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斗氣喘如牛,眼中冷酷如冰,反抓著抹花烏鋼棒,腦里無窮計算閃過,最后就直直盯著那越拉越長的‘夜幕降臨’。
杜旅臉色陰狠,全部肌肉都膨脹起來,把全身的痛苦失望灌輸入手中主靈器,‘夜幕降臨’聚而不散,寂滅的氣息片片擴散,緩緩拉出更尖的幅度,要打出更快的速度。
陽光被漆黑的主靈器吸了進去,每一朵的溫度都隨之凋零,杜旅突然看到米斗那半袖,四日前那恥辱的回憶又泛起來,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恥辱,如同臟水般潑回這奸詐新生的頭上。
新仇舊恨涌上來,杜旅臉色猙獰,手中的主靈器把這股怨氣吸進去,‘黑夜降臨’的氣息更加恐怖了,凋零在擂臺上盛開,帶來無窮的壓抑。
場下又是一片神經緊繃,怎么看米斗這朵奇葩都像是強弩之末了,還能擋得住這么凌厲的一招次靈術嗎?
汕平洲的帶隊長老神色激動,他高聲吶喊,就該這樣,釋放出你的靈術吧!全力打敗這八州大會的奇葩,他們太川州何德何能,讓我們汕平洲,三大沿海強州之一,坐穩冠軍的寶座吧!
米斗胸中里萬馬奔騰的藥力還沒有平息下來,繃緊的疲勞神經一陣顫抖,由內到外都都涌起了一陣無力感。
來吧!米斗確實是疲憊了,不過他屹然不懼,正是靠著這壓力集中意志,把腦里翻山倒海的痛苦麻木掉。
此刻,瘋狂吞食的神念不斷脹大,拉伸身體的痛楚全部發泄在米斗的腦里,讓他痛得整顆腦袋都要爆炸了。
“小崽子!受死吧!”
杜旅發出一聲不像人聲的咆哮,吸收全部負面情緒的絕招如同閃電打出,夜幕降臨,瞬息千里般劃過,把所有的血肉都凋零在冰冷的夜寒里。
千鈞一發間,米斗頸后定源力的第三根銀針飛噴而出,腦海里翻滾的神識,如同整個星空倒塌,瞬間充斥起米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萬重濤浪激起,米斗鯨噴的氣機一炸而開,一腳如大象之腿踏下,太玄巖擂臺支撐不住,龜裂出蜘蛛網般的傷痕,石碎煙塵在氣浪中如同飛刀迸濺,電光火石一剎那間,米斗手中的抹花烏鋼棒已經砸到降臨的黑夜。
比煙花更燦爛的金屬火花,迸射出十丈奪目空間,下一刻,強勁的氣浪吹過,把所有的花火吹滅。
沈安邦吸收了前次的教訓,早就按住了耳朵,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音仍然還是挺響的,沈安邦繃緊呼吸,看到擂臺之上兩個身影倒飛而去,紅色的血霧被熱浪一滾,化作腥風吹往西面八方。
杜旅神色臉色鐵青,兩式靈術打出,他的呼吸也都急促了起來,不過,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五十米之外,他倒飛了二十米,而米斗,怎么可能!居然也才僅僅倒飛了三十米!
米斗抹去嘴角的血絲,露出了可怕的笑容,這是一種讓人第六感升起不祥預感的詭異笑容,杜旅滿臉的難以置信,不知不覺間,背脊卻涼了起來,涼颼颼的,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去。
我會被一個涅氣支五期的新生打敗?杜旅感到自身的天才光環快要破碎了,所有的氣運都要會被奪走,所有的榮耀都將會被搶去,他將會從凌空萬里的大鴻,跌成個脫毛雞,整片天空都是對面皂白少年的身影,有著比肩日月般的燦爛奪目。
不!不可能!一個涅氣支五期的新生,絕對無法打敗我的!
