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海城屬于混亂之地,沒有城主這類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由四大家族把持,城中的規矩、秩序也由丹、王、朱、黃四家制定和維持。多年來,城中居民、來往修者、武師等都奉公守己,很少有人觸碰底線,可四大家族自己的明爭暗斗卻是愈演愈烈,明眼人都覺得禁海城一家獨大的局面多半就要形成了。
令人詫異的是,原本四家中最強的丹家最近幾年反而噩耗連連。先是謀略超群的長公子莫名身死,丹家失去了智囊;接著禁海城第一個鬼殺境丹君跌境,連神滅境都很難呆住。前段時間,家主丹辰又逢人偷襲以至于重傷垂死,需要修為尚淺的丹暗涉險進入禁海尋找救命之物,而后遭遇家奴背叛險些身死。而反觀與之敵對的朱家、黃家在丹家逢難之際,卻是機遇連連,先后培養出了大量破道境、逆法境的門客;朱長河更是以神滅境的修為,發揮出了鬼殺境的力量。
凡此種種,在禁海城家族之爭陡然激增的情況下,好似有一雙幕后黑手在無情推動,讓一時風頭無二的丹家,一舉落入了最壞的局面。
此時,丹辰聽見布莊掌柜說起柜上有伙計慘死家中,心底立刻警覺了起來,忙問道:“說清楚,詳細情況是什么樣的,多久之前發生的事?”
李掌柜回憶著說到:“大概是三天前的事吧。當時,那個伙計已經有四天沒有來柜臺了,我派人去他家找他時,發現他死在了自己家里,渾身血液被吸干,表情也十分驚恐,好像在臨死前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后來,我聽酒樓的趙掌柜和藥莊的錢掌柜說,他們柜上也出現這樣的情況。”
“渾身血液被吸干?!”
聽到這一句話,雷月內心猛然一縮,這不正是噬魂劍的特性嗎?當時,他將噬魂劍交與鐵生要他打造一口劍鞘,約定三天后去取,但是后來朱長河前來大鬧丹府,導致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去取回噬魂劍。難道說……雷月不敢繼續想下去,噬魂劍有奪人心魄的能力,若鐵生真被噬魂劍奪去了心智,那禁海城可能還有大禍降臨。
同時,聽李掌柜說丹家的酒樓和藥莊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丹辰在一旁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到:“三天前……四天,那前前后后豈不是有七天?也就是朱長河來丹家的第二天,可是他被君兒破了假境、擊傷了肩頭,不應該好這么快啊。難道是黃家……”
雷月見丹辰還在思考,突然說了一句:“丹老爺子!我突然想起一事,先告辭了!闭f完,不等丹辰反應便快步離開了布莊,前往鑄鐵火爐查看噬魂劍的情況去了。
“誒!雷月小……”
丹辰剛反應過來,想要叫下雷月問他去哪里的時候,卻見他已經匯入了人群,只好回身繼續向李掌柜打聽伙計離奇死亡的事情。丹暗在一旁見雷月前往的方向,正是鑄鐵火爐,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樣,眼中多了一絲憂慮。
另一邊,蒼冥亂見李掌柜怎么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朝丹辰道:“丹家主,既然酒樓和藥莊都出事,我們不妨先去那兩處問一問,說不定會有線索!
丹辰聞言,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們去酒樓看看!闭f著,他在前面帶路,領著眾人又朝著酒樓出發了。
李掌柜在后面高聲說到:“東家慢走!”
……
丹家的酒樓位于禁海城最繁華的地段,取名“迎客至”,是禁海城內最大的酒樓之一。富麗堂皇的裝飾,賓至如歸的服務,是“迎客至”最著名的標志:踏入“迎賓至”,華府不思歸。
蒼冥亂一行人前腳剛踏入大門,便有肩頭搭著白毛巾的小二,上前彎腰諂媚地道:“四位里邊請,要來些什么?本店不管是水里游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有的沒的、奇的怪的,你盡管招呼、應有盡有!而今天本店的招牌菜是……”他說話的速度猶如沒拴住的野馬,丹辰愣是半天沒插進一句話。
“行……行了……”
丹辰好不容易逮著他換氣的空隙,趕緊招手叫他停下來,說到:“把你們趙掌柜叫出來,我有話和他說!
“找我們掌柜……的?”
跑堂小二一下愣住了,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們東家,仔細一看,只是覺得他們氣度不凡,不像尋常的富貴人家,于是謹慎地問到:“請問您是誰,見我們掌柜的有何事?”
就在這時,酒樓的趙掌柜正悠哉游哉地溜著兒自己的八字胡從樓上下來,見丹辰昂首挺胸地站在門口,以為是小廝犯了什么錯觸怒了丹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跑到小廝身邊,重重地踹了他屁股一腳,尖著嗓子吼道:“蠢貨!這是咱東家!還不快滾去干活兒去!”
