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太醫收回銀針到桌邊寫下藥方遞給慕君熙,“這位姑娘無大礙,只是急火攻心,才會昏倒的。”
“那她何時醒來?”慕君熙問。
太醫捋了捋胡子,嘆道,“何時醒來臣說不準,姑娘傷心過度,氣息有些微弱,心中似有心結未解,只能看姑娘的意志力了,若是每天能有人說些她向往的話給她希望,也許會早些醒過來。”
慕君熙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痛萬分,若不是為了他,也不會成這個樣子。慕君熙包扎完傷口,送走太醫隨后命人去煎藥,心中默默發誓,他一定會讓小槿好起來的,并且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時光流逝,轉眼間已是半個月后,天氣依然很冷,冰雪未融。
這半個月中出了很多事,二皇子與五皇子相繼逝世,很多人猜測是皇后下的手,也有人哀嘆二皇子與五皇子太過無能,在皇位之爭中喪命是遲早的事,至于真兇是誰,也只有內情人才知道。
龍焰帝失去兩個兒子,太子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幾個兒子中只剩下大皇子一人,龍焰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朝中重臣日日上柬要求立大皇子代為監國,奈何龍焰帝不松口,大臣也是無奈。
這天,慕君熙下朝后便被皇后身邊的人叫去。經過幾番波折,皇后還是那般的雍容華貴,絲毫沒有因為皇帝身體欠佳而愁容,反而看著心情是越發的好。
見慕君熙進來笑著招呼道,“熙兒來了。”
慕君熙并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的看著他這位母后,二皇弟與五皇弟的事他心中早已猜到是誰下的手,母后的狠毒他是見識過的,奈何她是他的母親,無論做什么他都不能對她怎樣。
皇后見慕君熙不語,頓感不快,對她的這個兒子,她是無奈的很,太過了解她這個兒子了,雖然白素槿能夠令他擴大野心,但內心過于仁慈,執拗的很。
收起笑容道,“熙兒,母后今日叫你來是問你世界圖紙得到手了嗎?如今你父皇沒有多少時日了,慕君年也不足為懼,慕君辰與慕君染母后已經幫你去除,眾皇子中只剩下你們兩個,如今是你登帝的最好時機,你不能錯過!”
慕君熙望著皇后,內心雜亂。其實他并不想要這個帝位,他只想要小槿,得到帝位也是想要得到她,能夠與她一起享受大好河山,若是沒有她要這個帝位有何用?
至今小槿未醒,若是知道他是弒父奪位還殺了自己的兄弟她會不會瞧不起他?她一定會討厭他的。
“母后,世界圖紙還沒有到手,登帝一事就不要再說了,兒臣如今還沒有那份心思。”
一句話噎的皇后差點沒有被過去,指著慕君熙胸口起伏道,“你是想氣死母后嗎!母后為你綢繆這么多你就是說這話來回母后的!難道你不想要白素槿那丫頭了嗎?”
見他這般說,皇后只好拿出白槿來威脅他了。她知道他不會放棄白素槿,為了那丫頭什么都能做出來。
慕君熙定定的看著皇后,薄唇緊抿,袖下的拳頭緊握,看得出來他此時的內心猶如那袖下的拳頭一樣在苦苦掙扎。
他不能做那種讓小槿討厭的人,若是得到帝位得不到她,一切都是無用,他不會快樂也不會幸福。
“母后,這件事休要再提,我自有我的做法。”
慕君熙走后,皇后望著門口好半晌才無奈的嘆了口氣回了寢宮。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太心急,既然他有打算那便由著他去吧,如今慕君年這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
慕君熙回到府中便有人來稟報說白槿已經醒了,欣喜之下便去了白槿的房間,連朝服都沒來得急去換。
正在被人喂藥的白槿見門口一身明黃色的衣服進來,一時恍惚,“呆子……”
待慕君熙走進了些才看清不是,垂眸底下頭無聲的將藥喝完。
她想去找他,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慕君熙待她將藥喝完如失而復得般的把她摟在懷里,很緊很緊。
“小槿...”
“君熙,他怎么樣了?我是不是把他殺了,他死了?”
“君熙我要去見他,你帶我去見他行不行?”白槿焦急的看著他,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可并不是為了他。
慕君熙慢慢的松開她,眸中的痛苦流露,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慕君年怎么樣,她可曾想過他也受過傷?
