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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國侯傳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公平交易

作者/幽篁小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潘寧頓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里的刀,“你又是誰?”他警惕地盯著這個陌生的女人。

    這個女人雖然不像扇瓏那樣白皙,但也算是格魯孜爾族人中比較白的了。她的臉型十分清秀,眼睛也不小,只是鼻梁低了些,鼻孔有些大,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你是小偷!”女人忽然將小木屋的門給帶上了,她憤怒地說,“漢人!小偷!”

    潘寧頓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口音幾乎跟薄伽猛一模一樣。他試探地問道:“你是薄伽猛的相好嗎?”

    “你認識薄伽猛?”女人似乎更詫異了,“那你不是小偷?”

    “是薄伽猛讓我住在這里的。”潘寧頓耐心地解釋著,他注意到女人的目光里充滿了不信任,“我都住了好幾個月了。”

    女人眼珠一轉(zhuǎn),“我不信!”

    潘寧頓轉(zhuǎn)念一想,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將手腕上系著的一根帶子展示給女人看。“這是薄伽猛給我的,他說這是附有查木蔣蔣神力的,系上了這個,在山中行走時就不會受到幽靈野鬼的傷害。”

    女人半信半疑地檢查了一下,“好吧,這確實是我阿媽縫的。她拿去廟里求過查木蔣蔣,想不到我哥會送給你。”

    潘寧頓有如五雷轟頂。

    “薄伽猛是你哥?你叫什么?你哥有幾個妹妹?”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這一連串的問題幾乎是下意思地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傻話呢。我哥當(dāng)然只有我一個……”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砰”一聲響起,她搖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顆子彈正中她的眉心,綻放出了一朵血紅的花。

    潘寧頓手里的彩虹雉掉在了地上。

    一瞬間,潘寧頓的臉上混雜著驚訝、憤怒、覺悟,他握緊了拳頭,絕望地轉(zhuǎn)過身去。

    一臉笑意的扇瓏站在不遠處,她看了一眼潘寧頓,然后像平常一樣,腳步輕盈地走了過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里拿著一支伯奈利M1。

    她像是沒有看見潘寧頓的表情似的,“老潘,都怪你。”她走到距離潘寧頓一米多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要不是你,她就不會死。”

    “你不是薄伽猛的妹妹!”潘寧頓怒火中燒,“你是誰?”

    “猜猜看?”扇瓏一臉天真,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猜不到嗎?”

    “我不想猜。”潘寧頓剛說完這句話,忽然“嗖”地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奪過了扇瓏手里的槍。他的動作迅捷得像是出澗的猛虎,但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手心傳來一陣奇特的麻,麻得他快要握不住槍了。

    扇瓏的臉上仍然帶著甜蜜的笑容,她對于自己被奪槍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潘寧頓用槍指著扇瓏,“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全尸。”

    “哈哈哈。”扇瓏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得像是屋檐下懸掛的風(fēng)鈴,“你這樣一個高手,居然沒有注意到槍的重量不太對勁?”

    潘寧頓心里一沉,他聽懂了扇瓏的意思:這把槍里沒有子彈。

    “你只裝了一顆子彈。”潘寧頓苦澀地說。

    “畢竟是你,我小心一點,也沒錯吧。”扇瓏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老潘,這女人是誰?”薄伽猛的聲音傳來,他手里拎著一捆木柴,臉上滿是汗水。不等兩人開口,他就大喊了起來,“阿妹!”

    他撲到死亡女子的身邊,“阿妹,你怎么了?”他看著女子的額頭,聲音顫抖地說,“為什么?”

    他抬頭看著潘寧頓,“為什么?”

    潘寧頓一怔,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槍在自己手里!他意識到薄伽猛沒有聽到他和扇瓏的對話,便連忙解釋道,“你聽我說,你妹妹不是我殺的。”

    薄伽猛踉蹌著站了起來,“你的心比熊瞎子的皮毛還要黑。我救了你,你竟這樣對我!”他抽出腰里的刀,朝潘寧頓撲了過去。

    潘寧頓下意識地扔掉了手里的槍,接著就被薄伽猛撲倒在地。他并不想和薄伽猛打架,但后者雙眼通紅,接連朝他身上刺了好幾下,顯然是要跟他拼命。

    潘寧頓狼狽地躲避著薄伽猛的攻擊,他暗中提氣,卻感覺身上像是壓著一車水泥,異常沉重。他幾次試圖推開薄伽猛,卻根本推不動。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是要蹦出他的胸腔。

    薄伽猛很快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將獵刀對準了潘寧頓的脖子。潘寧頓喘著粗氣,竭盡全力地掙扎著。

    又是一聲槍響,薄伽猛應(yīng)聲倒在了潘寧頓的身上,從他腦袋里迸射出來的血漿濺了潘寧頓一臉。

    潘寧頓推開了薄伽猛,他顧不得擦臉,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咆哮道:“你他媽瘋了?為什么要殺他?”

