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鐵著臉,望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家丁:“世子一直都在家里?你們砸石頭,砸蒙了腦袋吧!”
她深吸一口氣,“劉嗅兒也不見了?那么是勝兒帶著她一起出去了?這混小子,天都黑了,又這么冷,跑出去想干什么?”
隨后,家丁們集體出動,瑟瑟發(fā)抖地冒著寒風出門尋找鄭勝。
另一邊,鄭勝終于和劉嗅兒妥協(xié)了:“好,這樣吧。你蹲在我身后,在伸出手就能拉住我手的地方。記得待會兒我說:‘捂耳朵’的時候,立刻松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抬頭看天空。”
劉嗅兒點點頭,她往回退了兩步,伸出手拉住鄭勝伸在后面的手,夜色里,她的小臉更紅了。
鄭勝蹲在離著煙花有兩三步遠的地上,他側著身,左手拉住劉嗅兒,右手手里拿著香,慢慢地接近煙花的引信,劉嗅兒伸出右手拉著他的左手,同樣蹲在地上,好奇地盯著鄭勝的動作。
就在這時,莊園的兩個家丁正結伴往這邊搜索而來,他們兩個很倒霉,在分配任務時,分到了這最深、最偏的山路。
“世子就算跑出去玩?會黑燈瞎火地進山?”其中一個罵罵咧咧地說道,“楊再子那廝,就是想折騰我們!”
“行了,別說了,我們再往前走一段,就回去。反正世子也不可能來這邊!”
“這句話在理!”
鄭勝點燃了引信,他扔掉燃香,大喊道:“快捂住耳朵!看天上!”
劉嗅兒卻不肯松開鄭勝的手,她依然害怕!但她還是順從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耳朵。
瞬間,鄭勝呆呆地看著她的神操作,來不及糾正她的錯誤。
一聲沉重地“嘣——”聲響起,鄭勝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里在不停地回響著嗡嗡巨鳴。然后,他的耳朵又接收到劉嗅兒驚恐的尖叫聲!
劉嗅兒的確是被嚇壞了,太可怕了!好大的聲音!好可怕!所以,她喊了!
“看天空,看天空啊!”鄭勝扯著嗓子對喊。
劉嗅兒聽到鄭勝說這話,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然后,她看見了她認為人生中最美麗、最讓她難以忘懷的一幕。
天空中一道亮光閃過,“嘩”的一聲,一朵無比絢麗的紅色的、劃著長長尾巴、星星點點的菊花狀物體在兩人頭頂?shù)奶炜站`放!
剎那無盡風華,轉瞬隨風而逝。
劉嗅兒回想著那朵美麗的菊花,心神迷醉。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兩個往這個方向尋過來的家丁同樣呆呆地看著天空,那朵煙花消失了,兩人面面相覷,“你看見了嗎?”
“當然看到了,天啊!這是神跡嗎?”
莊園那邊,同樣有人注意到了那邊天空的異狀,不過,煙花來的快,去的也快。大家忙著找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又匆匆地投入到找人行列當中。
鄭勝再次看到了曾經看得厭煩的煙花,心里驚嘆無比,真的好漂亮啊!
一陣寒風吹過,蹲在地上的兩人頓時清醒過來,劉嗅兒驚忙地松開手,她依然回味著那朵天空中的花,“世子,這個真的是用*造出來的?”她感覺不可思議,那么危險的東西,居然能制作出這么美麗的煙花?
“那當然。”鄭勝站起來,跺了跺發(fā)僵的腳,“我們回去吧!在路上我慢慢告訴你。”
“說到煙花,這就涉及到化學了。”鄭勝是這樣開頭的。
“化學嗎?”劉嗅兒當然知道這個名詞,這是她最頭疼的學科,也是大家公認的最難學科。
同時也是鄭勝和邱夫子之間爭議最大的學術。
邱夫子認為鄭勝把世界想得太復雜了,大道至簡,天地之間明明就是金木水火土五元素構成的,并不是鄭勝所認為上百種“元素”。
不過,鄭勝用一些實驗和事實,駁倒了邱夫子的五行說。
但是,鄭勝的化學課進行地很艱難,非常非常艱難。
“焰色反應,一些金屬會燃燒,并且發(fā)出不同的顏色。這個你還記得吧?”
劉嗅兒想了想,“記得。但是這個東西,你沒有證明出來。”
鄭勝無奈地笑笑,不能證明不就是因為沒有條件嗎?金屬燃燒條件太苛刻,他還沒辦法來驗證。
但是,“今天,我不是就證明了嗎?那朵煙花為什么會是紅色,就是一種金屬燃燒的顏色。”鄭勝笑道。
劉嗅兒點點頭,“煙花里有燃燒發(fā)出紅光的金屬?這是哪種元素,讓它燃燒發(fā)紅光呢?”