杜旅瘋狂撞過去,手中的刀光不顧一切地傾瀉而下,如同最兇狠的暴風雨降落,要把如同一朵仙花般嬌嫩的皂白身影撕成碎片。
米斗沉靜如水,他體內的萬馬奔騰還在流轉,此時體內源力已經解封,神念深厚的他,拼得起!屹然不懼的抹花烏鋼棒夾帶嗚鳴風聲,一次又一次都砸打上去,像是要把各種天穹都打下來。
大蓬大蓬花火迸濺,如同最燦爛的花朵,盛開,凋零,盛開,凋零,在無窮的氣浪里綻放出金屬碰撞的巨大威能。
猙獰的杜旅,帥氣的米斗,化作一白一黑的兇獸,對撞出一波又一波的轟隆巨響,氣浪一陣陣吹過,圍觀的妹子全部都一邊倒,紛紛尖聲為米斗喝彩打氣,又齊齊高聲斥罵猙獰的杜旅,像個丑陋的黑猩猩一般可惡!
少女的尖聲高高響起,在杜旅耳朵里響起,他心頭滴血,似乎看到了漂亮師妹也在罵她,也拒絕他,也在為眼前這有著傾國傾城美貌的皂白少年打氣,也在為他喝彩。
大撥大撥的怨氣,從杜旅胸膛里升騰起,這個小畜生奪走了他的一切,我毀掉他的臉蛋,毀掉他的容貌,讓他后悔得撕心裂肺!
兇狠的杜旅雙目通紅,又是一次金屬碰撞的火花迸濺而出,不過,這次火花全部都往米斗臉上吹去,要把米斗那白雪吹出來的漂亮臉蛋,灼燒出難看的千瘡百孔來。
什么!居然這般惡毒!全場嘩然,爆出了無法置信的聲浪來。
米斗魂飛魄散,幸虧反應塊,一邊迅速低首,一邊飛快回臂遮擋,防御免不得漏出了破綻,杜旅兇狠一腳抽出,把米斗抽飛上半空中。
場外一片罵聲,所有的妹子勃然大怒,齊齊尖聲咒罵,想不到杜旅的心腸這么惡毒,居然要毀掉米斗那禍水級的容貌!
雷半州的帶隊長老一陣老臉中燒,這杜旅居然干出這種丑事來,他雷半州也抬不起臉來了,他心頭嘆息道,這杜旅雖然是個人才,可惜,終究是胸懷太小,不是掌門接班人的合適人選,回去要稟明掌門才行。
米斗怒火中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米斗雖然從沒為自己的外貌倨傲過,可他長得這般傾國傾城,心里多少都有點愛惜,這杜旅居然把一場比賽,當成了不留余地的毀容仇殺!
氣機炸飛出一撥空氣,米斗停在空中,目光冰冷地盯著杜旅,他只把這次比賽當做公平的競技,想不到這杜旅這么卑鄙,他寒冷的語氣讓空氣都凍結起來,“就算這場比賽是我輸掉了,我也可以和你握手談笑做朋友,可你居然趁我不注意,毀掉我的容貌?”
杜旅雙目通紅,場外的斥罵讓他更為瘋狂,妒忌的怨氣一股接著一股升騰而起,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他?我也是最出色的天才,卻沒人替我喝彩,沒人替我打氣,為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
我不服!杜旅已經徹底變成了兇獸,也不答話,氣機一雜,煙塵滾起,他一飛沖天,手中的主靈器不顧一切地兇狠打下,米斗一棒打下去,格擋處大蓬的火花迸射出來,又被杜旅吹往米斗那雪白水嫩的臉蛋。
米斗有了提防,自然不會任由他耍卑鄙,神念一吹,把吹來的滾燙火花往頭頂上御去。
場外,少女尖聲的咒罵更加響亮了,猙獰的杜旅已經變得比毒蛇還惡毒,個個少女恨不得沖上把他大卸十八大塊。
米斗此時的功力還稍遜杜旅兩成,又要壓制體內的萬馬奔騰的藥力,一半心神都用在沖擊涅氣支六期上,所以被杜旅追殺得半打半跑。
翻山倒海的意志之海中,十四級臺風吹刮著潮水,把靈氣精華散播得遠遠的,草原般茂盛的靈氣精華植物長出,被瘋狂的神念不斷吞進去,黃狗般大小的神念變成了小豬,還在痛苦地繼續生長著,這真是萬蛇噬心的痛苦,米斗如果不是正在戰斗,必定會在地上痛苦翻滾起來。
不久,米斗大汗淋漓,杜旅也氣喘如牛,神念被主靈器消耗了一大半,無法再維持暴風驟雨的攻擊。
米斗也不去主動攻擊,腦海里的神識,已經觸及了涅氣支六期的邊界,他痛得雙臂都顫抖了起來,手中的抹花烏鋼棒差點掉了下去,杜旅發現米斗的異狀,又趁機一刀砍了過來。
你娘的!米斗氣機一炸,下腹定涅氣的第四根銀針飛濺而出,米斗腦中的痛苦消失了一半,氣機又強大了兩成,一棍抹花烏鋼棒砸過去,與杜旅打得旗鼓相當。
場外,一片如雷掌聲響起,好!米斗這個八州大會的奇葩,要逆轉了!
