醋。你就學(xué)著五爺就好了!
安寧一想到權(quán)煜皇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你讓我學(xué)權(quán)煜皇?那我只能全程都不說話,只拿著鼻孔去看人家了。”
陸越川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那么遇到你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就拿鼻孔去看人不要說話好了。反正五爺一向以來都是這么干的,軍方的大老爺們對這種態(tài)度也不陌生!
雖然是玩笑話,但安寧明白,陸越川這話不是跟她開玩笑。
一旦遇到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學(xué)權(quán)煜皇,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一言不發(fā)。
可她畢竟不是權(quán)煜皇,她沒有權(quán)煜皇的積威甚深。權(quán)煜皇冷笑著一言不發(fā),軍方會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可如果是她的話……
同樣的姿態(tài),沒有那強大的氣場和敬畏做支撐,是不行的!
擱權(quán)煜皇身上,那是不怒自威。可擱在氣場不足的人身上,那就只會讓人家覺得可笑。
安寧這心里,真的沒有底氣極了。
“嫂子,你承擔(dān)不起,你也得承擔(dān)。除了你,就更沒有人可以了!”陸越川死死咬著牙跟,“總而言之一句話,幸好五爺一直以來把您保護的很好。外界不太清楚您的性格和為人還有手段。對于他們來說,您是完全陌生的。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吧。如果要立威的話,嫂子你也甭跟他們客氣!
“我會看著辦的。”
“嫂子,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
“讓軍方信守承諾,一定要給小追命跟林晚晚爭取到五天的時間。”
“對,我們不要忘了自己的來意。只要讓軍方再按兵不動五天,即可。達(dá)到咱們的目的之后,我們就不要跟他們再多做糾纏!
安寧反問,“可如果他們要跟我多做糾纏呢?”
“那這就不是該嫂子你去操心的事情了,有我在呢。”陸越川拍了拍胸脯,“別的事兒,我陸部長的身份,足夠了!
這時候,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
安寧睜了睜狐貍眼兒,“陸部長,不要耽誤,你現(xiàn)在告訴軍方的各位首長,九處的最高長官,這就出發(fā)去跟他們碰面。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
陸越川自然沒有忽略掉,安寧那悄然之間已經(jīng)變了的眼神。
她的眼神,堅定且冷漠。
他想,或許他已經(jīng)不用再為嫂子而感到擔(dān)憂了。
現(xiàn)在他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九處的安處長。
……
“安處長,你好。我是郝——”
“你是郝隊長。你在我這里,沒有第二個身份。”安寧只是坐在軍野車?yán),連車窗都只搖一個縫隙,淡淡的斜睨了對方一眼,輕輕點頭,“情況,郝助理都跟你說清楚了沒有?”
“說了。我就是來保護安處長安全的。”
“上車吧!卑矊庍@才發(fā)了話。
“等等——”在本部門口把守的哨兵卻攔下了郝亦花的表弟,“我們還沒有檢查!
安寧將車窗徹底搖下,輕蔑的斜睨著哨兵,“九處的車,你也敢查!
“抱歉,這是命令。”
“我說了,不許查!
哨兵皺了皺眉頭,他當(dāng)然認(rèn)得陸越川了,這車上坐著的女人,他卻不認(rèn)識?赡茏岅懺酱ㄗ诟瘪{駛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她是九處的什么人?哨兵想了想,說道:“陸部長,請您給這位女士——”
“這位是我們九處的安處長!
“陸部長,就是權(quán)五爺來本部也要檢查的。您幫我跟安處長說說,別為難我們這些底下人啊!
根本不等陸越川說話,安寧就冷笑的問道,“檢查權(quán)煜皇?你好大的口氣啊。那你跟我說說,你平常是怎么檢查權(quán)煜皇的,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并沒有多大的壓迫感,可哨兵卻遲疑了。
眼前這個精致艷麗卻不施粉黛的女人,氣場極強。不同于權(quán)五爺那種囂張四射的強大氣場,她的氣場是收斂起來的,是不動聲色的,是內(nèi)斂的。可同樣,都是強大的氣場。
哨兵捏緊了槍托,“安處長,已經(jīng)檢查完畢了!
