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床的另一邊是一塊破布簾子。
房子太窄,還是床太大?
一張床的長度就快要抵上這破屋子的寬度了。
因為床尾離墻也只有兩步距離了。
拉開簾子,好嘛,就一套都打了“補丁”的桌椅。
簡單的四方桌,兩條凳子(沒有更多了)。
桌子上有個竹制的罩子,餓扁了的石柳一手按著肚子踉蹌的過去揭開罩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好吧,里面有兩個疊在一起的空碗。
我去!
就很兩個空碗還需要罩子罩起來?
罩空氣還是這碗特別珍貴啊?
石柳扶著桌子小心地坐在修補過的凳子上,深怕一個不小心,凳子就分崩離析了。
按了按餓的發疼的肚子,看了看屋子里還有哪里可以放東西的地方,果然在桌子的對面墻角看到了一口大缸。
大缸上蓋著一塊較為厚重的木板。
是里面有什么好東西嗎?需要用這么厚的木板給蓋著。
本來就因為餓而沒什么力氣,這下為了推開木板真的是用了吃奶的勁了。
為什么我的力氣變得那么小了?
就算餓慘了也不至于推開一塊木板而無力成這樣吧?
石柳的疑惑一閃而過,忙撲到大缸已經被打開的那一角。
往里一看黑乎乎的。
嗯?
這是水?
所以為什么這個屋子里唯一能吃的竟然說是水嗎?!
無奈之下石柳又返回桌上拿去空碗到水缸處先灌了個水飽。
摸了一下嘴角的水漬,放下空碗。
來到門邊,打開門,陽光直直的照在眼睛上,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抬手擋了擋陽光,眨了幾下眼睛,適應了一會才放下手。
這是大中午吧。
這個時候石柳才發現自己的手非常瘦弱且滿是老繭,身無半兩肉,大概就是她現在這樣的。
什么情況?
這次魂穿了?
還是餓的縮水了啊?
發現院子跟屋子有的一拼,都是小的可憐,四面圍墻倒也是花了功夫是用黃泥夯實的,有一成年男子身高。
所以此刻頗為矮小的石柳一眼望去還看不到墻外面。
屋子相鄰還有一個比住的更小一間茅草屋,空院子繞著墻角種了一行青菜,只是青菜才剛冒尖,等能吃怎么得還得一個月。
倒是在靠近院門的墻角有一口水井。
繞過屋子,屋子后面依然有一間更小的散發著一股淡淡屎尿臭味的茅草屋。
茅草屋邊上倒是有棵上了年紀的大的桂花樹。
可惜,還不到桂花開的時候,否則應該會掩蓋掉這股讓人惡心的味道。
屋后面的空地比起前院倒是相差不大,還能開出二分菜地。
這里種植著豆角,茄子和石柳不認識的蔬菜。
菜地靠近圍墻的那一圈種著黃豆。
好吧,無論是什么,都是現在不能收獲的。
只能靠時間,對于現在的石柳來說毫無幫助。
桂花樹上突然傳來“咯咯咯”的聲音,石柳仔細一瞧,竟然是一只小公雞。
看到它,簡直兩眼冒綠光。
只是九五的聲音突然從這只小公雞嘴里冒出來:看什么看!你還想吃了我不成?!
石柳這會是真的驚訝了:九五?!你怎么變成了一只公雞?!
小公雞一躍從桂花樹上飄然而落,哼了一聲,道:“還不是你這個笨蛋,沒事進傳送設備做什么?”
石柳“啊”了一聲后辯解道:“胡說,明明是你告訴我那個可以清理身體的。我出汗了粘在身上不舒服當然就進去了。”
九五咯咯的叫了兩聲。
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再爭論了,反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當它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她傳送,要不是它機靈,說不定還趕不上這趟車,這是不看著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在任務中出意外掛了啊。
石柳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差點站不住摔倒,幸好靠著房子走的,直接抵靠在墻上,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這什么體質啊?
也太差勁了吧!
九五也是著急,問題是這會著急也沒用,它根本不知道她的任務是什么!
還能更糟心一點嗎?!
九五催著她:你快點回去躺著休息一下,然后消化一下這副身體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要做的任務又是什么!
石柳點點頭,剛才說話的勁現在是一絲都沒有了。
只是她還是掙扎看了九五一眼問道:“九五,哪里有吃的?我好餓。”
真的好餓,餓到看著現在的九五就兩眼冒光。
九五看她那樣子,覺得太可怕了,離她遠了一點后說道:你進廚房去看看,說不定會有呢?實在不行我去隔壁幫你偷渡一點過來。
石柳點點頭,扶著墻緩緩走到作為廚房的茅草屋,本來就小,除了一個灶臺,一個架子根本就沒東西了,所以東西也是一目了然的。
就架子上還有顆焉了吧唧的白菜,其他……
揭開鍋蓋,呵,果然不出所料,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白菜,哪怕是焉了吧唧的,但也是能吃不是。
所以石柳過去,三兩下剝開外面的,里面稍微嫩點的直接就這么生啃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生啃白菜的一天。
果然,哪怕是吃生白菜也比光喝水來的好。
至少半顆白菜下肚之后她肚子終于安靜了,人也感覺活過來了。
從她醒來到現在都沒有人來過,或許她就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的?
算了,還是先回去接收一下委托者的記憶吧。
默默的躺回那張床,就是兩塊硬木板拼湊在一起的,簡直不能更簡單了。
九五就守在門口,讓她安心不少。
閉上眼睛想著接收任務。
沒多會她就感覺自己似乎在做夢,且在夢中過了這無比讓人煩躁郁悶的一生。
那應該就是委托者的一生了,短暫,可悲的一生。
委托者有個農村里少見的好聽的名字,叫王慧珍。
她爹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且是家里的老大,還是爺爺的前妻所生的孩子。
自然得不到后奶的喜歡。
所有臟活累活苦活都是她爹的事情。
親奶奶生了她爹和她姑姑就去了,她后奶給她爺又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那自然前面的兩個孩子就成了草,后面的孩子自然就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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