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就是個掃把星,你給我滾。”
白芷還沒有到白家老宅,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周氏帶著哭腔的怒吼聲,白芷聞聲心頭一緊,加快了腳上的步子跑了過去。
白家老宅的外面為了不少人,也見不著夏雪娘的身影,白芷見狀不由皺了皺頭。
“娘!”
白芷剛一走到人群外,圍著的村民們就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來,隨著村民的讓開,白芷就看見夏雪娘雙眼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周氏不停的撕扯著她,白成家木然的站在門口,看著周氏的動作,至于一旁的王青母女臉上一臉悲痛的樣子,雙眼卻是掩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于翠則是在旁邊不停的求情,卻沒有半點作用。
然而,夏雪娘卻仿佛跟沒感受到一般,就那么愣愣的坐在那里。
許是聽見了白芷的聲音,原本無神的雙眼,恢復(fù)過一絲神采來,順著白芷的聲音看了過去。
“芷兒……”
夏雪娘沙啞的聲音響起,說著下意識的就要往白芷的身邊去,只是她才堪堪起身,就被周氏抓住了頭發(fā),狠狠的往地上一薅,整個人嗵的一聲跌在了地上。
“你夠了。”
白芷見狀,頓時整個人都怒了,快步的往周氏方向跑了過去,沖著周氏就是狠狠一撞。
原本還發(fā)瘋似得拽著夏雪娘打的周氏,頓時給白芷撞開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嗷的一聲嚎了起來。
“作孽啊,作孽啊,孫女都敢打我了,這是不讓我活了啊……”
白芷聽到周氏的聲音,目光放在站在門口的白成家?guī)兹耍淅涞男α诵Γ瑳]有出聲,直接蹲在了夏雪娘的面前,將她被抓散的頭發(fā),攏了攏:“娘,你沒事吧??”
一直憋著愣是沒吱聲兒的夏雪娘,這會兒見到白芷,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芷兒,你爹他,沒了……”
隨著聲音的響起,夏雪娘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白芷聽到夏雪娘這話,也不由怔了怔,她聽著白定竹出事了,還以為是受傷了,這是死了??
可是不對啊,這要真死了,咋不布置靈堂,連尸體也沒見著。
思索間,白芷伸手在夏雪娘的背上拍了拍:“娘,你別哭,我爹沒了,我咋沒看見尸體,這怕是誤傳的吧??”
對于白定竹,是死是活,白芷是半點也不關(guān)心,但架不住夏雪娘在意啊。
卻不想白芷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完夏雪娘哭的越發(fā)的厲害了起來。
“三丫,你爹他們遇上了土匪,掉下了懸崖……”一旁有村民看不下去了,看著白芷小聲的說道。
白芷聞言,抿了抿唇,看著眼坐在地上的夏雪娘,嘆了口氣,心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主的情緒在作怪,竟隱隱的覺得心酸,眼眶也有些忍不住的發(fā)紅。
“娘,爹沒了,你要振作,不然芷兒一個人咋辦?我扶你回去,到時候咱們給爹立個衣冠冢吧。”
說著,扶著夏雪娘從地上起來,就要離開。
卻不想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周氏,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伸手拉住兩人,白芷早有防備,見她撲過來拉著夏雪娘往旁邊一躲,頓時周氏就撲了個空。
“賤人,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還想走,我打死你,要不是你,老三咋會死。”
周氏沒抓著兩人,頓時只覺得一股邪火在心里直往上躥,渾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兩人,又要往兩人身上撲。
在周氏的意識里是把白定竹的死都?xì)w在了夏雪娘的頭上,當(dāng)初她是給她兒子看了一個大地主家的女兒,那邊不僅不要他們家的彩禮不說,嫁妝都是十幾畝良田,五十兩銀子,誰是到半路帶了這么一個啥都沒有的女人回來,若是當(dāng)初沒有夏雪娘,娶了那大地主的女兒,她兒子咋會去賣皮子,咋會出今天這樣的事。
越是這樣想,周氏就越發(fā)的覺得是夏雪娘的錯,恨不得把她撕碎了一般。
白芷看著又撲過來了的周氏,估摸著這人是瘋了,有這么多人看著,她到底是個晚輩,也不能和她動手,拉著夏雪娘堪堪躲過了周氏的動作,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白定竹。
“爺爺,這是打算就這么看著??”
