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落寞。
等他離開所有人的視線后,林媛媛眨了眨圓眼,小心翼翼地問:“輕寒,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沈?qū)④娍雌饋砗孟窈懿桓吲d……”
林媛媛很后悔,她不該在沈?qū)④娒媲罢f實話的,可她是個老實人,撒不了慌。
沈輕寒憋著笑,安慰她:“沒事,沈?qū)④姴粫愕臍猓^續(xù)吃吧,我去看看他。”
客廳里,沈重山挺直坐在沙發(fā)上,不自信的抬手摸臉。
他今天刮了胡子,涂了保養(yǎng)品,寸頭還抹了頭油,自己照鏡子明明看上起年輕了很多,可是剛才一個小姑娘說他像爺爺,而且一聽就是真心話!
真是糟心!
沈重山淚眼閃爍,決定回去后要更加用心保養(yǎng)!
“沈?qū)④姟!?br />
沈輕寒從餐廳過來,坐到他斜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扎起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甩了甩。
看見沈輕寒,沈重山立刻褪去憂傷,又是滿臉的和藹慈祥,將身軀往她那邊偏了偏:“輕寒,怎么沒看見你媽媽呢?”
沈輕寒一臉淡然:“她回房休息了。”
“這么早回房休息?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沈重山頓時緊張起來,兩道劍眉蹙成一團。
沈輕寒輕咳一聲,沒告訴他實話,而是善意的撒了謊:“沒有,她今天去藥門幫忙,勞累了一天,想要早點休息。”
原來如此。
沈重山放心了,隨即一顆心又懸起來,手足無措,偷偷觀察著沈輕寒的臉色。
沈輕寒無語:“沈?qū)④姡惺裁丛捘憔椭苯诱f吧!”
沈重山干笑幾聲,交握著一雙大手,摩擦著手指上的老繭,舔舔嘴唇:“輕寒,今天我去藥門跟你媽媽道歉,你媽媽她……她說,只要你愿意認我,她不會反對。”
沈輕寒挑眉,目光一深。
沈重山低著頭,“輕寒,我知道這些年我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讓你跟你媽媽在蔣家受盡委屈,這都是我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彌補這個錯誤,行嗎?”
沈輕寒抿著唇角,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原來剛才林若水不想見沈重山,是因為這件事。
沈輕寒嘆了口氣,聲音清脆:“沈?qū)④姡阏媸遣涣私馀耍覌寢岆m然表面說不會反對我認你,但是你信不信,如果我真的不顧她的意愿認了你,她一定會非常傷心!”
“這是為何?”
沈重山抬起頭,眼神很迷茫。
沈輕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這還用問?沈?qū)④姡銊偛抛约憾颊f了,這些年我媽媽在蔣家受盡委屈,那么她當年為何會找了蔣金貴這個人渣?是聞天語算計了她啊!非但如此,聞天語還囚禁了我媽媽一年多,對她百般折磨!”
說到這里,沈輕寒眼神犀利:“可是沈?qū)④姡阌肿隽耸裁矗吭谖覀冄劭粗湍茏カ@聞天語的時候,你竟然放走了她!”
沈重山被她說的臉色難堪。
現(xiàn)在想想,他都恨不得拍死當時的自己,怎么就腦子進水了呢?
沈重山無比懊悔,捧著腦袋后悔莫及!
沈輕寒看著他這幅模樣,偏還要火上澆油:“聞天語當時派死士來殺我,若不是有小白他們在我身邊,恐怕我早就死在聞天語手里了。沈?qū)④姡∥抑毖裕椰F(xiàn)在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而且我已經(jīng)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
這句話像把利劍,直直插進沈重山的心窩。
沈重山呆愣了片刻,喉嚨一堵,滿肚子酸澀。
他羞愧的看著沈輕寒,雙眼泛紅:“輕寒,都是叔叔的錯,是叔叔太糊涂,才導致你們母女遭到了聞天語的迫害,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但是……輕寒,你好好想想,我已然虧欠了你們母女太多,如果你們絲毫不接受我的補償,那豈不是太便宜我了嗎?”
說得好有道理。
沈輕寒不由地點點頭。
沈重山見她這個反應,連忙浮起幾分討好,繼續(xù)說道:“所以啊,輕寒,叔叔準備舉辦一個宴會,小范圍的公布你的身份,然后就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給你,到時候我就只能看著你的臉色過日子,這樣懲罰我,你媽媽肯定會滿意。”
沈輕寒意味深長的瞇起眼睛,很感嘆沈重山的能屈能伸。
林若水天性善良,如果沈重山真這么做,到時候林若水肯定于心不忍,然后對他態(tài)度轉好。
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心機老男孩!
沈輕寒淡笑,緩緩吐出三個字:“我拒絕。”
沈重山滿臉的討好倏地僵硬,艱難問:“為什么?”
沈輕寒幽幽看著他,“沈?qū)④姡阈睦锎蚴裁粗饕馕液芮宄覄衲阋嬲\,我媽媽受的苦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真想求她原諒,就別再玩這些花樣了。”
“輕寒,你誤會了,叔叔并沒有玩花樣……”
“別說了,沈?qū)④姡抑挥幸痪湓挘绻覌寢尣煌猓医^對不會認你!”
說完,沈輕寒起身就離開了客廳。
沈重山伸手想要阻止她,卻又不敢,只能僵硬停留在半空,滿臉悲哀。
二樓房間陽臺,林若水纖細的背影坐在椅子上,手邊倒了一杯茶水,以她的修為,足以聽清剛才客廳里沈重山和沈輕寒所有的對話。
聽見沈輕寒最后那句話后,她感動的揚起唇角,水漾的眼瞳氤氳著淚光,心底徹徹底底舒出一口氣……
夜色漸沉,安頓好林媛媛后,沈輕寒回房洗漱,換上一身白色睡衣出來,一眼就看見躺在她床上暖床的賀蘭砜。
沈輕寒早已見怪不怪,徑自擦著頭發(fā)走過去,坐到床邊:“賀蘭叔叔,今晚本主子不需要暖床。”
賀蘭砜輕笑著掀開被子,隨手拿過她的毛巾,幫她擦著過肩的秀發(fā),聲音沉沉道:“你不是說,讓我有事回房再說嗎?”
沈輕寒翻了個大白眼,“你能有何事?”
賀蘭砜的呼吸她耳邊急促了幾分,帶著明顯撩撥的意味。
沈輕寒身軀一凜,瞇了瞇眼睛,突然轉頭,硬氣的將他推倒,然后居高臨下俯視他:“小白,看來本主子最近給你臉了是吧?你還敢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本主子,說了多少次,我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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