    “我要救你呀。”扇瓏依舊甜甜地笑著,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很有趣,竟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我都救了你好幾次了,老潘。”

    潘寧頓揩了一把臉上的血,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不仁社’的。”

    “人家才救了你,你居然這樣兇,真過分。”扇瓏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又想奪槍,因為現(xiàn)在槍里有子彈。”

    潘寧頓瞪著她,沒有說話。

    “但是,你感覺自己的手腳都開始發(fā)麻,還有些使不上勁,對不對?你的心臟在‘蹦蹦’地跳,好像要跳出來啦。”扇瓏將槍口對準了潘寧頓,“我都聽到你的心跳聲了呢。”

    潘寧頓上前一步,“你在玩什么花樣?”

    “嘻嘻,你忘記‘克巴德霞’啦。”扇瓏得意洋洋地說,“你以為你問過這個獵戶,確定有這種蘑菇,而我又敢當(dāng)著你的面吃下去,就代表沒有毒?”

    潘寧頓看著她那白里透紅的臉,只覺得她是一條美女蛇,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克巴德霞’這種蘑菇,它也確實長得有點像我給你吃的那種。”扇瓏不緊不慢地說,“可惜呀,你吃的不是‘克巴德霞’,而是‘赤紅蠅傘’。”

    “那為什么我沒有死?”潘寧頓無比揪心,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太過信任扇瓏了。

    “因為‘赤紅蠅傘’的毒是慢性的。假如你今天沒有這樣激動,也沒有跟那個獵戶搏斗,那么你體內(nèi)的毒也許就不會發(fā)作,這種毒完全受制于你的劇烈運動。”扇瓏答道,“所以,就算你現(xiàn)在撲過來奪槍,我也不怕。”她做了個鬼臉,“你拿到槍,也開不了,你的心臟跳得太快了,你的眼睛也會無法對焦的。”不等潘寧頓說話,她又補充道,“但是呢,你還是應(yīng)該感謝我,因為,‘赤紅蠅傘’的毒性近似麻醉,所以你身上那些傷口都不疼了呢。”

    潘寧頓強忍著怒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我干嘛要殺你?”扇瓏瞪著他,“你死了,我去哪兒找琥珀宮?”

    “你休想從我嘴里挖到一個字!”潘寧頓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反而平靜了一些,“我大哥會幫我報仇的,你也不用得意太久。”

    “你大哥?”扇瓏放聲大笑,“你真是笨得讓我想哭。”她譏諷地說,“你說的是莫烏斯嗎?他和叛徒鐘梵霄一起死了,被中國警方當(dāng)場擊斃。你不會不知道吧?”

    潘寧頓瞬間感到一陣心悸,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扇瓏,“你在胡說八道。”

    “你愛信不信。”扇瓏舉著槍,冷笑著說,“等你在黃泉路上看到你大哥,記得替我問聲好。”

    潘寧頓抬頭仰望著天空,在這寂靜的森林中,他似乎真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那聲音像是由廢舊座鐘上的鐘擺發(fā)出的,不但毫無規(guī)律,而且空洞又絕望。他閉上眼睛,看見了兄長、妻子、兒子的臉龐,而記憶的碎片裹挾著宿命的痛苦,如同洶涌的洪流,直沖進他的心里。

    漢諾威家族,只剩他一人了。

    想到這一點,他忽然不想死了。

    潘寧頓睜開眼睛,看著扇瓏,“如果我告訴你琥珀宮的下落,你能保我不死嗎?”

    扇瓏吃驚地看著他,“你不會騙我吧?”她的睫毛“刷刷”地眨動著,“你真的知道琥珀宮在哪里?”