此刻的白芷,只覺得心里的怒火不住的往上拱,這一家子極品,就是琢磨著他們好欺負(fù)吧。
白成家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悲傷過度沒聽見白芷的話還是怎么的,愣是沒有動,也沒有應(yīng)白芷的話,就那么看著周氏鬧騰。
原本就氣的不行的白芷,見狀,徹底忍不住了,一股邪火直往上拱,冷冷的看著周氏和白成家?guī)兹耍詈竽抗饴湓诹酥苁系纳砩希骸暗鍪铝耸且馔猓銘{啥說是我娘害的。”
白芷覺得這些人都是腦子被門擠了,但凡出了點什么事都算在他們母女頭上。
周氏這會兒正在起頭上呢,見白芷竟然這么囂張的和她說話,整個人的臉色都鐵青起來:“你是你娘,要不是你娘,老三咋會出去出去收皮子,不去收皮子咋會出事。”
白芷還以為周氏會說個什么天大來,卻冷不丁的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整個人都?xì)鈽妨恕?br />
噗呲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周氏。
“我爹放著好好的先生不做,去收皮子,是因為我娘??”
“因為我娘啥?因為我娘吃太好了,還是穿太好了,還是一個敗家娘們兒,我爹當(dāng)先生的月錢不夠花??”
隨著白芷的聲音響起,原本還木著一張臉站在那里的白成家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好,張口叫住了白芷。
“夠了三丫,你爹剛走,你就在這里鬧,你想干啥,想讓你爹走的不安寧嗎??”
白芷本就氣,聽到白成家這話后,怒極反笑,轉(zhuǎn)頭看了白成家一眼:“咋的,爺爺這會兒聽到我的聲音了?我鬧了嗎?是我鬧嗎?”
“到底是誰讓我爹走的不安寧,要是我爹知道,他這前腳才剛走,就有人欺負(fù)他到底女兒,作踐他的妻子,那他才要不安寧。”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干啥??”
說道最后,白芷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兒,仿佛一點火星子都能讓她爆炸一般,白成家怎么會這時候開口,白芷那是門兒清的很。
若不是提到了錢的事兒,怕她把白荷花給抖了出來斷了他們的富貴夢,怎么會開口。
可饒是開口,也不是喝止周氏,而是直接把鍋甩到了他們母女倆的頭上,還真是把他們母女倆當(dāng)軟柿子捏呢。
要說以前的白芷,那肯定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可現(xiàn)在的白芷可不是以前那個軟包子一樣的白芷了。
這話一說完周圍的村民都議論紛紛起來。
“夏雪娘可真可憐,也不知道他們是想干啥。”
“可不是,母女倆那就是白家的活奴才,要真是定竹的月錢給他們了,他們咋會過成這樣。”
“可不是呢,這怕是周氏又想作妖。”
“……”
“……”
夏雪娘母女在白家老宅那過的是啥日子,整個村兒的人都知道,要真說白定竹的月錢是花在兩人身上,那母女倆這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這白定竹前腳一走,就將母女倆趕了出去,這會兒出事了,還怪在夏雪娘的身上。
這不分明就是在找人家麻煩,不讓人家舒坦刁難人家嗎?
想到這里,所有人看著白成家他們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村民們本就圍在門口,離的又近,就是壓低了聲音白成家和周氏他們也是聽得見的,兩人在聽到村民的話后,臉色越發(fā)的黑沉下來,看向白芷母女倆的目光都有些扭曲起來。
“三丫,你這事啥態(tài)度,有這么和爺爺奶奶說話的嗎??”
“你爹剛走,你就這個態(tài)度,你就是不孝。”
白成家陰著一張臉說道,半點不提之前周氏說的白定竹是因為夏雪娘才出去收皮子的話了,顯然,是想把話題扯開,同時又能拿捏住白芷他們。
然而,白芷又是傻,怎么會順著他的話去,聽見他這么說,笑了笑說道。
“我這態(tài)度咋了,我不孝了嗎?要不是奶奶打我娘,非要把爹出去收皮子這事賴在我娘身上,我能這樣嗎?”
“我爹好好的當(dāng)著先生還有月錢拿,體體面面的又輕松,掙得錢難不成還不夠養(yǎng)我們娘倆啊?他咋要去收皮子,奶奶一口一個都是因為我娘,就是仗著我娘性子軟弱,有懂孝道,奶奶所啥都不會還嘴,既然今天奶奶都這么說了,我總的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然,讓村兒里人咋看我們母女。”
要說原本白芷還想這用這事威脅周氏還有大伯娘他們,讓他們少來招惹她們,可偏偏有些人就是這么不識趣,就是要往槍口上撞,有把柄在人家手里,還偏要一副大爺?shù)臉幼印?br />
她可不愿意慣夫人他們這毛病,既然人家不知趣,不知道什么叫夾著尾巴做人,那她就教教他們好了。
白成家和周氏,一聽到白芷這么說,頓時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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