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虎憨笑了幾聲，說道：“羽哥，季哥說非要來看看。”
他知道方羽和季秋白的關系，那可是曾經最要好的兄弟，同生死，共患難。當季秋白得知方羽歸來的消息，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為方羽接風洗塵了。
如今有這個機會，他怎么可能不來！
季秋白看了一眼前方的方羽，露出興奮而真誠的表情，走到他面前——
先用拳頭捶了一下方羽的肩膀，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方羽看著比以前成熟許多的季秋白，淡淡道：“你，變了不少。”
季秋白擺擺手，說道：“年紀大了……當然會變。”
緊跟著季秋白的目光掃了一圈，關切地問道：“我聽嚴虎說，有人要害你？”
“沒什么，已經被我搞定了。”方羽平靜地道。
季秋白站在了方羽的面前，穩重成熟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關切，說道：“我會查明真相，替你找回公道。”
方羽輕哼一聲：“不必了。這年頭在道上混，打打殺殺在正常不過。我不在乎什么真相，他們要來就來好了，來多少，殺多少，我就喜歡沒有足夠本事的人來送死！”
一語雙關，像是在說給季秋白聽。
“羽哥霸氣！”旁邊嚴虎眉飛色舞，“羽哥鐵拳王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這本應是針對季秋白的話，方羽也不敢確認，算是旁敲側擊。
“羽哥，咱們好久也沒見了，走，喝一杯，敘敘舊！”
方羽回頭看了一眼徐昭佩。
看的出來徐昭佩對道上混的人，有著天生的隔閡，臉上露出難掩的尷尬之色。
方羽不想去，然而嚴虎的生拉硬拽讓他退縮不得。
確實，作為兄弟，這么久沒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眼看嚴虎要扯著嗓子說不去喝酒就斷絕關系的話，方羽只好點頭答應。
同時，他也開始擔心嚴虎了。季秋白的城府極深，如果曼陀羅的秘密真是他透露出去的，那么他一定對自己有了提防，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對嚴虎下手呢？
一行人上了車，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餐廳。
酒菜上桌。
不亦樂乎。
“徐小姐，我敬你一杯！”嚴虎端起酒杯便是一口喝光。
徐昭佩尷尬一笑，她的酒量不差，一杯酒無傷大雅，于是端起來也喝了個一干二凈。
“徐小姐，你是羽的女人嗎？”胖子是酒壯慫人膽，口無遮攔。
聞言，一向大膽奔放的徐昭佩也不由壓低了頭，俏臉微紅。嚴虎的用詞實在令人遐想，什么叫羽哥的女人？就好像是小情人似的，隨時可以陪床陪睡的那種……
見她小臉羞紅的可人模樣，嚴虎憨笑了起來。
“她是我的同事，你可別亂說。”方羽說道。
嚴虎又怎么會相信呢，沒關系人家會因為一個問題變得臉紅心跳的？
“徐小姐，我家羽哥老牛比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你可千萬不要放棄啊！”旁邊季秋白臉上掛著微笑說道。
這家餐廳并沒有多么高檔，在寬敞的大廳中隨意找的桌子七拼八湊圍在一起。當年他們剛在江州混的時候，也不過如此，有時候吃路邊攤，拎起兩瓶酒路邊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喝酒。
如今往事已去，回憶還在。
徐昭佩被這些道上混的人說的掛不住了，畢竟也是膽大的姑娘，張嘴反駁道：“你們這些道上混的，難道就這么喜歡八卦嗎？”
“嘿，我們可不八卦，那是娘們的事。這不是羽哥的終身大事嘛！”嚴虎嘿嘿笑道。
“瞧你說的話，歧視女人？你比娘們好不哪去！”徐昭佩不滿地道。
嚴虎絲毫不生氣，說道：“是不是漂亮的女人，都像你這么脾氣大！”
方羽連連擺手，皺眉說道：“虎子，別欺負女人……”
“哦。”嚴虎低頭偷笑，羽哥這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對了，羽哥，下個月初我和季哥會參加孫爺的龍虎宴，羽哥有興趣來玩不？”嚴虎期待地問道。
“聽說了，不過我沒興趣。”方羽暫時不想跟季秋白有太多交集……
“別啊……”
還沒說完，餐廳外來了兩輛警車。
停在餐廳門口，然后下來數名警察。
方羽不由的扭頭看了一眼，心中一怔。為首的那個警察他見過，正是上次記錄天臺案件的警察，周不凡！
“方羽，請你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協助調查。”周不凡一進來，便掏出警察證件，口吻嚴肅地道。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兄弟，包括季秋白和嚴虎都愣了一下。
嚴虎是什么脾氣，當即使勁拍了下桌子，怒罵道：“放屁！抓人也是講證據的，搞這陣仗，當我羽哥嚇大的？！”
這一拍桌子，其余的小弟也紛紛站了起來，除了周不凡臉色鎮定以外，其他跟著他的小警察，眼里全都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今天出警人手不多，如果這幫人鬧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本以為他們警察的身份會讓這群流氓心生忌憚。但是他們錯了。
他們不僅不害怕，反而拍桌子當場叫囂！
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查案高手的周不凡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正襟危坐的季秋白。
也知道此人的背景和實力，從內心上講，這個人也是他一直想要抓捕的目標。但一直苦于沒有證據，便由著他逍遙法外，這些年更是在江州越混越大。
而且周不凡懷疑，這個季秋白和他們內部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周不凡又豈會得罪季秋白呢。
不是他沒有能力。
而是事情太過于復雜。
在氣氛即將進入尷尬的時候，方羽開口道：“虎子，人家是警察，你叫什么叫？”
嚴虎的臉上卻浮現一絲尷尬：“有什么了不起？！”
徐昭佩有些傻眼。
“虎子，怎么說話呢！”方羽臉色嚴肅叫住，隨即展露笑容，“周警官您找我配合工作，我一定義不容辭，更何況我還得過見義勇為獎呢。”
周不凡微怔。
他倒不是為方羽的爽快，而是為方羽身后的季秋白。如果要從季秋白手中把人帶走，怕是比登天還難。
可是此時，季秋白卻拿著筷子，夾著桌子上的涼菜，輕松自在，事不關己的樣子。
事實上，周不凡曾很深入地了解過季秋白，此人出了名的心機很深，越是裝作滿不在乎，就越可能心有波濤。
這代表著，他不能動方羽。
哪怕方羽愿意跟他走，也不行。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誰也不動手，誰也不說話。
“都在呢！”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來者是一臉褶子的老警官，年過半百，雙手靠背，目光嚴肅。
還未說話，渾身便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小周，這次就到這吧。”那老警官目光一凜，“停車場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事后我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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