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被捆著手腳,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扔在一間黑洞洞小屋的角落里,神智不醒。
等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抽在自己臉上,一種久違的、叫做“疼痛”的感覺刺激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清醒過來的同時(shí),朱翊鈞感受到后腦勺仍然悶騰騰的疼著,說不出的難受,甚至覺得有些惡心——他不知道這是腦震蕩的結(jié)果,也顧不得這些——因?yàn)樗纳硇囊呀?jīng)被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深深的占據(jù),再也沒有其他情緒滋生的空間。
“小子,你醒了。”一個(gè)平靜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那聲音里滿是戲謔,讓朱翊鈞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在他的生命中,除了自己的母后,除了當(dāng)年教育自己的張居正,還有誰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呢?
早就治了他的欺君之罪。
然而此時(shí)此刻,當(dāng)他用力掙扎一番、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被死死的捆住之時(shí),一直以來、甚至可以說與生俱來的王霸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你是誰?”朱翊鈞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勇氣一些:“你要做什么?”
緊接著他又問出第三個(gè)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呵,真好笑。”黑暗中現(xiàn)出了我的臉龐,在燭火下忽隱忽現(xiàn):“剛剛才睡了當(dāng)朝正紅的鄭貴妃,除了陛下你,還有誰有這么大膽子呢?”
朱翊鈞借著燭火偏頭看了一眼,頓時(shí)渾身上下冷氣直冒:“是......是你!”
“可不就是為臣嗎?呵呵呵。”我輕輕的走到他身邊,在他躺著的身軀旁邊一只小椅子上緩緩坐下:“看來陛下眼神不錯(cuò),這樣的火光都看的清為臣的模樣。”
“孫啟藍(lán)!你要干什么?你這可是死罪!死罪!要誅九族!誅九族的!”朱翊鈞色厲內(nèi)荏。
我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誅九族?小朱你告訴我,我的九族在哪里?你知道嗎?”
朱翊鈞被我這一問,突然便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輕輕踢了踢他一腳,用一種像是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原本我還有個(gè)老丈人身在大明,卻被你親手給除掉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給了我免于被誅九族的權(quán)力?”
小皇帝頓時(shí)慌了:“不是我!不是我派去的!我......我沒有派人去追殺你的岳丈!我沒有派人殺李再興,沒有!沒有!”
“沒有?沒有你怎么知道是追殺?”我含著笑問道。
“我......”朱翊鈞無話可說,只能硬著頭皮硬編:“是他們逼我這么做的!不是我,我沒想殺李再興!”
說著,他用力的掙扎起來,但是牛筋鞣制的繩索哪有那么容易掙斷?就憑他一個(gè)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伙,想要掙斷這繩子,簡(jiǎn)直是癡心妄想!
一邊掙扎,朱翊鈞一邊大聲喊叫著放開我、放開我,明顯是想引起外面的注意。
我也不管他,就這么看著他鬧騰。果然,鬧了不過三分鐘,這個(gè)虛弱的家伙就沒有了再鬧下去的力氣,只能哈哈的喘著粗氣,眼神卻不敢看我。
“繼續(xù)啊!怎么不繼續(xù)了?哼哼哼。”我輕輕的笑著,伸腳踩在他的肩頭,一用力,將他踢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看看這頂棚,是不是感覺很陌生?你能猜到這是哪里嗎?”我很悠閑的問道,那語氣就像是在問他:“要不要喝杯茶?”或者“餓了嗎?”
朱翊鈞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咬著牙關(guān)不開口,我等了片刻,一腳踹在他臉上!語氣卻是依舊平和:
“我再問你話呢?你沒聽清是嗎?”說著,我刷的一聲抽出吞光劍,輕輕的搭在他的臉頰耳根上:“耳朵沒用的話,就捐了吧!留著浪費(fèi)。”
“聽清了!聽清了!聽清了!”朱翊鈞連忙答道,頭顱卻是穩(wěn)穩(wěn)的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生怕略有一動(dòng),我的劍刃會(huì)割傷他嬌嫩的皮膚。
“聽清了,那就回答呀。”我輕輕笑著:“別說不知道,答錯(cuò)一次,我剁掉你一根手指。手指剁完了,剁腳趾,然后再剁哪里,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你......你敢!我是皇帝!我是天......啊!!”朱翊鈞話沒說完,就被左手上一陣劇烈的疼痛激起了尖銳的叫聲。
那聲音就像是在殺豬,卻又沒有那么洪亮,尖銳的宛如被凌虐的豆蔻少女,只讓我覺得好笑,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疼嗎?只是一根無名指,不至于吧?當(dāng)然,如果實(shí)在疼的話就使勁兒叫吧,叫出來好受一點(diǎn),一會(huì)兒再疼的時(shí)候也有個(gè)準(zhǔn)備。”我輕輕的偏過頭,讓自己的的臉孔盡量與朱翊鈞平行。
“呵呵,你還化妝啊?怎么一哭臉上兩道粉印呢?”我不由的又笑了。
“別......別傷害我!我......我什么都能給你!”朱翊鈞忽然找到了突破口:“我給你官位!最高的官位!首輔!你可以的!好不好?你來管理這個(gè)國(guó)家,一定比你二叔祖更強(qiáng)!好不好?”