米斗,狠狠地揍!揍死這條惡毒的臭蛇!場外的妹子齊聲喊起來,任你杜旅如同丑蛇般惡毒,也要敗在米斗的手下!
刀光劍影里一陣陣氣浪吹出,杜旅越打越驚恐,他使用主靈器,神念消耗比米斗快很多,而米斗體內萬馬奔騰的藥力也漸漸退去,翻江倒海的腦海漸漸平靜下來,米斗已經半個腳踏進了涅氣支六期,打得越發生龍活虎。
很快,杜旅就變攻為守,他滿頭大汗,竭力格擋米斗如同暴風雨的攻擊,一股涼氣在他背脊升起,難道,我真會輸給一個涅氣支五期的新生?
不行!杜旅發出野獸般的嘶叫,用主靈器來使出‘夜幕降臨’,對他的負擔非常大,已經使出了兩次,這第三次是不能再強行發出來的,不然,必定會損壞根基!
不過,此時,他已經把全部顧忌都拋開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輸給一個涅氣支五期的新生!
黑夜又冉冉升起,主靈器吸收著杜旅的怨毒與不甘,又發出了凋零天地的氣息,在杜旅痛苦的嘶嚎中,一輪夜幕拉伸了出來。
此時,米斗體內的藥力已經全部耗盡,頭上要穴處定偉力的第五根針飛濺而出,巨大的夜幕閃電劃落,米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沉膝
拔棍
一棍白虹貫日打出,巨大的夜幕,觸之即破,大蓬的火花飛濺,白虹瞬間摧枯拉朽,把靈術打得支離破碎,去勢不改撞在杜旅的身上。
杜旅一大口血霧噴出,主靈器長刀脫手而飛,整個如同破沙包倒飛而去,掉落在擂臺的邊界上。
米斗一步步走過去,杜旅嘴角吐血,瞪大眼睛死命抓住擂臺,不甘心居然會被一個新生打敗。
米斗冷冷一笑,一腳把杜旅抽起,四肢翻滾,外擂臺外跌去,杜旅死命瞪大眼睛,卻無力做出任何的反抗了。
“一報還一報!這個……還給你!”
米斗一敲抹花烏鋼棒,大蓬火花飛射出去,把杜旅后背的衣服燒了起來。
在滿場的哄笑中,杜旅屁股燃燒,掉落在擂臺之外,被滿臉鐵青的雷半州長老趕來撲滅,焦黑的屁股上一股黑煙冒起,非常的滑稽好笑。
尖叫聲飛快響起,米斗這新生打敗了授業組的冠軍,獲得了三十年來唯一的一次額外100分。
米斗站在擂臺上,抹花烏鋼棒一沉,砸起一陣煙塵翻滾,隨即氣機猛然炸開,煙塵與氣浪滾滾擴散,如雷的掌聲與尖叫一浪接一浪,天才的光環如同白日般奪目,頭發無風自動,米斗雙目沉靜如水,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好看的欣喜。
好!好!如潮的喝彩,此起彼落,步云宗宗主喜得拍案而起,米斗不但幫太川門奪得了第一名,并且,并且,還在戰斗中突破到了涅氣支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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