“放行——”
安寧扯了扯粉嫩的薄唇,“陸部長,我問你,如果是權(quán)煜皇的話,會被攔在門外這么長時間么?”
陸越川微微低下頭,回答:“不會。”
伸出纖細(xì)修長的手指虛空點了點那哨兵的鼻尖兒,安寧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是為難你們底下人,我是在給自己要個公道。怎么同樣都是九處的最高長官,待遇差別卻這么大呢?難不成是你們這些底下人,見我新官上任,不把我放在眼里?”
哨兵瞪了瞪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同樣都是九處的最高長官?!
這個安處長?!
“陸越川,底下人不懂事兒,我不想為難他。那我們就去找懂事兒的人問問,我這個九處的新任長官,他們放不放在眼里!卑矊幚湫σ宦晝,纖細(xì)的手腕伸出窗外,指了指跟在她軍野車后邊的車輛,“我不為難你,你去找你的長官,告訴他,我?guī)淼倪@些人,能不能跟著我一起進去!
說罷,安寧搖上了車窗,懶洋洋的說道:“陸部長,不著急。在這兒等著!
陸越川擰了擰眉頭,透過后車鏡看了一眼安寧,想說什么,卻又礙于有外人在場,只能憋回去。
嫂子這樣兒……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態(tài)度強勢跟不講道理,這可是兩碼事兒!
但陸越川又想,特殊情況,自然需要特殊對待。嫂子從一開始就蠻不講理一些,倒也不是壞事兒。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嫂子這邊不講道理了,他就把姿態(tài)放卑微一些,做一回賠禮道歉的小太監(jiān)。
能給軍方本部看大門的哨兵,那也不是普通人。他自然清楚,今兒九處明顯就是來問罪——或者說的更直接點好了,這位九處的最新長官安處長,明擺著就是來找差的!
這已經(jīng)不是他小小一個哨兵所能決策的事情了,哨兵不敢耽誤,直接上報到了自己的長官那里。并且把事情說的很清楚,哨兵的長官一聽是九處換了最新的長官,哪里敢耽誤?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華老板、陸總、黃老三個人的辦公室。
接到了電話之后,黃老就一個意思,這事兒別找他,他拿不了主意,找華老板跟陸總?cè)ァ?br />
華老板掛了電話立刻趕到了陸總的辦公室。陸昱川也已經(jīng)在等著他了。
“華老板,爆炸案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華老板狠狠的嘆了口氣兒,“我剛剛收到消息,正想來找你商量對策,結(jié)果沒想到九處居然想找上門來了!
“他們這是先下手為強。”陸昱川冷哼一聲兒,不輕不重的拍在他的辦公桌上,“爆炸案一發(fā)生,軍方勢必不能再按兵不動下去了。戍衛(wèi)權(quán),我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相比于連根拔除毒蛇的情報網(wǎng),京城的安穩(wěn)更為重要。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比較性。拔除毒蛇這棵大樹再重要,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京城的安穩(wěn)。華老板,九處這是來‘逼宮’來了!
“陸總,是這個道理,但你這樣說話,從一開始你的態(tài)度就不對。九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我們也有言在先,答應(yīng)了他們會給五天的時間。我們不能言而無信。”華老板這時候還在暗暗的幫襯著九處。
陸昱川皺起眉頭,“華老板,你是軍方的首長,可不是九處的軍官。你這樣說話,才是不對吧!”
“我是就事論事,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帶著情緒去見九處,你覺得這就好了么?”華老板不慌不忙的反問,“我們是要找一個解決辦法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當(dāng)兒戲。戍衛(wèi)權(quán)九處一旦交了出來,那么他們的行動,就勢必會收到影響。九處做事的風(fēng)格我們都清楚,他們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拔除一個間諜組織,哪里有京城的安穩(wěn)重要?孰輕孰重,陸越川不會不明白的。”陸昱川取下自己的風(fēng)衣,“如果華老板你不想得罪九處的話,那么我去!
華老板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昱川,“陸總,恐怕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九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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