鄭勝也低頭想著這金屬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那幾種兌換物里面有嗎?是黏土里含有的元素?還有,焰色反應為紅色的是什么金屬?他不記得啊!
不過經由這件事,他明白了如果想制作煙花,除了之前想到的事情,燃燒發(fā)光的金屬必不可少,不然他只能做些炮仗去玩了。
“世子,我?guī)湍阒谱鳠熁ā!睕]等到鄭勝的回答,劉嗅兒也不糾結這個疑問,又低聲道。
鄭勝點點頭,這才對了嘛!他用掉一根煙花,還不就是為了讓她心甘情愿地幫忙嗎,“好,今天家丁們已經把硝石砸成小塊了,我們明天爭取一天把它們都磨成粉末。后天就把*做出來!”
“這么急嗎?會很累啊!”劉嗅兒想起了之前研磨礦石的經歷。
“在順陽耽誤了不少時間,距離元日也就十來天的時間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鄭勝向她解釋,“煙花,我想在元日的時候放給大家看,你覺得怎么樣?”
“很好啊。”
“我們接下來要回青竹嶺,那邊可能還會很忙。這小小的煙花并不簡單,半個月時間,我們兩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它做出來啊!”
劉嗅兒也沒有問鄭勝這三支煙花的來歷,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世子你去順陽帶著我,就是想讓我?guī)湍恪谱鳠熁ǎ俊?br />
其實,她想說的是磨石頭。但磨石頭也是制作煙花,并且這樣說,她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而不是磨石頭這種體力活。
鄭勝啞然,這小丫頭真是個機靈鬼,他說的話里有透漏這種信息嗎?鄭勝想著自己如果直接承認了,她會不會埋怨鄭勝純粹再把她當做勞力來用,“沒有啊?怎么會,我只是覺得你在青竹嶺肯定太悶了,帶你出來轉一轉。做煙花,只是一件想讓你幫我忙的小事而已。”
劉嗅兒聽出來鄭勝又開始糊弄人了,不過,他的謊言能騙過青兒,可騙不到她。
原來,他帶自己出來的原因是制作煙花啊!不是因為順陽春風里。劉嗅兒心情更加輕快。
又想到那朵美麗的煙花,她有些遲疑地問:“我能做出那種煙花嗎?真的好美啊!”
“一定能。”鄭勝語氣肯定。這個時候他可不能認慫,就算現(xiàn)在他也根本不知道煙花的內部是個什么樣子。
鄭勝帶著她摸著黑、沿山路慢慢地繞過山坳,前面突然出現(xiàn)兩支火把,有人?這時候來這里干什么?
鄭勝示意劉嗅兒躲在他身后,向那邊喊道:“什么人?”
那邊的火把揮舞兩下,“是世子的聲音啊?”
“世子的聲音?啊!就是世子啊!世子,夫人讓我們出來找你啊!”
那邊的人聲音傳過來,鄭勝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原來是莊園里的家丁出來找他的。
鄭勝朝他們走過去,那兩人也迎上來,鄭勝借著火光,認出了兩人的身份,“蔡樹明、楊大狗,是你們兩個啊!”
鄭勝認識他們,是因為蔡樹明和蔡嬸是親戚,也是他的大廚房管事蔡樹葉的哥哥,楊大狗家里也有人在他的虎衛(wèi)營里。他們兩個年紀超綱,沒去青竹嶺,但他們平常是廚娘蔡嬸的幫工,鄭勝因此認識了他們。
“世子,天都黑了,你還出來干什么啊?”蔡樹明埋怨道。
楊大狗拍他的頭,“世子出門,當然是做正事兒的,也是你能問的?”
蔡樹明訕訕地不說話了。
鄭勝想的是,連廚房的人都出來找他了,看起來王夫人是真得急了!
于是,一行四人匆匆地趕回了莊園。
鄭勝向王夫人好一陣誠懇地道歉,她才放過了他。
陪王夫人吃過晚飯,回到靜思軒的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堆東西,硝石、硫磺、木炭,鄭勝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木炭已經可以直接用了,但硝石、硫磺礦石還都是小石塊,雖然平均直徑都小于一厘米了,但還是太大。只有細粉才能使用。
只能他和劉嗅兒明天慢慢磨了。鄭勝想。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天平也是可以把一整塊石頭變成細粉的吧?”這是毋庸質疑的。但,這種兌換,只是省事省力些吧?
“而且一次只能兌換一種,單單硝石、硫磺這兩種東西,就需要兌換兩次啊!”鄭勝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過,鄭勝有了新的想法。他以往一直是用晉國的東西兌換到一種新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用兌換得到的新東西再去兌換東西。
如果,比如說,他先用鐵礦石兌換來好的鋼鐵,再用這些鐵去兌換火槍,是不是能行呢?用這種鐵兌換火槍的兌換比不會是上百倍了吧?
如果可行,那么經過兩次兌換,他是不是就能得到火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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