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隨著煙塵彌漫開來,肉屑骨碎灑滿一地,青衣少女懸立空中,手中的長劍釋放出璀璨的黃光,把煙塵里的朦朧全部刺破,幽涼的眼眸俯視著棧道,石頭草叢樹木都掃視了一遍。
突然,少女猛地一抬頭,眉頭皺了起來,手中長劍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去,只留月光幽幽的照著大地。
轟隆——!被山峰遮住的河谷遠(yuǎn)處傳來一聲驚天震動,一個若蛙鳴的粗喉嚨響起,“俺跳過它了!俺跳過了!你們等等俺,等等俺!”
好強(qiáng)的氣息!青衣少女心底忐忑,嚇得差點(diǎn)飛逃離開,手中的支靈器傳過一點(diǎn)暖意,給了她一點(diǎn)膽氣。
很快,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在遮擋視線的樹叢間隱隱約約的飛奔過來,踩破水面,撞滾巨巖的震響快速逼近,踏水飛石,速度快得令青衣少女暗暗心驚,青衣少女瞇起眼睛,神念探過去,涅氣支五期!
逃!青衣少女手中長劍一拋,一個箭步踩了上去,劍身一個打轉(zhuǎn),就要從山的另一邊逃離走。
這時(shí)粗喉嚨的的怪物從河谷的山坡爬了上來,幽幽的月光下猛地一個巨大的黑影竄出來,卻是一頭一丈來長渾身尖刺的豬,不過豬脖子上長著一個巨大的包,只見它甕聲甕氣的大喊,“怎么,怎么都不見了?”
哈!原來是個玀包獸,青衣少女大喜,這物種在科靈界是出了名的蠢笨,少女松了一口氣,眼珠一轉(zhuǎn),往高空緩緩的升起來,然后沉聲回道,“都回去了,自然都不見了!”
“回去了?怎么都回去了?”玀包獸驚疑地大叫,想仰頭去看,卻給脖子上的巨包堵止了上仰的角度。
少女冷冷地回道,“開飯了,自然都回去的。”
玀包獸一聽,頓時(shí)勃然大怒,它是天生的吃貨,免不得火冒三丈的怒嚎起來,“開飯了!難怪不等俺。”
只見玀包獸慌慌急急的一撒腿,香噴噴的肉塊在腦里回蕩,它就要往回飛奔,卻又突然停下了。
糟糕!青衣少女大嘆倒霉,樹林上方枝葉招搖,夜風(fēng)如同浪濤吹過,恰好是從鬼怪滅掉的地方吹到玀包獸的鼻子上,帶去了濃重的血腥味與烤肉味道。
壞事了!青衣少女當(dāng)機(jī)立斷,氣機(jī)一爆,氣浪炸開,全力往高空逃去。
一抹黑箭劃過兩三百丈的距離,往青衣少女的胸口射去,青衣少女橫劍一擋,叮當(dāng)!青衣少女一聲嬌呼,剎不住巨力往身后飛去半丈,虎口被震得隱隱發(fā)麻。
“你殺了它們!”
玀包獸發(fā)出一聲兇狠的咆哮,它雖然靈智不高,可生死存亡畢竟是生物的本性,這么明顯的死亡氣息,自然瞞不過它的鼻子,只聽雷霆之怒震耳欲聾,“高拋流箭陣!”
玀包獸頭頂?shù)拇蟀鲩L長的尖錐,一根根三尺來長的彎彎黑芒尖刺飛矢而上,劃過上中下左右五處方位轟炸不熄,黑芒飛箭先是傾斜直飛,然后彎化軌道,水平直壓過去,斷去敵人后飛躲掉的退路,黑芒尖刺流陣如同一公里的長臂毒云,把青衣少女往下方壓去。
水纏巾!青衣少女被迫不斷下降,急忙祭出自己的防具,一團(tuán)巴掌大的灰團(tuán)從袖中拋出,迎風(fēng)化作半丈寬一丈長的灰色軟滑大綢巾,箭陣的黑芒流光撞進(jìn)綢巾里,撞出一處處受力角,雖然沒能撞裂這綢巾,卻也把這綢巾撞得節(jié)節(jié)后退。
青衣少女臉色發(fā)白,神識全力打出,托著綢巾往前頂去,卻修為斗不過那玀包獸,她退一米這豬包獸進(jìn)三尺,高拋流箭陣改變軌跡壓落,青衣少女只能節(jié)節(jié)下降,一丈,十丈,百丈,神識消耗越多下降越快,最后只有二十來丈高,初春的昆蟲都已經(jīng)飛到了她的腳底。
玀包獸目露殘暴的兇光,頭頂?shù)睦獾拇蟀豢s,幾支凌厲一倍多的黑芒飛箭射出,玀包獸也停止高拋流箭陣了,彎曲的四肢早已儲滿了力道,一聲咆哮暴蹬飛射而出,跟在幾支凌厲的黑芒箭后,往青衣少女撞去。
一公里長的長臂毒云飛速收縮,看著越來越近的青衣少女,玀包獸鼓起全身把鋼鐵還堅(jiān)硬的尖刺,死吧!玀包獸目露兇光,看著黑芒流光盡頭束手無措的的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臉色慘白,最后那幾支飛箭她都撐不過去了,更別說后邊帶著萬斤勢能撞來的玀包獸了。
有一把下品支靈器就自持太自大,青衣少女悔恨自己沒有果斷第一時(shí)間逃走,若再升多一百丈,或許就能逃過那高拋流箭陣了,可現(xiàn)在,眼瞳里猙獰玀包獸的影子越來越大,青衣少女嘆息,眼淚劃落,不再掙扎,閉目受死。
死去吧!玀包獸得意地咆哮起來,準(zhǔn)備享受這香噴噴的血肉。
突然,天地盡頭,傳來一道浩然無匹的氣機(jī),一攏青袍出現(xiàn)在星光下,從容不迫邁過山峰,一步兩步跨過幾公里的山脈,瞬間出現(xiàn)在青衣少女與玀包獸之間,輕輕一掌拍落,兇焰滔天的玀包獸直接被一掌拍成漫天肉泥。
青衣少女驚魂未定,感受著那淡然的氣機(jī),睜開眼來一看,驚喜地叫了起來,“喬師叔!”
