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永恒之澗，蕭塵立即感覺一股莫名情緒涌上心頭。
恍惚間，他環顧四周，只感覺周圍環境，一草一木都格外刺眼，整個世界也是格外陌生。
同時，一股奇異熱量襲來，像是烈火在灼燒他的血液，灼燒他的內臟，灼燒他的皮膚。
若是換做平常人，此刻定然痛苦難當，甚至潰散，無法正常生存。
但蕭塵并不以為意，甚至沒有刻意運功去抵擋，任由熱浪侵蝕他的身體。
“因果業力，確實非常人所能夠承受！”
蕭塵莫名一嘆，施展莫大神通，撕裂空間，消失在原地。
幾乎瞬息，北瓊仙域一處虛空，裂縫再開，蕭塵身影顯現。
這么短的時間內，他竟是直接從永恒之澗外圍來到了北瓊仙域，憑空跨越了不知多少億萬里的距離。
“北瓊仙域！”
蕭塵俯瞰地面。
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也或許，隨著時間推移，隨著附加在他身上的因果業力加重，他會連北瓊仙域也感到陌生。
這個世界遺忘了他，他也會慢慢遺忘這個世界，直至連他這個人也完全消失，真正的不留痕跡。
這，便是因果業力的可怕之處。
……
自從隕星派、天羅殿、丹塔融合為一個勢力之后，天羅城儼然成為了北瓊仙域第一城池，繁華熱鬧程度，空前絕后。
此刻，在天羅城熱鬧的街道上，一襲藍色衣裙的清雅女子和一名十四五歲的黑衣少女正在閑逛。
因為獨特的氣質以及無可挑剔的容顏，她們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一條靚麗的風景線，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但大多數人只敢遠觀，不敢上前搭訕，甚至心存敬畏。
畢竟她們出現在天羅城也有大半年時間了，天羅城的人都知道她們乃是隕星派之人。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兀出現，擋在兩女面前，令兩女皆是一怔。
蕭塵望著面前今生最熟悉的兩人，欲要開口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因為他知道，兩女記憶中早已經沒有了他的存在痕跡，相逢不相識。
“請問，有什么事嗎？”
藍衣清雅女子輕聲開口，美目直視著蕭塵。
果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帶任何情感。
周圍之人，則以為蕭塵有不軌的心思，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小子誰啊，膽子真肥，居然敢攔住葉仙子她們的去路？”
“不知死活，這里可是隕星派范圍，葉仙子她們出來行走，怎么會沒有人隨行保護？”
“嘿嘿，看他怎么死！”
不少人幸災樂禍，似乎已經遇見了一場有趣的事情。
事實上，也正如人們所議論的那樣。
蕭塵只是攔住葉雨菲蕭櫻雪的去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立即就有一道強大氣息鎖定了他。
“小子，休得無禮！”
乍然，一道快絕身影猛然沖至，就要上去教訓蕭塵。
“李前輩……”
葉雨菲張了張嘴，欲要阻止那人。
因為直覺告訴她，蕭塵不像是什么壞人，攔路或許是另外有事。
只是她開口慢了一步，那名李姓仙帝已經沖向了蕭塵，一巴掌落下。
蕭塵沒見過這李姓仙帝，想來是隕星派后來招攬之人。
而面對其刁難之招，蕭塵也無意傷他，只是運使巧勁，隨手一揮。
彭！
李姓仙帝整個人如炮彈一般彈飛了出去。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無疑是震撼而又可怕的。
一名成名已久的仙帝，居然一名貌不驚人的少年隨手一巴掌拍飛，太刺激人的眼球了。
“李前輩！”葉雨菲也是始料未及，擔心不已。
鏗！
蕭櫻雪手中直接化現妖刀，橫指蕭塵，滿臉警惕。
但，突然！
唰！
蕭塵身影憑空出現在蕭櫻雪面前，輕手一摘，將妖刀刀鋒捏在手中，彎著身近距離望著蕭櫻雪那潔凈無瑕的俏臉。
“櫻雪，想不到有一天你會對我出刀。也許，現在并非見面的時候！”
蕭塵微微一嘆，右手劃過蕭櫻雪的臉頰，隨后左后放開妖刀刀鋒，轉身離去，沒入人群，消失不見。
蕭櫻雪和葉雨菲皆是佇立在原地許久，直到蕭塵背影再也看不到，方才醒悟。
“姐姐，他……”
蕭櫻雪只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忽然轉身撲入葉雨菲懷中啜泣道，“姐姐，我心里好難受？”
“沒事的，櫻雪！”
葉雨菲安慰著蕭櫻雪。
但其實在她心里，又有著和蕭櫻雪相似的情緒。
仿佛一個重要的人從靈魂深處遺失，心中壓抑得難受。
然而無論她如何去尋找，始終找不到相關的痕跡，不知遺忘了誰。
……
“居然會是這樣？”
蕭塵一人獨行，暗自思索。
剛才他劃過蕭櫻雪臉頰時，查看到了蕭櫻雪的記憶。
蕭櫻雪的出身依然是地球，只是一路轉折，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最終來到仙界。
蕭櫻雪、葉雨菲、寧青璇、冰凝……所有人的人物關系都沒有變化，只是她們記憶中的任何事都沒有了他參與。
……
空間一轉，蕭塵出現在淵帝宮外。
寧青璇依舊是淵帝傳人，執掌淵帝宮，只是她是依靠自己能力得到淵帝賞識，慢慢走到這一步，也全然沒有蕭塵的痕跡。
想了想，蕭塵沒有去打擾寧青璇，停留片刻后轉身離去。
接下來，蕭塵去了很多熟悉的地方，見了很多熟悉的人。
但，一切的痕跡都消失了。
慢慢地，連他自己都開始迷惑自身存在，開始遺忘一些記憶。
最后，他走入了無人區，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席地而坐，陷入冥想入定狀態。
歲月寂冷，日月輪替，盛衰更迭。
蕭塵不管不顧，始終神游天外，不曾蘇醒，如同死人一般。
而在這時候，因果業力的反噬越來越重，灼熱之能由內至外，開始燃燒他的全身，近乎將他毀壞的不成樣子。
因為天使族的拉德爾被蕭塵所殺，如今的無人區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危險，故而人漸漸也多了起來。
偶爾有人路過蕭塵身邊，總會被他的樣子嚇到，遠遠地避開，不敢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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