“呵呵。”我笑了笑,沒做聲。
朱翊鈞以為自己的利誘有了效果,立即打蛇隨棍上:“錢!美人!地位!權(quán)力!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好不好?”
我低下頭,冷漠的看著他的眼睛,火光在我臉頰一側(cè)閃耀著莫名的光輝:“我想要的,你都能給我?”
“能!我都能給!你是天下有名的賢臣,我不會(huì)薄待你的!”朱翊鈞繼續(xù)拋著誘餌。
“好,我想要死去的老岳丈復(fù)生,我只有這一個(gè)要求,別讓我愛的人悲傷痛哭,哪怕我給你錢。你能做到嗎?”我的聲音清冷的宛如來自九幽,讓劇痛中的朱翊鈞不由的打了個(gè)寒噤!
“啟藍(lán)!你聽我說,這真的是個(gè)誤會(huì)!李再興,李大人真的不是我派人去......啊!”朱翊鈞再次大叫,哭叫之間、涕淚橫流。
這一次我切的是大拇指。
“說這些還有意思嗎?小朱,你明知道今天必死,何必再費(fèi)這些口舌呢?”我?guī)е鴳z憫的笑看著他:“皇帝?呵呵,我這也算是名留青史的一夜吧。”
“不!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遥∥覍?duì)不起你!啟藍(lán),我對(duì)不起你!我賠償!我十倍、百倍的賠償!賠償啊!”朱翊鈞知道再無回轉(zhuǎn)的余地,哭的稀里嘩啦,一個(gè)勁兒開始賣慘。
“我的孩子才四、五歲,我還有偌大的江山要守護(hù),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天下動(dòng)蕩,民不聊生!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嗎?是你二叔祖張居正、張?zhí)老胍吹降膯幔俊?br />
“呀!可以啊!還能拿大道理壓我?真有想法。”我不由的對(duì)著朱翊鈞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是從小就在爾虞我詐中長(zhǎng)大的,這時(shí)候還不忘用權(quán)謀。”
朱翊鈞想說話辯解,卻被我做了個(gè)“噓”的動(dòng)作制止了。
“你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用的,小朱。有些事可以后悔,有些事沒法后悔的。”我對(duì)朱翊鈞淡淡的說道:“你派出錦衣衛(wèi)去殺我老岳丈和妻子之時(shí),可曾想過會(huì)有今天嗎?”
朱翊鈞默默無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問題。我看見他這副樣子,忽然心中一陣惱怒,揮手一刀,朱翊鈞的右手食中二指應(yīng)刀而斷!
“啊!”他凄厲慘叫著,疼的滿地打滾。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聲音稍微小些,方才輕輕的開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這不過是還債罷了。”
說著,我再次提起了吞光劍:“就到這里吧,我也沒心情跟你再墨跡了。一路走好!到了那邊,記得跟我二叔祖和老岳丈磕頭認(rèn)罪!”
“不!孫啟藍(lán)!你不能殺我!你這是弒君之罪,是要糟天譴的!”朱翊鈞聲嘶力竭的喊著,滿頭都是汗水、淚水的混合物。
“為父報(bào)仇,遭天譴我也甘愿!”我咬著牙說完,手中的吞光劍便要對(duì)著他的脖頸落下!
“不!不要?dú)⑽遥〔灰 敝祚粹x閉著眼睛,做著最后的努力。
朱翊鈞,大明第十三任皇帝,明穆宗之子,也是歷史上在位最久的皇帝,即將死于我的劍下!
不知道我是在開創(chuàng)歷史,還是在結(jié)束歷史,我不在乎!
然而,就在我的劍尖即將及體的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收住了劍勢(shì)。劍鋒停在他頸動(dòng)脈上面兩毫米處,銳利的劍風(fēng)已經(jīng)劃破了頸部的皮膚,滲出了絲絲鮮血!
朱翊鈞涕淚橫流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看著我,似乎在疑惑,為什么我突然不動(dòng)手了。
我冷冷的看著地上躺著喘息不止、面色慘白的朱翊鈞,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就這樣殺了他,是不是對(duì)他太仁慈了?只有讓他生不如死,才是對(duì)他最大的懲戒吧!
想到這里,我提起劍身,輕笑著道:“我不殺你!”
朱翊鈞此時(shí)已經(jīng)嚇得大小便失禁,那場(chǎng)面極其壯觀。
讓在地上,他哆嗦著顫聲道:“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遥∏笄竽悖阋獨(dú)⑽遥 ?br />
我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吧,我說過不殺你,一定不殺你!”
在朱翊鈞渴盼的眼神中,我冷然道:“因?yàn)闅⒘四悖瑢?shí)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用余生去懺悔!去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
說著,在朱翊鈞目瞪口呆之間,我“唰”的一劍,揮向了他雙腿之間!
“嚓!”
“啊!!!”
伴隨著一聲裂帛之聲,朱翊鈞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居然疼的直接暈了過去,再?zèng)]有半分聲息。
“哼哼哼。”我看著朱翊鈞血流不止的雙腿之間位置冷笑不止:“從今以后,你都只能做個(gè)廢人!我要你一輩子活在這苦痛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此殘生!懺悔吧!”
說完,我在朱翊鈞的衣服上擦了擦吞光劍上的鮮血,最后回頭看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翊鈞,幽靈般的離開了這座遠(yuǎn)離繁華的冷宮,消失在京師的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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