    潘寧頓點點頭,“琥珀宮的下落刻在兩件信物上,其中一件,在我大哥手里,另一件,在我手里。”他假裝遲疑了一下,“不過,要是我大哥真的死了,那你們拿到我這件信物,也沒用。”

    “這一點你不用操心,我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找到莫烏斯的尸體。”扇瓏鎮(zhèn)定地說。此刻,她看上去不再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而是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

    “我保證不騙你,你能保證我性命無憂嗎?”潘寧頓做出一副懷疑的樣子,“我殺了很多‘不仁社’的人,他們恐怕不會放過我。”

    “這個,你大可放心。”扇瓏忽然用日語說道,“只要你助我找到琥珀宮,我就把你藏起來,然后給你改名換姓,讓你隱居。這交易怎么樣,公平吧?”

    潘寧頓聽著她那純熟而流利的日語,有些吃驚,“你居然不是中國人。”

    扇瓏冷冷地看著他,“我當(dāng)然不是中國人。”她抬起下巴,傲慢地說,“我是九條雪繪,九條晴臣的妻子,‘不仁社’的當(dāng)家主母。”

    潘寧頓驚呆了。他雖然知道九條晴臣在這兩年娶妻生子了,但他沒有想到九條晴臣的妻子會是這樣的年輕,而且還偽裝成了獵戶的妹妹,在他身邊潛伏了半年之久。

    “看你的表情,還真以為我是未成年?”九條雪繪晃了晃槍口,“我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她嗤笑一聲,“男人真好騙,看見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就以為對方?jīng)]腦子。”

    潘寧頓無言以對,他確實被這女人給騙了。實際上,假如今天薄伽猛的妹妹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他還不知道要被騙到什么時候。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九條雪繪戒備地盯著他。

    “我只是感嘆,你說的都對。“潘寧頓苦笑了一下,“你既然是‘不仁社’的主母,那你說的話必然有些分量。我會帶你去藏信物的地方,也希望你說話算話。”

    “什么意思?信物不在你身上?”九條雪繪蹙起了眉頭,“你藏在什么地方了?我讓人去取。”

    “我?guī)闳ィx這里不遠。”潘寧頓答道,“我不能直接告訴你藏在哪兒,不然,萬一你知道地點后轉(zhuǎn)頭就開槍,那我就死得太不劃算了。”

    “學(xué)聰明了嘛。”九條雪繪微微一笑,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槍,似乎是在警告,“好,那你帶路。”

    兩人一前一后,往樹林深處走去。

    此時已是三月中旬,樹林里彌漫著潮濕的水汽,空氣如雨后一般濕潤。到處都是高聳入云的大樹,粗壯的樹干散發(fā)著古老而又威嚴的氣息,讓人一看就覺得有壓迫感。這些常綠的高大喬木像是一群沉默的指路人,指引潘寧頓和九條雪繪行走的方向。

    “你當(dāng)初是怎么找到我的?”潘寧頓打破了沉默。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九條雪繪簡短地答道。

    潘寧頓皺了皺眉頭,“真難為你們了,這深山老林的,居然都能找到我。”

    “除非你完全與世隔絕,不然,我們一定能找到你。”九條雪繪冷冰冰地說,“救你的那個家伙嘴巴確實很嚴,不過,他沒有發(fā)現(xiàn)跟蹤者的能力。”

    潘寧頓嘆了一口氣,“我很奇怪,九條晴臣居然會娶了你。”

    “你什么意思?”九條雪繪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頓時大怒,“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丈夫一直都喜歡一個中國女人嗎?”潘寧頓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憐憫,“他恨我入骨,很大的原因是我娶了他的心上人。”

    “你說云蹤那個叛徒?哼。”九條雪繪一臉鄙夷,“我不跟一個死人計較。”

    潘寧頓心中一痛,“要不是你們窮追不舍,云蹤也不會死。”

    “你還不如說,要是你當(dāng)年沒有帶走她,她就不會死。”九條雪繪不以為然地說,“不過,還是要多謝你把她帶走,省得我看了心煩。”

    說完,九條雪繪忽然笑了起來,“對了,順便告訴你件事吧。”

    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潘寧頓的心提了起來,“你說。”

    “云蹤的尸體被社長帶回去了。”九條雪繪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的眼神卻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仇恨,“說什么不能讓她死在異國。哼,本來就是中國人,死哪兒不是死?”

    潘寧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他用盡量平靜的口吻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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