小二莫名其妙挨了一腳,心中覺得很委屈,但聽說眼前之人是酒樓的東家,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揉著屁股一溜煙兒地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而趙掌柜則是弓著腰,搓著手,典型市儈奸商的模樣,諂笑道:“東家!東家,你咋過來了,也不說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來來來,各位快上樓,我這為東家準備最好的酒菜!
看著禁海城最火爆的酒樓里熱火朝天,身影來往不斷,身為主人的丹辰自然很高興。但眼前為丹家帶來最高盈利的趙掌柜卻是一副唯利是圖的模樣,丹辰又感到一陣無奈,搖頭說到:“不用了,我今天來有另外的事情!
“一切全憑東家吩咐!”趙掌柜諂媚道。
丹辰皺眉道:“聽說柜上有伙計死了?”
趙掌柜聞言,悚然一驚,一改之前諂媚的模樣,看了看周圍的人,對丹辰悄聲說到:“東家,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闭f著,趙掌柜率先朝酒店后面走去。
丹辰幾人相互看了看,也跟了過去。
最終,趙掌柜將丹辰幾人帶到了一處隱蔽的所在,四周靜謐無人,卻又格外清幽,看來應該是趙掌柜私人休憩的地方。到達小院之后,趙掌柜給丹辰他們每人泡了一杯好茶,隨即清聲問到:“東家應該是從老李那邊過來的把?”
“嗯!
丹辰點了點頭,繼續說到:“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吧,我想知道是不是朱家和黃家的人在暗中搞鬼!
然而,趙掌柜卻是想了一下,說到:“應該不是,我聽說他們兩家也出現這種情況?”
“哦?”
這次就連蒼冥亂都驚訝了,疑惑地問到:“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設置的障眼法?”
趙掌柜搖搖頭道:“一開始,我也這么猜測,所以派了幾個機靈的伙計去打探,得到的結果是他們兩家的確都出現了這種情況。而且,情況還和我們一模一樣,都是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吸干了全身的血液,變成了一具干尸。”
聞言,丹辰覺得事情愈加撲朔迷離了,神情凝重地說到:“你先仔細說說!
趙掌柜回憶道:“黃家死的伙計叫張二,據說當時在家中被一名神秘人用詭異的劍殺死,當場就被吸干了血,死狀極為凄慘!
“詭異的劍?!”
丹暗不禁打了一個激靈,想起了在禁海中嗜血幽狼死時的景象,呢喃到:“難道……”
“暗兒?怎么了嗎?”
丹辰注意到身邊丹暗的異樣,不禁出聲問到。然而,丹暗卻是搖了搖頭,說到:“沒事。”說完,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甚至開始擔憂起雷月的狀況。
……
雷月和丹辰他們分開之后,心中掛記留在鑄鐵火爐的噬魂劍,一路快步趕向火爐。在戈壁中,楚江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這次決不能再給火爐帶來災難了!
“哐當、哐當……”
熟悉的打鐵聲依舊縈繞在耳畔,鑄鐵火爐情景依舊,打鐵漢子們的汗水滴落在燒紅的鐵片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即他們打好的鐵片放回烈焰滾滾的火爐之中,繼續敲打下一塊鐵片?粗矍耙磺腥绯,雷月頓時放下心來,有些慶幸這次的殺人事件不是噬魂劍引起的。
“你來了?”
鐵生將剛打好的一把劍器雛形放好,見雷月站在門口,語氣有些生硬地問到:“你是來取劍的對吧?”
雷月沒有注意到鐵生的異樣,笑著走進鑄鐵火爐問到:“不知前輩可將劍鞘打好?”
鐵生聞言,不知為啥有些唉聲嘆氣,怏怏地說到:“你這把劍也太詭異了吧?”
“哦?”
話音一落,雷月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疑惑地問到:“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鐵生搖搖頭,說到:“問題倒是不大。就是不知道為何,我將劍插入打好的劍鞘中,劍鞘就會立刻炸裂,好似天下除了原劍鞘,再無一物可以束縛住它!
雷月聞言,神情晦暗了一下,隨即輕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在下就不勞煩前輩了,請將劍取給我!
“嗯!
鐵生轉身將噬魂劍從劍架上取下,交還給雷月。只見雷月接過劍之后,又找了一塊長布將其裹住,給了一些散碎銀兩,就離開了。
然而,雷月才剛走沒多遠,鐵生以及所有的打鐵漢子動作開始變得僵硬、機械,七竅流出血絲。與此同時,從鑄鐵火爐內屋走出一人——正是朱長河,身邊還跟著一個躲在黑霧里的神秘人,望著雷月道:“大人,為何要將那把劍,還給他?留下來增強功力不好嗎?”
“蠢貨!”
神秘人陰森地罵了一句,對他說到:“嘗到一點甜頭就開始狂妄了!那把劍連我都沒辦法控制,你還想借它增強修為!當心馭劍不成,反被劍馭!”
朱長河悚然一驚,頓時大汗淋漓,連連說到:“是!大人教訓的是!”
神秘人沒有理會朱長河,而是自言自語道:“奇怪,那把劍上為何會有主人的印記?難道是主人留下來的后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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