青袍儒生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剛拍死了一個螞蟻般平靜,根本不值得一提,直接開門見山道,“剛剛,我一個世叔給回來稟報(bào),昨夜龍怛縣的西邊水位下降了一米,我趕來是想吩咐你……”
腳底下林風(fēng)刮著血腥味吹過,兩人傲立半空,一陣交流吩咐后,事情已了,青袍儒生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看一眼化為肉泥灑遍山野玀包獸,淡淡地一步兩步,跨過重重山峰,瞬間消失在星光下。
少女神色凝重的思索了一會,回身望望棧道的去處,稍一猶豫,便輕風(fēng)一蕩跟了過來。
“吁——停!——停!”
跑馬崔勒起馬韁索,然而受驚的馬發(fā)狂的奔跑,黑茫茫里分不出東西南北,一頭撞上一棵小松樹才停了下下。
跑馬崔回頭看,已經(jīng)是百丈開外,藍(lán)水般輕光的夜空下,一股如灰霧的煙塵籠著山丘河谷,在棧道后樹林遮不住的月光下灰煙薄薄的揚(yáng)上天方,這時(shí)突然一片寂靜,只有煙塵隨風(fēng)散開。
那些妖魔鬼怪都給科靈者滅了吧?跑馬崔想繼續(xù)趕車逃離這要命的鬼地方,卻又有點(diǎn)擔(dān)心這妖魔著實(shí)厲害反而禍搭了救命的菩薩。
跑馬崔耐著恐慌睜大眼睛往棧道后方找,黑蒙蒙下什么找不到,卻聽到米斗叫了起來。
“仙子姐姐!是你救了我們嗎?”
跑馬崔回頭一看,馬頭前方盈盈地立著一個少女,正是剛剛問路的那個科靈者。
“小事一樁,不必掛齒,但是近來各山各洞的鬼怪蠢蠢欲動,免不得幾場風(fēng)風(fēng)雨雨,兩位若是不必要,近期盡量待在城里鎮(zhèn)里,勿在這荒山野嶺里走動。切記,告辭!”
“等等!等等!”
金光亮起來的少女一頓,疑惑的看著從車上跳下來的米斗。
米斗誠懇的問道,“今日所見實(shí)在詭異得令人恐懼,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科靈界的事情?免得我心里留下陰影,日后怕是會做噩夢的。”
“呵,你這小孩長得真俊呀,水靈靈的應(yīng)該也有幾分資質(zhì),不過……”青衣少女見多了抓機(jī)緣的招數(shù),這次卻是誤會了米斗,只見她微微一笑搖頭道,“我也僅僅一個入門幾年的末代弟子,沒有收徒引路的資格,我還有要事,再會!”
金光大作,去風(fēng)一卷。
“等等!等等!”米斗叫了起來。
然而熱浪撲面而來,霎時(shí)沒了少女的影子,米斗大驚,晃頭四顧,“姐姐!別走啊!我還沒說完……”
“噢!”米斗揉揉給跑馬崔踢了一腳的屁股,“你踢我做什么!”
“呸!”跑馬崔也是誤會了米斗,以為這小鬼妄圖乘機(jī)搭上機(jī)緣,“人都走遠(yuǎn)了,還喊什么喊,又喊來了什么鬼鬼怪怪的叫你知道怎么死。哼!沒點(diǎn)命運(yùn)緣氣的,怎么踏得進(jìn)科靈的門祉?別癡心妄想了!”
米斗委屈道,“我是想告訴她,什么三座山五個洞要打太川門了,什么驅(qū)河趕水的,你不是親眼看到一場詭異的洪水么?難說沒有什么陰謀。”
劫后余生,跑馬崔也懶得理米斗,人家科靈少女的話里已經(jīng)是明明白白的心里有數(shù),還輪不到他們一介凡人操心。
現(xiàn)在跑馬崔操心的是他吃飯的家伙,摸著流血的馬頭心痛得要生要死,又摸索馬車,看到?jīng)]缺什么,這才稍稍有點(diǎn)安慰。此地不能久留,跑馬崔只好強(qiáng)打精神,“駕!”馬車又搖了起來。
米斗坐在馬車?yán)镄睦锊懫鸱由像R車顛沛睡不著,不禁說了出來,“噯!人家科靈者就是好,只一眨眼,八十里的龍怛城就到了,再一眨眼,龍怛城外八十里回到了這。唉!我們馬車搖搖的,還要多久啊?”
“呸!老子只想天亮了睡上一覺。”
“要多久啊?”
“呸!老子就不想早點(diǎn)到?到了好扔掉你這張吃飯的嘴!”
“人家科靈者只一會就到了。”
“人家在天上直直地飛,自然是八十里,三里繞來繞去的,肯定是要兩三百里路,自然要慢上一點(diǎn)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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