在她昏迷的日子他日日為她心疼,日日都對她說讓她醒過來的話,小槿,你的心里只有他嗎?那我呢,我是什么?我該怎么對你?
苦澀一笑道,“小槿,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是現在不行。你昏迷半月有余,身體虛弱,待你好些我帶你去可好?”
“君熙,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他是不是死了,被我殺死了,我真的好想看他!”
她真的后悔了,后悔殺了他,她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為什么到最后她一點都不開心,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抽走了一般,渾身都疼,比當初蠱毒發作的時候都疼。
看著白槿悲痛的眸子,慕君熙目光閃爍幾許,淡淡道,“他死了,小槿。”
一句話輕飄飄的進入她的耳中,轟地一聲炸開,心臟似是停止了跳動。
白槿呆楞的看著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死了,她殺人了,殺了她愛的人......“不,不可能!他不會死的!”
白槿像瘋了一般推開他光著腳跑出去。她不相信他會死的,他身邊有晴雪,她是天下圣醫不可能治不好他,他不會死的,慕君年你不能死,我后悔了,我不該殺你的。
淚水已經布滿她毫無血色的臉,外面很冷,地上還有未清理干凈的雪。她就這樣光著腳跑在上面,凍的發紅的雙腳絲毫感覺不到的寒意。
慕君熙追出去給她披上外衣將她抱在懷里,出生吼道,“小槿,他已經死了,不要折磨自己好嗎?”
白槿掙扎著,想要掙脫,慕君熙受不了她這般點了她的睡穴,抱著她回了房間。沉痛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內心雜亂。
翌日,白槿醒來后一句話也不說,動也不動,眼淚已經干涸,可見她哭了多久。
府中的丫頭將備好的藥喂給她卻從嘴角流出,沒有辦法只好端著藥退出去。
慕君熙進來便看見滿滿的藥沒有動,吩咐丫鬟下去親自喂藥。“小槿,將藥喝了。”
白槿呆滯的眼睛看著他,半晌后張開嘴喝下。
慕君熙欣喜,將剩余的藥一一喂下。她現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回家,永遠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她想媽媽了,想回家了。
時間飛快,轉眼又是半個月。在這半個月里白槿每日渾渾噩噩,清澈的眸子不在如往日一樣明亮,不過這半個月里身體可下是恢復好了,但對什么事都是興致缺缺,沒有笑容。
這天,慕君熙下朝回來便帶著白槿去了舞動天下,知道她好久沒有出來了,舞動天下是她的心血,到了這兒也許會開心些。
進了舞動天下,喧鬧聲進入白槿的耳膜,不管發生什么,舞動天下還是像以前一樣熱鬧,賓客往來不斷。
微勾唇角,眼前出現當初她與曼歌一起經營的畫面,那時她一心想著自由,擺脫南風帝的束縛,擺脫蠱毒的痛苦,她要在這里掙錢當著最幸福最快樂的富婆。
這里有她的心血,有她的歡笑,還有呆子的笨拙身影,有木青悠揚的笛聲,有曼歌和雋容她們的打鬧聲,有慕君熙溫潤稱贊聲。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成了過去,曼歌的背叛,呆子的死,木青的離開,一切都變了,變得越來越模糊了,這里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軀殼,沒有了當初的溫暖,只剩下金錢的氣味和表面的歡笑。
慕君熙見她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出聲問道,“小槿,要不我們去球室看看?”
球室嗎?她差點忘了還有球室這個地方了,當初建立的三個事業就剩下兩個了,消息閣已經不屬于她了,當初還想著讓慕君年毀了消息閣不想要苦苦建立的消息閣為南風帝所用,可后來便將這事給遺忘了。
搖搖頭,“算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球室現在應該很好,不會比舞動天下差的。”
這是這半個月以來,白槿對他說的是第一句話,他問這話時以為她會向往常一樣不會回答他的話,這次回了真是令他高興。
溫和道,“好,小槿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出了舞動天下,白槿笑道,“君熙,我們去吃醉**,我想吃醉雞了。”
“好,都依你。”
來到這里,她最愛吃的除了宮里的點心就是醉香樓的招牌菜醉雞了,每次出來都會吃一頓,好懷念這個味道。
之后慕君熙叫了小二上了些易消化的食物,他說,“身體剛好,少吃些肉類,不易消化,喜歡吃的話明日再叫人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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