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中旬的時候石柳突然跑到鏈接南北的運河邊上。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冷了,京都都下過一場大雪了。
運河還沒結(jié)冰,所以大河上依然船來船往的繁忙景象。
沒讓石柳等多久,運河上就出現(xiàn)了官兵護送的船隊。
石柳知道那是跟著南詔國使臣南下和親的劉儀清公主的船隊。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要跑來,
時間能夠這么精準(zhǔn),
當(dāng)然是因為前不久九五這個浪蹄子終于回來了。
船隊突然停止了前進。
【你現(xiàn)在可以上去跟儀清說說話,過了這個時候只怕這一生都沒機會了。】
石柳也不糾結(jié),她知道這肯定是九五影響了使臣或者公主才停下船隊。
此生石柳會水上漂嗎?
開玩笑,
當(dāng)然不會!
沒多久就看到主船上放下一小舟緩緩劃過來。
到了岸邊問道:“可是四皇子當(dāng)面?”
石柳點頭。
“清公主有請四皇子船上一聚。”
石柳直接跳上了船,法定想要跟著被石柳阻止了。
見到儀清的時候,石柳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本來就知道儀清長得好看,但是留了青絲施了粉黛竟然變的傾國傾城起來。
石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見過皇姐。”
“你們都下去吧。我跟四弟說幾句話。”
宮人魚貫退下后儀清才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整個劉家她最熟悉的人就是跟她一樣同樣出家的劉適。
能夠在這里遇上他,最后見他一面,跟他說兩句話,儀清覺得離開這劉家皇朝的國土也無憾了。
“聽說你在深山結(jié)廬而居,過得逍遙自在。”
從儀清的話中,石柳聽出了羨慕。
石柳點點頭,然后指指自己的心開解她道:“何處是凈土,唯心而已。”
“靜塵的佛法倒是越加高深了。”儀清笑著道:“我懂了,我自也守著自己的一方凈土。”
石柳想了想南詔在她看來其實也不是很遠,因此說道:“等我佛法更近一步的時候,就是南詔給皇姐講經(jīng)。”
“好,可別讓我等太久哦。”
“嗯。皇姐保重。”
“保重。”
就這么幾句話,石柳又乘坐小船回了岸邊。
朝著主船揮揮手,她能看見此刻儀清正帶著帷帽站在樓船三樓的圍欄邊上看著她。
一直到船隊消失在視線范圍內(nèi),石柳才轉(zhuǎn)身回去。
法定默默跟在身后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主子師父。
因為他知道在主子師父的心里最親的親人怕除了娘娘就是這位儀清公主了。
這一點哪怕是菱公主都是比不上的。
回到山里的木屋第一件事情,石柳就是畫下了那一笑傾城的儀清。
畫完提字然后就收起來了。
信志沒有去,一直留在山中,看到石柳作畫就過來看了。
畫中的女子很美,但是并沒有在信志心中留下印痕。
絲毫不曾動搖他的向佛之心。
石柳覺得信志這樣的才算是真正的僧人吧。
欣賞美好的,但是也不為美好留戀。
這山美嗎?
這水美嗎?
這云彩美嗎?
都是美的。
置身自然,感悟自然,領(lǐng)無情法。
雖然是身居深山,但其實石柳要什么隨口一句,東西就能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這樣修行只怕是不夠的。
之后的日子里石柳說話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什么都不說。
法定和兩個侍衛(wèi)都以為她是因為儀清公主走了的緣故,
只有信志堅定的道:“師叔祖這是在修一字禪。”
自從石柳開始修一字禪之后,法定覺得自己對主子實在是太不了解了。
很多時候石柳還沒開始說話,信志就已經(jīng)懂她要做什么了。
但是他哪怕師父開口說了一個字,依然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山里的冬天比外面還要冷。
下雪也比外面早,落了雪化的也比外面慢。
石柳現(xiàn)在有時候在瀑布下的水潭邊打坐,一坐就是一整天一整宿。
似乎完全不為嚴(yán)寒所影響。
這是因為在某一天坐禪的時候石柳體內(nèi)最初修煉的道家靈力突然被佛法引動。
在周身游走幾個輪回后又安然坐回丹田。
而且貌似靈力還因此粗壯了一絲。
自那以后沉迷在修煉中的石柳更是不愛說話了。
她也終于明白殊途同歸是真的存在的。
體內(nèi)有靈力游走,自然不懼外面的氣候變化。
每當(dāng)佛法有所領(lǐng)悟的時候,靈力也會變得越加靈活。
法定將石子路上的殘雪給掃感覺,又去看給樹干裹了一層外衣的桃樹經(jīng)過一夜大雪是否還安然活著。
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己師傅依然保持著他入睡前的姿勢盤膝坐在那,一動不動。
身上都落滿了雪,頭頂?shù)故且廊还夤獾臎]有一片雪花。
信志則是開始一邊燒火一邊念經(jīng)做早課。
早課做完,他煮的雜糧粥也做好了。
“師叔,可以喝粥了。”
法定就對著石柳大喊:“師父,今兒臘八,快來喝粥。”
石柳從入定中醒來,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她對食物的需求越來越低了。
聽到可以吃臘八粥了,
緩緩起身,又做了一套五禽戲后才不發(fā)一言的過來在法定做的木凳子上坐下。
沒一會,信志就將熬的有些粘稠的粥端過來給她。
咦,這次竟然在里面放了糖,她嘗到了甜味。
法定又端來一份他自己做的腌菜。
面不改色的喝了一碗之后,信志又去盛了一碗。
兩碗粥下肚,石柳覺得人再怎么修煉也還是需要食物的。
食物的精氣在體內(nèi)煉化,化作能量供人活動所需。
石柳覺得跟修煉有異曲同工之妙。
信志將碗收了之后說道:“師叔祖,今天是臘八,小僧想要出山。去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幫助。”
信志口中的幫助,石柳知道,他的意思就是進山后的這段時日出了念經(jīng)參悟佛法之外就是一只在努力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今天他可能對自己有了一點把握,想要出山幫人看病。
另外也有給人解惑的類似去當(dāng)心理治療師的想法。
石柳點頭應(yīng)允了。
本來她就對他沒那么多要求,是他自己要嚴(yán)格遵照佛門中的輩分行事。
每個人修佛都有自己的道路。
因此石柳從不多說什么。
何況現(xiàn)在她自己修一字禪,更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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