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原本他想敬一敬這位未婚妻,不想?yún)s看到葉向東打出的緊急手勢。
人群外圍,葉向東驚愕了一下,旋即接過葉長生遞來的大碗,一飲而盡。
隨手將碗扔在地上,葉向東低聲道:“公子,靈風(fēng)抓了一只鳥。”
一只鳥?
兩人假裝說笑著,走到無人的角落,葉向東手腕一翻,將一只死去的小雀遞給葉長生。
這是一只黑白相間的燕雀,體型只有巴掌大,優(yōu)雅的羽毛上,籠著一層淡淡的靈光。
葉長生神情凝重起來,這是一只傳遞信息的靈鳥,一般的勢力,根本用不起。
他小心翼翼,從靈雀的腳上取下套著的玉簡,放在手心,用心感應(yīng)起來。
“通感”和“入微”境界之下,玉簡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清晰無遺地呈現(xiàn)在葉長生的腦海中。
竟然有自毀的法陣?
葉長生再次驚訝,越是如此,這份密信的分量就越重。
無極魔尊的記憶中,有不少破解自毀法陣的法門,猶如一套系統(tǒng)的“開鎖”技巧。
葉長生對照著記憶,很快找到破解的方法。
他的指尖緩緩送出一道靈力,抹掉了自毀法陣的觸發(fā)裝置。
確認無誤,他才將意念凝練成一線,刺入到玉簡之中。
云龍公國,三水鎮(zhèn),葉長生!
葉長生讀取完玉簡的信息,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這封密信,是一個坐標!
而發(fā)出這道密信的,只可能是追隨他的未婚妻,一起來到三水鎮(zhèn)的那些守衛(wèi),包括那個叫做小禾的丫頭。
至于未婚妻本人,那應(yīng)該不可能,從頭到尾,她就沒有脫離過他的視線。
雖然葉長生顯得漫不經(jīng)心,但又怎么敢真的漫不經(jīng)心?
長生暗自慶幸,幸好這封密信沒有發(fā)出去,否則方無殃又是抹去行跡又是故布疑陣的,豈不是白費工夫?
無論如何,這個內(nèi)應(yīng)一定要挖出來,否則后患無窮。
“靈風(fēng)帶來了嗎?”葉長生問道。
“帶來了,就在劍門外的馬車上。”
葉長生心神一凝,一道隱秘的意念,向外發(fā)散而出。
倘若靈風(fēng)在絕情涯,以葉長生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無法和靈風(fēng)進行交流,不過在大門口,那應(yīng)該沒問題。
果然,他的意念發(fā)出后,很快就收到了小龍鷹充滿喜悅的回復(fù)。
一炷香之前,小龍鷹在絕情涯的上空,發(fā)現(xiàn)了快速飛過的小雀,本想抓來玩玩,結(jié)果給捏死了。
小龍鷹發(fā)現(xiàn)那枚玉簡有古怪,便向留守的兩位武士報了信。
那兩個武士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小龍鷹一定是找公子有事,索性把小龍鷹直接送到了問劍堂。
葉長生弄清了經(jīng)過,心里有了計較。
一炷香之前,正是打鐵花最熱鬧的時候,一定是有人趁著那個時候,放出了靈雀。
葉向北一直負責(zé)暗中盯著那些人,只要對比那段時間里,誰借故走開了,就能找出這個人來!
“啁啁,啁啁!”小龍鷹忽然又傳送來一些顛三倒四的信息。
葉長生琢磨半天,驚出一聲冷汗:“小龍鷹,你是說,你還看到一只信鴿,飛進絕情涯外的群山里?!”
“啁啁,啁啁!”小龍鷹想必在點頭,語氣很肯定。
絕情涯外的十里大山,人煙罕至,如今已經(jīng)成為小龍鷹的領(lǐng)地。
大山再過去,就是黃龍山莊的幾處礦山。
如果是黃龍山莊飛鴿傳書,飛鴿根本不可能從絕情涯這邊飛去過去。
那就說明,大山里,藏著潛入的人。
潛入進來的人,實力絕對不弱,否則不可能避開小龍鷹的探查。
大抵是三水鎮(zhèn)的各方勢力,習(xí)慣了飛鴿傳書,所以小龍鷹才沒有抓那只鴿子,只是好奇之下留意了鴿子的落點。
葉長生轉(zhuǎn)身返回,走到蘇蕓的身邊,輕聲道:“你有危險,等會跟我走!”
蘇蕓一驚,本能要拉開距離,不想袖子卻被葉長生輕輕拉住。
羞怒之下,她忽然看到快步走過去的葉向東,恍惚明白了什么。
葉長生貼得很近,蘇蕓雖然不習(xí)慣,但也只能忍著。
送酒的人來了,葉長生抓起酒碗,給蘇蕓塞了一個,再次輕聲道:“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隔著黑紗,蘇蕓表情古怪地看著葉長生,還是乖乖接過大碗,一飲而盡。
周圍的護衛(wèi)們,還道這是葉長生在向自家小姐示好,又見小姐干了酒,不禁大聲叫好。
紫靈兒遠遠看著,不禁心里大急,正要上前拆開兩人,不想葉向東卻擋在了她的前面。
敬來的酒不能不喝,紫靈兒只得悶悶不樂地干了酒。
一連喝了三碗,紫靈兒一個勁兒打酒嗝,葉家的幾位長輩也紛紛上前,弄得紫靈兒暈頭轉(zhuǎn)向。
而在那邊,蘇蕓也一連干了六碗,渾身燥熱,頭開始有點發(fā)暈。
不知不覺之間,一只溫暖的手摟住她的肩膀。
蘇蕓鼻子一酸,莫名的委屈。
她輕輕依靠在葉長生的肩頭,任由葉長生攙扶著,迷迷糊糊,向外走去。
蘇家的守衛(wèi)們有點不知所措,但見小姐向他們擺手,示意不要跟上來,只得站在原地。
來的路上,小姐就已經(jīng)警告過他們,既然是避難,一切都要聽從葉長生的吩咐。
葉家的高層們看著公子和蘇蕓的身影,一臉古怪,弄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白天的時候,公子不是這么交代的吧?
煉器師公會的眾人,則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方大器捋了一把濕漉漉的絡(luò)腮胡,嘿嘿笑道:“怎么了這是,換口味了?”
眾人表情古怪,紛紛發(fā)出曖昧的輕笑聲。
葉長生喜歡偷人家的小妾,偏愛小妖精柳依依,這個傳聞?wù)l沒聽過?
不過在他們眼里,真的也罷,假的也罷,根本不算個事。
這年頭的權(quán)貴子弟,什么重口味的沒有,還有人只喜歡上了年紀的老嫗?zāi)亍?br />
倘若是普通老百姓,早就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但這事放在權(quán)貴身上,那就叫風(fēng)流,叫名士本色。
今日的白發(fā)長生,縱然不是名士,距離名士也差不了多遠了。
既然是名士,又少年多金,風(fēng)流才是本色。
眾人也不疑心別的,只當那女子是莫愁伯帶來的。
莫愁伯為葉長生的婚事操碎了心,這事早就傳遍了。
莫愁伯此刻卻是一臉愁容,這,這不會是酒后亂性,假戲真做了吧!
幸好,小鈴鐺被灌得七葷八素的,根本沒留意到葉長生摟著蘇蕓離去的背影。
劍門外,馬車緩緩駛?cè)肷n茫的夜色中。
蘇蕓醉倒在車廂里,淚流滿面,喃喃道:“父王,母妃,蕓兒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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